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322 字 3個月前

女子回過神後就看向準備逃跑的老婦人,眼中滿是恨意,瞬間奔至老婦人麵前跟她扭打在一處,口中不斷罵道:“黑了心肝的老虔婆,斷子絕孫的倀鬼,老天打雷劈死你!”

虞衡則看向一旁的大夫,急聲催促,“快給孩子看看。”

將孩子交給大夫診治後,虞衡轉身吩咐人群中剛趕過來的護衛,“將她拿下,仔細審問同夥在何處!”

護衛恭聲應是,隨即便來了一隊官兵,將老婦人押走仔細盤問。虞衡見狀,偏頭看了胭脂一眼,眉頭微動,又招手讓護衛過來,附耳囑咐了幾句。

蕭蘊也趕了過來,用眼神詢問虞衡是否有事,虞衡搖頭,走至胭脂麵前,認真看了她一眼,肯定道:“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胭脂柔弱一笑,“三公子心裡不是已經有了猜測嗎?”

虞衡點頭,抬腳進了藥鋪,四下看了看,隨口道:“可抓了藥?”

反倒是胭脂沉不住氣,不解地問虞衡,“三公子既然早就知曉紅媽媽和奴家在演戲算計你,為何還……”

“因為你的病是真的。”虞衡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的良心也還在。”

胭脂忽而就笑了,眼中淚光點點,轉頭看向香雲樓的方向,嘲諷道:“香雲樓傷天害理的事做的太多了,以往有人保他們,太順暢,現在也沒想著避風頭。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暗地裡的勾當,其實我早就聽到了,這樣陰暗的地方,還是毀了好。”

“你知道多少?”

“不多,但我曾看過有孩子的屍體被裹著扔出去。有男孩也有女孩,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

虞衡當即瞪大眼睛,心中怒火衝天,忍不住問道:“他們還是人嗎?”

胭脂諷刺一笑,“那種地方,是能把人變成惡鬼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會有所謂的人?”

虞衡很是疑惑,“我爹還在江南,之前殺了那麼多人,他們怎麼還敢在這風頭浪尖上作亂?我爹的行程也不是秘密,再過幾天就要回京,他們等到我爹回京後再動手,豈不是更穩妥?”

“誰知道呢?”胭脂垂眸,嗤笑道,“大概是覺得他們隱藏得極好,侯爺查不到他們頭上吧。”

說完,胭脂再次鄭重給虞衡磕了個頭,“多謝三公子。”

虞衡避開一步,淡淡道:“一切都在你們的算計之中,有什麼好謝我的。”

“三公子可願聽聽我的故事?”

胭脂不等虞衡開口,便自顧自笑道,“我八歲便被父母賣進香雲樓,十二歲就開始接客。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子,我娘卻總是來我麵前哭訴日子艱難。那時候我傻,巴巴地把銀子給了他們,轉頭就被我弟弟送進了賭場。就這樣,他們年複一年扒在我身上吸血,我心有不甘,卻狠不下心來不管他們。直到我染上了臟病,他們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隻管催著我給銀子。紅媽媽他們也用我那個蠢弟弟要挾我,讓我挑個時機接近三公子,用自己的命,換侯爺一命。換不了侯爺的命,帶三公子一起走也是極好的。在他們眼裡,反正我也是將死之人,死也要死得有用處。”

這都一幫什麼神經病?虞衡忍不住皺眉,自己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人嗎?不過,從胭脂的話中,虞衡也聽出了些許蹊蹺,“我聽說香雲樓是向齊名下的產業,他們這是想為向齊報仇?”

胭脂點頭又搖頭,“向齊已經伏法,紅媽媽等人也不見收斂,依我之見,他們背後應該還有更大的靠山。”

虞衡忍不住問胭脂,“你把這些全都告訴我,那你自己……”

胭脂微笑,“再差不過就是一個死字罷了,再說,他們又不知道我知曉了這麼多內情。至於我的父母和弟弟?在他們不顧我的生死時,我也不再將他們當作我的親人了。他們的生死,與我何關?三公子您說過,我是自由的。”

虞衡低低一歎,心中五味雜陳,小聲道:“好好活下去吧,人間很苦,可是隻要撐過去了,說不準就能看到不一樣的風景。”

胭脂恭敬地應了一聲是,而後緩緩退下。

*

事情果然如胭脂所說,官兵在香雲樓並未查出什麼,反倒讓紅媽媽好一通冷嘲熱諷。第二天,便有傳言說虞啟昌就是個屠夫,隻會殺人,不會辦案,也不會處置政事,他一到江南就殺了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在陛下麵前邀功。

虞衡聽了這些傳言不由皺眉,前去問虞啟昌,“香雲樓真的查不出什麼嗎?”

虞啟昌搖頭,“乾淨得很,就是太乾淨了,倒更加讓人懷疑。好在那些被拐的孩子都找了回來。這幫喪儘天良的狗東西,明天全給他們剁了!”

虞啟昌拍桌發了一通火,又冷笑,“香雲樓這事兒,幕後還有更大的靠山。敢挑釁我,估摸著也是京裡某位人物,回去後再仔細查查,真以為老子隻會砍人的腦袋嗎?”

那當然不是,還會拆彆人的房子。

虞啟昌的虎須是這麼好撩撥的嗎?香雲樓敢挑釁,虞啟昌直接一力降十會,管你娘的有沒有證據,先把你房子給拆了,看你還敢不敢嘚瑟?

