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也不耽誤,不管這些女人,隻是拉著言客站到一旁,小聲的把鐘明樓的安排說了。
言客聽完,看了一眼那些翰林聚集的地方,拍著胸脯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交給我吧,那些翰林,其中有一部分我也熟識,可以勸走一些,畢竟我還是挺有威望的,他們應該會給我一個麵子。”
李啟不知道他這半年是怎麼混的風生水起,居然在翰林見習之中都有威望……不過,可能是靠顏值吧?
李啟點點頭:“那就交給言師兄了。”
言客滿口答應,一如既往的好說話,容易相處。
李啟目送他帶著幾個妹子走去,一路上還說說笑笑,好像一點矛盾都沒有……
祝人啊,言客這種長袖善舞的能力,也算是祝人的標配吧?
不過李啟自己也不算差就是了。
言客能夠和其他人搞好關係,但李啟卻是持身以正,讓其他人能夠對他報以信賴。
言客這邊離開,不過一會,睡眼惺忪,一臉黑眼圈,看起來要死不活的博嶽終於也趕到了。
和言客那種隨時隨地都光彩照人,風流倜儻的沒辦法比,現在的博嶽,看著就是一副腎虧熬夜,隨時隨地可能死掉的模樣。
黑眼圈已經長到鼻子上了,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句僂,也不知道他平時在做些什麼。
“……博嶽,你這,乾什麼了?”李啟看見他這個模樣,眉毛動了動,有些不忍直視。
“‘魔種’用太多次了,回朔了太多次時間,所以有些耗精力而已,沒事,要不了命。”博嶽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道。
“魔種用太多次?你乾什麼了?”李啟愕然。
魔種,是博嶽的道韻,和李啟的真知一樣,都是獨屬於他們的‘外掛’。
這種外掛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基本上這些大道統的年輕一輩都有。
魔種有著奇異的功能,可以將其他人拖入宙光殘片之中,在其中度過一段真實的經曆,然後可以選擇將宙光殘片變作真實,還是讓其消散,成為一段幻覺。
本質上說,這就是對未來的完全擬真,並且還可以將自己不喜歡的未來‘剪掉’,算是博嶽的看家手段了。
“不是和你說了嗎?推演彩票啊,快點,要我做什麼,搞定我要回去繼續推演了。”博嶽沒好氣的說道。
說實話,看他那個樣子,李啟都不敢叫他做事了,生怕他死在自己麵前……
“你拿魔種推演彩票?你掙了多少?”李啟忍不住問道。
“半分錢都沒有。”博嶽黑著臉說道。
“啊?你都用了魔種了,直接回朔不就能判定號碼了嗎?”李啟皺眉。
“哪有會這麼簡單,我最開始隻是想找一家小賭場的彩票玩玩,弄點生活費出來而已,但我發現,用了好幾次魔種,明明沒有人察覺到,但我卻每一次都買錯,反而浪費了一堆錢。”博嶽解釋道。
“錢還是小事,但我忍不下這口氣,所以現在正在破解彩票的防回朔機製,最近兩三個月都在做這個。”博嶽聲音很清晰的說道。
這下事情就很明了。
博嶽和那個彩票安全機製杠上了,非得破掉不可,不為了錢,這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和水平。
這麼看的話,幾位公子在唐國都過的挺開心啊,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做。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李啟則隨手拍了拍博嶽的肩膀:“那加油吧,祝你早日成功,不過今天還是先來幫我把這件事搞定,跟我來。”
說完,他轉身,朝著淩霄花神的方向走去。
博嶽這邊拍拍臉,深吸一口氣,然後手中凝聚出兩縷生氣,又拿出一個藥瓶,倒出幾粒丹藥,囫圇吞下。
然後他整個人和充氣了一樣,黑眼圈快速消退,精神也很快恢複,重新變成了李啟最初看見的那個孤傲,冷冽的博嶽。
迅速跟上李啟的步伐,兩人很快來到了淩霄花神所居住的樓閣處。
當麵而來的,是文會門口懸掛的一副對聯。
上聯:練情於誥策,書論宜理,文思益厚。
下聯:振采於辭賦,詩賦欲麗,揄揚風流。
並沒有橫批。
這一副對聯,上麵也隱隱透出某種神韻,好似能夠看見灑脫的筆觸,給人一種心靈的觸動。
很顯然,這一副對聯也是書法一脈的高手寫的,也是為了捧淩霄花神這次文會的作品。
李啟不管這些,徑直穿過對聯,找到了後麵的淩霄花神。
她一副很忙的樣子,在處理這很多送過來的契約,文書,拜帖之類的東西,並給予恰當的回複。
顯然,就算是文會開始前這一兩個時辰,她也得處理很多事。
不過……
很漂亮。
自古以來,人們稱讚美貌,都是用的花來形容,像什麼美貌如花,如花似玉,之類的成語。
其實,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花兒……真的很美。
一位五品花神,為了這個場麵,肯定是精心打扮。
挽椎髻,著羅褌,緯色作腰。
逸響淩雲,妍姿瘦纖。
李啟走上前,卻見淩霄花神櫻唇微綻,粉靨生渦,看向了李啟。
那副姿態,譬彼名花,綴於樹枝,眼光好似迎風浥露,神致飛越。
博嶽本來是司馬臉,但看見淩霄花神這幅姿態,臉上的不爽都減輕了很多,忍不住讚歎道:“妍媚無倫,柔荏清豔,殆鮮其倫,有謂其秀色可餐,真是得山川靈氣,不愧為花神。”
倒是淩霄花神,明眸微眨,起身說道:“二位公子,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突然前來拜訪?妾身尚未備茶,真是失禮。”
“說些屁話,那身巫器蠶編製的法衣在哪兒?”李啟問道。
“就在妾身身上啊,公子莫非是要在這時候脫去?”淩霄花神捂嘴,驚愕的問道。
硬了。
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