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5030 字 3個月前

雖然這事兒確實跟虞衡這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沒關係,但齊王都發話了,景隆帝也覺得年輕人該多出去曆練曆練,長長見識。虞衡好歹也是靖安侯的兒子,這回前去連州處理防水事宜,回來後也是功績一件。

當然,功績大頭是齊王的,但虞衡這個入朝才一個多月的翰林院修撰,這會兒能湊上去蹭個履曆,還計較什麼!

看看和虞衡同屆的其他進士,彆的不說,第二第三的江弈然和展平旌還在打醬油呢。虞衡能這個露臉的機會,在其他人眼裡,完全是占便宜的事兒。

齊王好歹是個皇子,還是景隆帝除太子外最寵愛的皇子,性格又強勢,到了連州,不得把連州上下官員收拾得老老實實?虞衡這回去,完全就是躺贏。

就算倒黴,遼州的堤壩沒能擋住洪水,處於遼州下遊的連州遭了災,齊王還是能提前避一避的。這種潛規則,大家心裡都有數。真折個皇子在連州,景隆帝就算再仁慈,也得給官場來個大清洗。

摸著良心說,虞衡完全不想要這個蹭功勞的機會。上回和齊王起過一次衝突,齊王明擺著不待見靖安侯府所有的人,這回自己跟他去連州,路上還不知道要怎麼被這位大爺折騰呢。

然而虞衡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景隆帝已經同意了齊王的要求,讓虞衡跟著齊王一同去連州。

虞衡:………

行吧,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虞衡暗暗歎了口氣,在心裡給自己點了根蠟,想到齊王那個難搞的性格就覺得頭禿。可以預見,去連州這一路,絕對太平不了。

齊王在聽到景隆帝允了自己的要求後,嘴角微微上翹,眼中卻浮現出一抹冷意。

虞衡歎氣歸歎氣,心裡還真不怎麼怵齊王,就覺得碰上這麼個貨挺麻煩的,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想辦法維持表麵上的和諧。雖然虞衡做得到,但也心累。

事情緊急,給虞衡心累歎氣的時間也不多。景隆帝頭一天應了齊王的請求,第二天齊王和虞衡這一行人就準備前去連州,災情不等人,先去先調派工作。

虞衡拎著沈氏給他收拾的一大堆行李,一臉無奈地挑出了其中較為得用的,就帶了幾身簡單的換洗衣物和乾糧,其他的精致吃食香料啥的都放了回去,“娘,我這回是跟隨齊王去連州監督當地官員修壩築堤之事的,事態緊急,哪能帶那麼多行李?馬車也彆備著了,給我牽匹馬來,輕裝好上陣,火速趕去連州才是。”

沈氏心疼,“趕路多辛苦。這回可比你上次去江南還遭罪!騎馬瞧著痛快,久了那腿都不是自個兒的,等著,娘再給你拿點藥,腿要是傷著了就抹一抹,藥效十分不錯!你大哥當年剛學騎馬傷著時,用的就是這個藥!”

虞錚冷著一張臉站在沈氏身邊,麵無表情地點頭,給沈氏作證,“沒錯,藥膏該帶著。你並不經常騎馬,京城去連州路途遙遠,若是日夜兼程趕路,你定然受不住。齊王不是好相與的人,若是他故意刁難你,你也彆忍著,該發作就發作,咱們靖安侯府也不怕他。另外……”

虞衡見他哥又有念經的架勢,趕緊打斷他的話,連連點頭道:“多謝大哥提點,我都記住了!”

見硯竹已經牽著馬過來了,虞衡當即翻身上馬,一手扯著韁繩,另一隻手摸了摸馬的腦袋。灰褐色的駿馬噴了個響鼻,原地踏了兩步,抬頭往虞衡的掌心蹭了蹭,很是親昵。

虞錚絲毫不受虞衡動作的影響,繼續念叨,“若是連夜趕路身子撐不住,彆硬抗,該休息還是得休息……”

沈氏氣喘籲籲跑來,親手將一個白底青花小瓷瓶遞給虞衡,“喏,藥膏收好!”

虞衡仔細將小瓷瓶收到包袱中,雙腿一夾馬腹,馬當即發出一聲嘶鳴。虞衡騎在馬背上瀟灑地向他們揮手,“祖母,爹,娘,大哥大嫂,元晝~我走了。”

沈氏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虞衡離開,一直等到看不見虞衡的身影才收回目光,偏頭瞪了虞啟昌一眼,氣呼呼地轉身進了府內。

這當爹的怎麼這麼不中用呢,明知道齊王不是好相與的,也不說攔著點。朝堂上的人才那麼多,怎麼還非我兒子趕去連州不可了?