這個操作十分無賴,但效果極佳。那房子拆的,沒個兩三個月修整不好,兩三個月不開門,也夠他們肉疼了。

虞啟昌大笑著帶著虞衡幾人上了回京的船,得意洋洋地對著虞衡笑道:“等著瞧吧,幕後之人這回必然會忍不住出手。我倒要看看,誰的消息這麼快,遠在京城就將江南之事探聽的一清二楚。”

虞衡眸色幽深,“要早點把這人揪出來才是,那些孩子……”

“放心吧,我已經讓人仔細盯著香雲樓,他們要真像那個胭脂所說,還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抓起來扔進大牢去!”

虞衡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能對孩子下手的都是變態,更彆提這還是些有權有勢的變態,更加讓人細思恐極。

京城。

承恩公府。

承恩公一大早起來,睜眼便瞧見自己貼在床頭的“小兒子”三個字,仔細一想,兒子下江南也該回來了吧?

承恩公夫人聽著承恩公的念叨聲,半睡半醒間忍不住問了一句,“蘊兒出門了嗎?”

承恩公歎氣,“夫人,你又忘了,蘊兒同靖安侯家的小兒子一道兒去江南了,算算日子,今天應該到京城了。”

承恩公夫人嗖的一下爬起來,一拍腦門,“我說怎麼總覺得忘了什麼,原來是這個!我趕緊讓人準備馬車,去碼頭接兒子。不……我得親自去,免得兒子以為我忘了他!”

承恩公不由吐槽,“你可不就是忘了他嗎?”

“那是我沒睡醒!現在不就想起來了?”

夫妻倆經常因為這事兒拌嘴,都成夫妻間的情趣了。承恩公也不在意,擺擺手笑道:“那你可得打扮得精神點,這麼久沒見,兒子肯定也想你了。”

“那是自然!”承恩公夫人隨即讓人將新作的衣裳拿出來穿上,戴好首飾後,便有個愣頭愣腦的丫鬟迎上來,衝著承恩公夫人傻笑道:“夫人,五公子。”

這是承恩公夫人特地選出來的一根筋的丫鬟,雖然有點笨,但認死理,隻能用心做一件事。承恩公夫人便讓她充分發揮自己的特長,每天清早在她麵前提一句五公子,否則的話,承恩公夫人還真記不住兒子。

往常蕭蘊在家的話,這會兒已經來請安了,正好在這憨丫頭提醒承恩公夫人之後,母子倆再來一出來母慈子孝,也十分和諧。

另一邊,沈氏和虞嬌也一大早就爬起來梳妝打扮,準備用最好的麵貌去迎接許久未見的虞啟昌和虞衡父子倆。

雙方在碼頭相遇,彼此惺惺相惜,一邊說我兒子信中多有提到你兒子,說他十分照顧自己,多謝你養了個好兒子哈,

另一個更加客氣,說你兒子更棒,我那兒子打小就體質怪異,根本就沒朋友。現在有你兒子帶著他玩,我可高興了。

兩位操心的老母親英雄惜英雄,因著兒子的關係,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溫,從普通好友變為莫逆之交。

等到虞啟昌所乘的官船靠岸後,虞衡幾人緩緩下船,可喜可賀的是,回來的路上展平旌可算是不暈船了,沒再受一回罪。

沈氏和承恩公夫人都一眼看到了虞衡,這小子在江南待了幾個月,氣色更好,身量也高挑了不少。他本就生得俊美,再加上學了許許多多奇怪的技能,糅雜了優雅出塵以及堅毅等氣質,很是惹眼,如今漸漸長開,愈發奪人眼球,站在人群中仿若會發光一般,讓人一眼就能發現他的存在。

承恩公夫人還向沈氏誇虞衡呢,“你兒子可真俊,瞧這通身氣派,就跟天上的仙人似的。我家那小子站在你兒子身邊,我再也不用像以往那樣費勁吧啦找半天還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沈氏:……

這話聽起來就很心酸,沈氏同情地看了承恩公夫人一眼,努力安慰她,“這體質也好,衡兒上次來信提到過,他們碰上山匪時,你兒子直接走了都沒人發現。這體質,出門在外,安全!”

承恩公夫人大驚,“什麼?他們還碰上山匪了?我怎麼沒收到信呢?”

沈氏頓時尷尬了,隻能笑道:“肯定是怕你擔心,你家兒子多孝順!現在人好好地回來了,咱們不提這些掃興的事。”

承恩公夫人非常好糊弄,聞言立即點頭,又去找蕭蘊的身影,一看就樂了,“這下可好,不用再費神去找他了,往你兒子身邊瞅一眼,準沒錯!”

還是她家公爺深謀遠慮,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天。怪不得之前公爺一直讓她進宮提一提兒子和靖安侯幼子之間的趣事,原來,靖安侯的幼子,竟是這般不凡!

沈氏就這麼看著承恩公夫人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狂熱,等到虞衡和蕭蘊過來時,承恩公夫人頭一個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虞衡的手。

虞衡:???

蕭蘊無奈地叫了一聲,“娘。”

承恩公夫人則興奮地看著虞衡,熱情道:“衡兒啊,日後多來承恩公府來玩。你和我家蘊兒,就該是至交好友!”

虞衡:???

這要不是好夥伴的親娘,虞衡就要懷疑一下對方的腦子了。

蕭蘊也很是無奈,對著虞衡說了句,“改日再聚。”而後便上前扶了他娘的手,柔聲道,“許久未回家,有點想念娘親親手做的七寶羹了。”

“娘就知道你愛吃,已經讓人備好了食材,回去就給你做!”

說完,承恩公夫人又轉頭叮囑了虞衡一句,“記得來承恩公府玩啊,我親自做點心給你們吃。”

虞衡覺得這位伯母怪熱情的,見蕭蘊滿臉都寫著無奈二字,虞衡頗覺有趣,點頭笑道:“改日定去府上拜訪。”

回到侯府,虞嬌立即化身女土匪,攔了虞衡,惡聲惡氣道:“老實交代,在江南都碰上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