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李啟的自信心空前膨脹起來。
他能感覺到,陣法給予了他如此強大的力量,作為世界圍繞的中心,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強烈的放大了。
是的,李啟用了‘放大’這個詞,他的力量經過了陣法,產生了虛幻的放大。
不過……他還是很清醒的,沒有被這種強大的力量蒙蔽雙眼。
因為他知道,自己本身並沒有變強,也不可能徹底掌握這種陣法,如果真讓他一個人獨吞掉這些力量的話,他估計會馬上爆掉。
這個陣法的作用並非是用來給某一個人戰鬥,並非所有的陣法都是拿來當法寶用的。
實際上,把陣法用來給一個人提升戰鬥力,實在是太浪費了,如果不是沒彆的選擇,基本上不會有人這麼做。
這些陣法真正的作用,是壓製對方。
李啟控製著陣法,然後,猛的前壓!
無數的世界,綿延以萬光年來計的世界群,驟然往前,衝向了人道的那條光帶。
隨即,這些世界的天道,開始蕩徹!
一個又一個世界的天道開始迸發出力量,一個又一個的世界落到了自己‘應有的位置’之上,隨即,可以看見的是,那道光帶蔓延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從遠處看……雖然這個遠處是真的有點遠,大概是在幾萬光年往那邊觀測,通過神秘的超距作用,可以看見那邊出現了極為微小的變化。
還真是極為微小,假設心宿附近的那條光帶有好幾十公裡長,那李啟最多也就挪動了他一厘米。
不過……實際上那條光帶有上百萬光年長,於是,這‘一厘米’就顯得尤為可怖了。
但李啟不為所動,他隻是靜靜的推動這座大陣繼續往前。
因為,挪動了多少不重要。
重要的是,光帶動了。
一動,哪怕隻是動了一分一毫,都會讓人道那邊必須重新配置戰爭堡壘的位置,影響他們的建設過程。
這座世界群大陣所對標的,是人道的戰爭堡壘,是那座‘甘鬆’。
麵對這樣的壓迫,人道不可能坐視不理,否則他們就無法建設好自己的戰爭堡壘了。
於是,光帶動了。
李啟可以看見,戰爭堡壘之中,湧現了無數的人道修行者。
飛翔著的修行者,大量的世界級巨船還有單人飛舟從中湧現,好似一大片一大片的,旋轉著的雲團,在雲團其間點綴著成群的飛鳥,鳥群和雲朵緩慢的前進,遮蔽並柔化了星光。
因為,時空被扭曲了,他們在阻止李啟繼續觀測後方。
李啟不自覺的伸長脖子,觀察著天空。
對麵的大能者出手了。
隻是一個刹那,陣法的最前沿,那些被李啟特意摘過去的,所有生命都已經撤離了的世界,迎接了第一波衝擊。
李啟都沒看清楚是誰出的手,他隻能看見,數以千光年算的區域內,都變成了紅色。
紅色的虛空中充滿了墜星,就像一場的永不停止的雨。
時不時地還可以看到世界終結時所發出的微弱閃光。
所有墜星都朝著對方落去,盯著消逝點,李啟開始感覺到另一股力量。
同時,那場整個宇宙都能感受到的‘盟’,在這一瞬間給了李啟另一個情報。
一位四品巫覡已經來到這個戰場,幫助李啟扛過這一波襲擊,李啟可以繼續乾擾戰爭堡壘的建設。
於是,李啟不再顧慮,繼續控製著陣法往前。
紅色的光芒繼續閃爍,但馬上,另一道白光降落。
兩個色彩同時消失,李啟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但隻知道自己沒有再受到乾涉,他的大陣可以繼續往前。
與此同時——那條光帶,突然斷掉了!
原本將宇宙分成兩半的光帶,似乎被某個大能者出手,強行打斷,光帶不得不各自為戰,失去了作為整體的策應。
看起來,除了李啟這邊的局部戰場,更高層次的戰鬥也已經開始了,甚至已經有了一部分的成果。
不過,雖然光帶崩潰了,分裂成了上千段,每個陣地各自一段,看似削弱了,但是李啟沒有繼續選擇推進。
繼續推進,對世界的損傷就太大了,現在……到了對峙的時間了。
世界群陣法停止了推進,轉而開始直麵那些如同雲霧一樣湧來的艦隊。
李啟當然不可能自己直麵,因為對方那些以世界級艦船為核心,大量單人飛舟為側翼的艦隊,其中不乏有五品存在。
正麵碰一碰,那自己就得先被碰碎了,陣法不可能護得住他,畢竟陣法的大部分力量,是用來抵消和對抗對方的戰爭堡壘影響的。
不過……戰爭嘛,陣法隻是幫助而已,最終的戰鬥,還是要落到人身上。
穩固好陣法,對方的艦隊大概需要半個月能趕到,己方的軍隊,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點。
這些其實都是早就計算好了的,這是大批修行者最早能夠抵達的地方。
李啟維持著陣法,開始和戰爭堡壘對峙。
他有地利。
那道光帶,整體非常強大,畢竟是能夠切掉整個宇宙的東西,不過,現在已經被打斷,如今他要麵對的也僅僅隻是眼前這一小段而已。
僅存的光帶,無法對抗李啟的世界群大陣。
等到正麵交戰之際,李啟這邊的軍隊,將會占據很大的優勢。
李啟繼續開始調配,他這邊的軍隊,是這些年來,這些世界群積攢的軍隊,是各個世界所出的軍隊。
這些將會作為側翼從旁策應。
至於巫道的正規軍,將會在一段時間後趕來。
隻不過……李啟對此有些懷疑,巫道真的有所謂的正規軍嗎?巫道好像根本就沒有設置軍隊啊……
但是,上頭肯定是有準備的,那些不需要李啟來操心,他隻要等待上頭的命令,然後去執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