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麵,是複雜的星圖。
六甲之上運鬥柄,設十二月之合神,為十二將間置十乾,次列二十八宿、三十六星。
視乾日、支辰、陰陽,以為四課。乾日上神為日之陽支,日上神本位所得之神為日之陰支;支辰上神為辰之陽支,辰上神本位所得之神為辰之陰支,好似四課?這是陣樞,是某種基礎的假設。
角德在巳,陽子陰午,生氣卯,死酉,刑禍申,這是陣基,好像是在描述幾個國主不同的位置?
又有星位,日出寅正二刻,月出戌初二刻,晝六十二刻,夜三十八刻,斂狹每刻約得十之九二分,曲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以第十二次之曲數一萬六千三百八十四乘之,得三千一百四十一寸五分九厘二毫,這是在標記和計算出所有世界位置和變動。
李啟注意著這些,才發現,這是以星圖的方式,標記了這個世界群所有世界的位置。
這個陣圖,是需要自己修改的。
陣圖隻是一個解決方法,而不是一個工具,需要使用者自己勘測和計算。
要知道,世界並不是靜止不動的,在無儘虛空之中,引力的作用下,在不斷的前進移動,改變自己的位置。
而這張星圖,就是標注了諸多參數和計算方法,隻要將星圖導入其中,然後就可以計算出每個世界在下一刻將會怎麼移動,位置會出現在何處。
這是非常困難和複雜的事情,要知道,這些世界在引力的作用下是互相引導的,你拉著我,我拉著你,彼此牽扯。
然而,這張星圖,通過某種奇異的算法,將這些世界和域外諸多區域都做成了‘不受力’的情況,極大程度上簡化了複雜的計算,甚至將‘引力’給消掉了,讓妖星得以正常存續,而不會影響到其他物體,隻需要在需要的時候展開就行。
如此一來,妖星就能作為陣眼,通過自身對所有世界的牽扯,加上幾個陣基,也就是其他國主的錨定,逐步逐步的拉動整個世界群,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前去。
對引力的重新詮釋,將吞天妖主這顆妖化的中子星的力量帶來了其他去路,拓寬了他的道途。
天才一般的做法,創造這張陣圖的陣法大師,確實有獨到之處。
李啟繼續觀察,他所有的感官全開,真知道韻仔細觀察著這張陣圖。
他沒有去管那些具體的數據和組成結構上,他的重點放在了這張陣圖的原理。
真知道韻在最初還是進度條模式顯現的時候,李啟就可以利用它的特性,來完成速讀,記憶,和背誦。
一本書隻要通讀一遍,進度條滿了就自動背下來了,一個術法也是一樣,可以直接學會。
本質上,這來源於真知道韻‘讀取信息’的能力,真知道韻可以直接讀取事物中的信息,然後刻在李啟腦子裡。
現在,在這張陣圖上,也是如此。
李啟不需要記數據,他正在以超越吞天妖主想象的速度掌握‘原理’。
一刻鐘後,李啟抬頭。
“多謝妖主,這張陣圖確實神妙,竟能以這種角度詮釋引力,應該是專人為你打造的吧?”李啟說道。
“確實如此。”吞天妖主重新穿上上衣,笑著說道,還是那副每次眨眼都會變換的麵孔。
李啟點頭,然後拱手:“那我就不送妖主了,綠山神就在世界壁壘之外,慢走。”
“那我就先行一步,告辭。”吞天妖主彬彬有禮的說道,然後消失在了原地。
李啟等到世界壁壘明顯反應到一位恐怖到世界驚懼的強者離開之後,這突然蹲下身子。
他的眼睛充血!頭腦在一刹那散發出極致的熱氣,就好像蒸汽機打開鍋爐的那一刹那一樣,人身小天地紊亂,元神受損!
元神並非是神魂,而是李啟凝聚的第一尊身中神,也是他的信息處理中樞。
解析五品的陣法,哪怕隻是原理,對李啟來說也是沉重的負擔。
好在,他就在剛才,當著吞天妖主的麵,和不要錢一樣喝了一大罐蓬萊仙茶,通過這種神異的寶物,將傷勢壓下,沒在吞天妖主麵前露怯。
這樣一來,在吞天妖主看來,他就真的隻是單純的‘看看’了。
暫時如此吧。
至於綠山神……
就連淩霄國主都能鎮壓的住五蘊魔血,李啟可不覺得吞天妖主會沒辦法。
五蘊魔血,隻是增加了一個五品的控製手段,這是在天平上壓下了籌碼,兌掉了綠山神這個子,讓吞天妖主產生了有‘第三個五品’這而已個錯覺而已。
但這不代表李啟準備放過對方,他已經通過終端給鐘明樓發了消息,讓他幫自己一個忙,用巫神山的關係給綠山國主傳訊。
以綠山國主和綠山神的利益衝突,雙方這一次必然要分個結局出來了。
綠山,這可是來自天下的‘福地’,純粹的金行之山,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自然產出天生金氣,綠山國主說不垂涎是不可能的。
不過那就和李啟沒關係了。
綠山神若是能挺過去,那就是他應該活下來,李啟不會再做追擊了。
如果死了,那也是綠山國主動的手,和李啟也沒關係。
李啟這邊正在散熱,身後的房間裡,沈水碧馬上衝了出來,將他抱在懷中,伸手凝聚太陰之氣,注入李啟的元神,護持他的思維。
李啟臉貼在胸口上,咳嗽一聲說道:“拿到陣圖原理了……咳,以你的陣法造詣,隻要找到材料,應該可以複現吧。”
是的,吞天妖主想的沒錯。
一定需要一位陣法大家才有可能複刻。
但恰好,李啟身邊就有一位。
兔子的陣法造詣可是相當厲害的,配合李啟提供的數據,他們可以自己推演出一個或許沒有吞天妖主那個那麼好用,但也足夠使用的陣圖。
如此一來,收集世界群就隻是體力活了。
陽凝本來也是一起衝出來的,但看見沈水碧把李啟抱在懷中,她捂住了眼睛,表情痛苦,乾脆的化作一隻金紅色的小鳥,往天上飛去。
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說。
恨不得放火燒了這裡。
可惜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