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這話，把敖光曉都整不會了，以至於這條真龍的行動都停滯了。
瞬息之間，巨靈神傀儡似乎察覺到了這一巨大的破綻，立刻迸發出了某種巨大的力量的，哪怕是在地府的天地之中，依然瞬間摧滅了方圓數千裡空間的所有事物。
當然，實際上早就已經沒什麼東西可以摧毀了，四周早就乾乾淨淨，變的和無垠虛空一樣，這隻是單純的餘**及而已。
可惜的是，真龍的身軀，利用其本能的散發著某種詭異的波動，其頻率恰好和巨靈神傀儡術法的波動相反，以至於完全抵消了所有的效果，將其化為烏有。
至於巨斧劈砍下來的物理傷害，隻能在龍鱗上濺起叮叮當當的火星，除此之外再無效果。
真龍沒有做任何抵抗或者防禦的動作，任由巨靈神傀儡以那開天辟地一般的偉力轟擊，但卻從頭至尾毫發無損。
就好像在洗澡一樣。
花灑的水流，對蟲子來說是致命的恐怖威脅，沾到就會直接被衝走，甚至被打碎。
但對於人來說，花灑的水流隻能幫他洗澡，說不定還有點舒服。
敖光曉一邊‘洗澡’，一邊呆滯，過了大概四五秒鐘，他終於回應了李啟:“辰極金丹法……嗯，你和龍王交談過了？居然說出了和龍王一樣的話，看起來還是我膚淺了，竟然被一個遠房親戚的死激怒了……”
“龍王？那是誰？”李啟皺眉。
他可沒和任何人商量過，而且，龍王又是什麼等級？
“東海的實際掌控者之一，東海龍王的名字沒聽說過嗎？身為堂堂二品，你都不認識嗎？嗯……罷了，龍王在外的名聲不太好，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敖光曉似乎心情變好了不少，甚至開始和李啟插科打諢了起來。
至於巨靈神傀儡……
他已經徹底不管了，任由對方不斷的轟擊，權當沒看見。
“東海龍王……”李啟思考了一下，確實不曾聽聞過這個名聲。
當然，他對這個名詞是有印象的，但這些印象，都來自地球，但是地球和天下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某種對應，但絕大部分是對應不上的。
地球的唐朝，和天下的唐國，那基本上是沒有任何地方是能對得上的，除了都叫這個名字之外，找不出任何相似的地方。
所以，李啟可不敢隨便把兩個相同名字對應在一起。
不過，拿來作為線索倒是可以，於是李啟問道:“不好的名聲……可是曾被一位妖族大聖打翻了龍宮？”
“哈！我就知道，這麼有名的事情，肯定傳的到處都是，就算他用神通抹掉了諸天所有書籍關於這些東西的記錄，但總有大能者記下來了，肯定能傳出去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當代東海龍王。”敖光曉似乎很是高興的模樣，對李啟如此說道。
李啟有些汗顏。
他是抱著死的決心來祭祀敖光曉的，做好了和對方絞儘腦汁鬥智鬥勇，準備用盤外招換取一線生機。
但真正上來之後，他卻發現……敖光曉，有點像祝鳳丹。
他似乎是完全不在乎當前的場景，也不在乎之後的命運？
而敖光曉這邊，似乎是注意到了李啟的感覺，他碩大的龍爪擺了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到:“怎麼？覺得我有點不正經？嗨呀，想那麼多做什麼，從剛剛那些事情出來之後，伱難道還沒有發覺嗎？發生這些事情，都是因為‘天意’啊。”
敖光曉語氣戲謔，繼續說道:“我隻是個邊緣人物，這輩子也就四品了，不太可能晉升，所以真正能夠被‘天意’所操控的時間還算是少，但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情況，陪你們這些天之驕子一起麵對‘天意’。”
“你看，‘天意’已經注定了一切，所有的事情，包括你我的反應，每一個巧合，甚至是什麼時候刮風，哪一片葉子會落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是‘天意’所注定的了，既然如此，那還那麼認真做什麼？不管我們做什麼，結局都不會變，結局已經寫好了，隻需要我們這些人隨便演一演，然後把事情推動到天意需要的方向就行了。”
敖光曉說到這裡，語氣依然嘻嘻哈哈，但李啟卻意外的聽出些許……冷漠？
他是在嘻嘻哈哈，但又好像不是那麼的高興。
“所以，有那麼必要認真嗎？擺出那一副樣子做什麼？天意已經注定了你我要做的事情了，既然你下定決心要用辰極金丹法給我，換取我的倒戈，那下一步，應該就是我接受辰極金丹法了，畢竟這東西確實挺重要的，畢竟你們巫道怎麼說來著？‘日月為常，交龍為旂’是吧？這事情，對龍王他們應該還是挺重要的？”
敖光曉繼續像是話癆一樣說話，而且很輕易的就答應了李啟的交涉，甚至都沒有談價格，就好龍十五麵對李啟一樣。
李啟麵對敖光曉，也被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給壓住了。
隻是，李啟比龍十五注意的東西要多一點……
首先，他已經發現了，巨靈神傀儡，完全對敖光曉造不成任何影響。
也就是說，所謂的‘被拖住’，完全是演技。
這個b……真他娘的，就離譜，他根本就沒有和魔道合作，從頭到尾，敖光曉都在等著李啟提出這個要求，等著李啟‘主動’的去交出辰極金丹法。
這才是真龍的安排。
真龍們，也不是吃素的，李啟對他們來說沒有談判的資格，天演之道自有自己的方法，讓李啟交出辰極金丹法。
比如，眼前這個鬥技場。
這其實代表了對方的態度。
李啟沒有和真龍談條件的資格，所以真龍也下手安排了這麼一場鬥技場，同時，魔道或許也參與了其中，這個鬥技場，是多方勢力下場的結果。
而且，李啟還從敖光曉的態度中讀到了另外一層意思。
從敖光曉的這種戲謔態度之中，李啟似乎隱隱約約的看見了，祝鳳丹的影子。
玩世不恭，肆意妄為，好像做任何事情都不考慮後果，隨便亂搞都無所謂。
也是因為……‘天意’嗎？
對‘天意’，李啟其實也很不滿，他很厭惡這種每一步都有人安排好了的體驗，但李啟一直抱著的想法是，儘人事聽天命。
哪怕有人安排，但最終事情依然是自己做的，所以依然要積極麵對每一件事，認真對待每一件事。
因為，不管被誰安排，歸根結底，這些都是自己的人生啊。
如果僅僅是因為被其他人乾涉，就放棄自己的人生，那也太過於愚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