佛子,和巫神山公子一樣,是佛門的優秀天才。
這個稱號是非常非常重的。
《法華經》有言:“從佛口生,從法化生,得佛法分,悟解一乘,堪紹繼佛種,始為真佛子。”
前麵都是介紹,而後麵那句,堪紹繼佛種,意思是能夠繼承佛種。
佛子,表示了他們未來能夠,也一定會繼承如來覺世的大業。
而現在,李啟愕然的看著眼前這個開聞禪師,稱呼自己為佛子。
鬨呢?
自個兒啥時候成佛子了?
而且,這家夥怪不得這麼帥,原來不是人呐!
他看著開聞禪師,卻發現他已經變成了一隻半人半狐的古怪存在。
頭是狐狸頭,不過,雖然是獸頭,但是也能從眉眼之中看出那種狐媚和帥氣的感覺,果然,帥比哪怕是變成了狐狸也一樣是帥比。
手上和脖頸處也都長出了白色的容貌,僧袍內應該也都開始長毛,非要讓李啟形容的話,大概就是獸化程度特彆高的福瑞,僅僅隻是維持了可以直立行走這個特點而已。
而且,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四條尾巴。
狐妖……啊不,狐仙,而且是皈依了佛門的那種,怪不得那麼騷包,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用了幾秒鐘審視了開聞禪師的真身,李啟趕緊擺手,然後去攙扶開聞禪師:“禪師誤會了,我並非什麼佛子,若無禪師以世尊偈語指點,我恐怕也找不到背後的真相。”
這話一點不假,李啟能夠將佛凋化作魔血,起碼一半以上的功勞在開聞禪師身上。
他先是告訴了李啟,這佛凋的跟腳,是大黑天手中的嘎巴拉血碗中灑出的一滴魔血。
李啟受此啟發,才能窺破三十二相的迷心。
但那時候李啟仍有疑竇,不敢確定,他又以世尊如來的偈語給予了肯定,並給了李啟一個啟發的思路,這才讓李啟最終看破了佛凋深層次的本相。
隻是,李啟知道,按照佛門的看法,這一滴血,也隻是類似三十二相一樣的東西而已。
這一滴魔血,並非是本質,也是表相的一種而已。
另一邊,開聞禪師則堅決不肯起:“荼吉尼天有言,唯有真佛子,方能堪破迷津,此物,本身就是為了篩選佛子而誕生的,荼吉尼天有感,忽覺百越將會誕生一位佛子,特命我前來尋找,看來,您就是荼吉尼天預言中的佛子啊!”
李啟摸了摸臉,哭笑不得。
“禪師說笑了,我一個巫神山的人,怎麼就成了佛子呢?還是彆開玩笑了,倒是禪師先前說不了解這佛凋,現在卻突然又說出了佛凋的事情,說好的出家人不打誑語呢?”李啟無奈的說道。
他攙扶不起來,開聞禪師的修為比他高太多,所以李啟乾脆放手了。
沒法子,打不過啊。
“我不明了這佛凋的本質,非是妄言,我所了解的就隻有荼吉尼天所說的,她將佛凋放入此處,便是為了給一位佛子指路,若是佛子想知道更多,不妨和我前往西域,一同麵見荼吉尼天,到時一切問題皆有答桉。”開聞禪師額頭觸底,激動的說道。
李啟翻了個白眼。
阿sir,你這樣搞,荼吉尼天會被我老師衝上去砸門的。
但也不好說的太直白,所以李啟對開聞禪師說道:“禪師,我已接受了巫神山的傳承,佛子這個稱號,肯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佛子不管是誰,都絕對不可能是我。”
開聞禪師卻趴在地上,十分篤定的說道:“荼吉尼天有‘智慧空行母’之稱,她的預言定然有其道理,縱然佛子現在不肯相認,但待到日後,總有大徹大悟的一天。”
聽見這話,李啟毛骨悚然的摸了摸頭發。
還好,很濃密,沒有變。
他歎了口氣:“既然禪師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告辭?”
看見李啟作勢欲走,開聞禪師才終於起身。
他看著李啟,歎了口氣:“看來佛子還未脫去紅塵俗念,不肯從這俗世中抽身,那就請佛子收下這滴魔血,未來自有分曉。”
“多謝,正好,我也察覺到了這個東西的用處。”李啟點頭,並未拒絕。
他來,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被大黑天淨化過後的魔血,這東西,可不是什麼凡俗之物。
然後,當著開聞禪師的麵,李啟將那一滴五蘊魔血點在自己的額頭。
然後,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五蘊’產生了一個‘漏洞’。
五蘊魔,可以乾擾五蘊,讓人的感官在觀察五蘊的時候出現混亂,按照佛門的說法,五蘊是現實世界在人心靈上的映射,而人的心靈隻能觀察到五蘊,而無法觀察到真正的世界。
而現在,五蘊被破除了,李啟用那一滴魔血,在自己的五蘊上開了一個洞。
雖然按照巫覡的說法,他並沒有五蘊,他看見的就是真實世界,但無法否認的是,佛門確實有很多針對五蘊的神通。
也不知道誰是對的。
按照佛門的說法,在點破五蘊之後,李啟的心靈將直麵真正的世界。
額頭上,五蘊的漏洞出現了。
轟的一聲!
李啟隻感覺,有一層隔膜在自己的眼前被撕開!
他滿心歡喜,等待著真實世界的降臨,李啟覺得,那恐怕就是天眼通的秘密了!
看破一切虛妄形色,破開一切表相,直接接觸到真正的世界,這不是天眼通,那是什麼?
當然,是佛門眼中那真正的世界,而不是巫道眼裡的,巫道可不覺得這個世界是假的,雙方在對世界本質的認知上就有區彆。
但無所謂,李啟當下想要追求的東西隻是‘能用’,他隻想要個東西,最好能夠暫時起效,在‘我之為我’被他想出答桉之前,讓他可以辨彆欲界降臨。
李啟期待著,直接用心靈,通過那個五蘊之上的空洞去感應著‘真實’。
但是,當真正看見的時候,李啟愕然,呆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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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