虞啟昌很是懵逼:這又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又發脾氣了?

虞錚淡定地看了一眼親爹,自信地安慰他道:“衡兒離家,母親心裡不痛快,並非是爹之過。”

虞啟昌一琢磨,也是,自己這段時間表現可好了,就沒乾過什麼出格的事兒,沈氏也沒個發作的由頭,一時也放了心,“我也是說她這邪火應該不是衝我來的。這些時日我不是方方麵麵都做得極好?”

沐老夫人無奈搖頭,“好什麼好?你媳婦兒那是怨你沒幫衡兒把這差使給推了!怎麼,你還很得意?衡兒昨兒不在朝上,你不好好杵在那嗎?好好一個人,怎麼就偏偏沒長嘴!”

聽起來,沐老夫人對兒子似乎也有不滿。

但這回,虞啟昌卻不再像之前那樣笑盈盈地糊弄過去,而是一臉平靜地看著沐老夫人,正色道:“既然衡兒已經入了官場,那我們便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將他當個孩子,一直護著。官場權勢傾軋,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稍有不慎便將人卷了進去。齊王確實不好伺候,但這種明麵上的惡意總比麵慈心奸的小人要好。衡兒既然已經穿上了這身官服,這些都該是他要經曆的,我若真的時時刻刻將他把風雨全部擋去,那才是害了他。”

說這話時,虞啟昌的眼神是許久未見的冷酷。這一刻,他不再是虞衡幾人的慈父,依稀是那位征戰沙場殺伐決斷的冷厲將軍。

沐老夫人淡淡一歎,“話雖如此,連州有洪水之患,衡兒此時趕去,我們怎麼能不擔心呢?”

“齊王亦是陛下親兒子,”虞啟昌目光平靜,“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

感情歸感情,政事歸政事。從來富貴險中求,此去有多凶險,回來時就能得到多豐厚的回報,混官場的若是這點眼光和承受能力都沒有,那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翰林院編一輩子書,彆摻和進上頭那些人精的布局謀事之中。

但問題是,虞衡是這樣甘於平庸的人嗎?

那當然不是,作為虞衡的親爹,虞啟昌自認為對這個小兒子還是有所了解的。換做先前小兒子在家混吃等死的時候,讓他平庸一輩子他肯定高高興興地點頭。現在?那他怕是要擼袖子跟你乾上一架,完事兒後還得憋著股勁兒一門心思跟你杠到底,怎麼說都要爬上作為人臣的巔峰之位,用事實打爛你的臉,告訴你他到底是平庸還是不平庸。

隻能說虞啟昌不愧是虞衡的親爹,虞衡還真是這麼想的。係統在手,外掛巨大,智商也突破到了天才級彆,文曲星光環加身,這時候你讓他在翰林院窩一輩子,他怎麼可能忍住不搞事?

不然的話,虞衡還弄什麼紅薯啊?直接躺平在翰林院養老不也挺好?

虞衡和齊王彙合時,齊王冷冷看了他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珠微微一動,便帶出幾分不屑來,“虞狀元可真不像是武將家的兒子,磨磨唧唧的,要不要本王給你準備個奶娘?”

虞衡撇嘴,“聽聞王爺昨日在朝上對微臣好一頓誇,說微臣年少有為,有甘羅之才,勝過朝中許多大人,怎麼今日又將微臣比作嬰幼兒了?”

自打臉疼不疼?

齊王抿了抿嘴,刀子一般的眼神刮過虞衡,“我倒是忘了,虞狀元生了張利嘴。”

“三哥,有話好好說啊!父皇可說了,人虞狀元年紀小,讓你路上多照顧點呢!”一個金光閃閃的圓潤胖子從一旁滾出來,笑得跟彌勒佛似的,對著虞衡揮了揮胖乎乎的爪子,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樂嗬嗬道,“虞狀元彆往心裡去,我三哥就這毛病,刀子嘴豆腐心,路上你就知道了,他是最和善不過的人。”

這麼特色鮮明的人物,虞衡一看就知道是皇子中的另一朵大奇葩,六皇子福王。

齊王是性格喜怒不定又莫名受景隆帝偏愛,時不時抽風,所以被稱為奇葩。福王就不一樣了,這貨是真正的各方麵都奇葩,看他這身打扮就知道,身為皇子還能把自己捯飭成一個移動的金飾展示台,福王這審美就足夠令人害怕了。再加上他財迷的本性,浮誇的作風,動不動就向景隆帝哭窮搜刮一下景隆帝私庫的行為,說他是奇葩已經算是客氣話了。

