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和三品們‘擇定未來’的本質是一樣的,實際上,很多三品自己也天天改來改去,這也是不斷回溯的原因,三品大戰就會開始無限回溯並且製造極端環境來拷問對方。
就這個意義來說,三品們隻要肯讓步,那他們就永遠不會死,隻要足夠縮頭,那麼誰也不會去找三品的麻煩。
涉及到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改就改了,李啟還沒到三品的時候就天天擇定未來呢,也沒什麼問題。
但一些倒黴蛋就不一樣了,他們想要被改變的事情,將會是改變自身的大事。
如果接受了這些改變,那麼他們將會變得不再是自己,或者說……這有違他們的道。
那或許是人生之中巨大的抉擇。
那是無法退讓的底線。
無論如何,他們不可能接受那些事情被改變。
此前就說過了,曆史和現在本質上是一樣的,時間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在’。
如果放任那個被改變了,那麼三品的本體自然也會跟著改變,隻會讓他們‘性情大變’,變成另一個人。
連‘道’都被改變了,就算實在性還在,就算還活著,那又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所以,他們隻能接戰。
這不一定是送死,也可以是想辦法拒絕一品的改變,或者想辦法讓自己從‘關鍵節點’變成‘不重要的事物’,亦或者依托於其他大能者的庇護,讓自身能夠脫離。
不過,很顯然,有些倒黴蛋是做不到的,那麼,他們就在這場一品大戰之中被‘波及’,成為了犧牲品。
他們的曆史被圈定了起來,他們的經曆成為了對‘現在’的阻礙,於是就讓他們不要在那個關鍵節點出現就行了。
非要形容的話,就是……
想要達成一品們希望的‘現在’,那麼在2000年,有一個關鍵節點需要被改變,這個關鍵節點涉及到了一位三品,而且是不能退讓的那種。
那麼,就讓這個三品,永遠停在1999年。
把他的可能性永遠鎖死在1999年之前,讓他無論怎麼回溯,怎麼反抗,都隻能來到1999年,那麼2000年的節點就會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進而導向不同的結果。
這樣的節點很可能會有許多個,每一次改變都會帶來天地巨變,比如最經典的……人道的‘白銀’,就已經回歸了宇宙,所以人道的那位戶部高官大概率已經‘可能性歸零’了,他所釋放出來的五金自然也使得宇宙的基本構成產生了改變,他的‘道’也就因此而改變。
這位侍郎雖然還活在自己的輪回環裡,可那真的還是原本的他嗎?
這可真不好說。
但是,這些應該就是宇宙變成現在這樣的原因之一。
所有阻礙宇宙變化的因素都被隔離了,包括三品在內也是如此,現狀自然就會來到一品們所希望出現的情況之中。
李啟看著如今的宇宙,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之前阻礙的三品們消失了,沒了他們的乾擾,現實自然會朝著另一個方向進發。
李啟一邊閱覽著這個世界,一邊做出自己的猜測。
這些都是他觀察,猜測的結果。
然後,李啟找了一個世界……
不對,不是世界,應該是,找了一顆行星。
這顆行星是標準的類地行星,也是生命最平凡的行星,這裡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物理環境,有的隻不過是適宜普通生命生長的溫度,濕度,還有大氣。
隻不過,李啟如今對於‘適宜’的範圍,略微有些大。
溫度從零下一百度到零上三千度,其實都算得上是‘適宜’,都能夠誕生普通的碳基生命,隻是身體的構成不同而已。
當然,這個普通也是針對李啟來說的。
對比起流形族或者疾速界的中子生命來說,這的確算是普通了。
他之所以選這顆行星的原因,是因為這裡有一位他想找的人。
李啟落到這個世界,這裡也是典型的類人生物世界,畢竟天神的影響太大,和天神長得像實在是很有優勢。
這個世界的氣溫是常年零下七十度左右,太陽非常灰暗,這裡隻能說是勉強待在宜居帶內,寒冷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李啟到來的地方,是一個小孩子旁邊。
這個小孩子身材高大,雖然李啟知道對方隻有五歲,但卻有足足一米八左右高。
很正常,越是寒冷的地方,體型就越大,這樣反而比較適宜生存。
這個小孩的身體很厚實,肌肉和脂肪都很厚,他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衣服,最裡麵是刮過毛的皮,用筋鍵縫起,外麵罩著一層厚重的毛皮,頭上的帽子整張動物毛皮做成的,雙腳裹著魚皮縫製的蠍,裡層翻到外麵,鞋和衣服裡還填充了類似企鵝物種的羽絨,還塗滿了油脂。
幾顆被鑽出小孔的牙穿成一串,掛在他的脖子上。
很原始,符合當地的生態水平,這是一個凡人世界,最強的生命也隻有九品,而且還是沒有高等智慧的巨獸,類人生物已經是頂級掠食者。
不過,除了李啟準備前去拜訪的那一位之外。
大地全都被冰封了,地平線上的那片冰山讓人著迷,搭配著傍晚的黃昏,能看到一道純淨的白色線條,在遠方天地的儘頭無限蔓延,拖曳著華美的光芒。
李啟出現在這裡,顯得非常突兀,因為他不是裹著厚厚的皮毛,而是就穿著一身單薄的長衫。
李啟的出現嚇到了旁邊那個小孩,幾乎是瞬間,他張開了獠牙,對李啟發出了威嚇的低吼,同時準備往後撤離。
雖然隻有五歲,但在這絕地冰封之中生存下來的種族,這其實已經是少年期了,他們的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
李啟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已經對這個世界了如指掌。
於是,李啟消失在原地,隻留下那個凡人驚慌失措,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見了幻覺。
再下一秒,李啟已經穿上了厚厚的毛皮,就和這裡的土著一樣,然後走進了一座部落之中。
他要找的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