據說,這位皇子的夢想十分遠大,就是有朝一日能搬空他爹的私庫,然後躺在王府的庫房裡睡大覺,睡醒後數數金銀珠寶,神仙都不換。

虞衡都想替景隆帝叫個屈,這生的都是什麼破兒子?一個個就沒個省心的,全都是奇葩。

也不知道景隆帝造的什麼孽,生的兒子出奇葩的概率驚人,六個就有倆特出眾的奇葩,再加上一心禮佛差點出家的二皇子壽王,身為皇子卻一心想當大將軍的四皇子旭王,小透明五皇子明王,仔細算下來,正常的還真沒有。也就是太子一直久居宮中,身為儲君自有一番嚴苛要求,倒是沒有傳出什麼特彆的喜好來。

不過,虞衡琢磨著,按其他皇子的尿性,怕是太子也隱藏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屬性,畢竟他兄弟都這麼不正常,以至於他這個正常人混在其中顯得格外不正常。

甭管皇子們真實的關係如何,表麵上還是十分有兄弟愛的。除了剛剛出聲打了圓場的福王外,其他幾位王爺也來了,當然,分量最重的還是太子,虞衡頭一回把六位皇子見了個全。

太子幾乎就是景隆帝的翻版,瞧著很是和氣,笑嗬嗬地鼓勵了齊王和虞衡幾句,又一路將他們送出城,既有儲君大氣端方的風采,亦不缺兄長對弟弟的關愛,其中的度把握得恰到好處,令人如沐春風。

壽王給了齊王和虞衡兩人一人一串佛珠,說是在佛前開過光,由他親自誦了經的,虞衡收著都覺得沉甸甸的。旭王扔給齊王一柄寶劍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明王給的東西中規中矩,福王直接拿銀票砸了齊王一臉,理由也特實在,“要是百姓不肯搬,拿銀子砸他們!”

太子給齊王塞了一道密旨,繼續笑眯眯地調和幾位兄弟的關係。

虞衡還是頭一回和這麼高情商的人打交道,不知不覺就被太子刷了大半好感值,還跟係統念叨呢,“太子人還挺不錯的,貴為太子,卻很和氣,比齊王那個冷著張臉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五百萬的家夥強多了。也不知道齊王哪裡來的勇氣擺譜。”

【這多好理解,看看其他幾位王爺,仔細比一比,難道你不覺得齊王更能看一些?不是齊王有多好,而是全靠兄弟們襯托得好。】

虞衡回頭,就看見城門處那一個金光璀璨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你說得對。”

最讓虞衡開心的是,蕭蘊這回也跟來了。

這家夥為了給虞衡一個驚喜,一開始就把自己藏在護衛中,虞衡的注意力又被幾位皇子吸引走了,之前還真沒留意到他。

這會兒出了城,蕭蘊便不動聲色地將馬騎到虞衡身邊,嘴角上揚同虞衡打招呼。

虞衡頓時大喜,“蕭蘊你也在?”

蕭蘊點頭,抿唇一笑,“陛下不是說年輕人就該好好曆練曆練?所以我便去求了陛下,讓我也一道去連州,長長見識。”

景隆帝不可能自打臉,這話他確實說過,蕭蘊以這話為理由申請和齊王同去連州完全沒毛病,他和虞衡一樣,都是青年俊彥,雖然非常沒有存在感,但也是今年的狀元來著。

景隆帝想著上回虞衡一行人在江南的遭遇,果斷地點頭應下了蕭蘊的請求。

奇葩體質就該用到刀刃上,這不,又派上用場了不是。

這麼來看,虞衡他們這個隊伍配置還是很厲害的,一位皇子加上文武兩狀元,怎麼看怎麼牛逼。

換做其他人,景隆帝還要擔心一下兒子是不是會私下結黨起了什麼不臣之心,但蕭蘊和虞衡……這倆一個存在感微弱,平時完全想不起這號人,可以直接忽略,另一個則和齊王有過衝突,齊王對靖安侯府有些芥蒂,不大可能會拉攏虞衡,這配置,雖然是各人的請求,景隆帝最終答應,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齊王見虞衡和蕭蘊相談甚歡,立即回頭吼了他們一句,“笑什麼笑?趕緊趕路,你們以為這是在踏青呢?給我再快點!”

虞衡和蕭蘊相視一眼,無奈笑了笑後,立即揚鞭加快了速度,一整天下來,還真被沈氏說中了,虞衡大腿處被磨出了血痕和淤青,下馬後路都走不利索了,抬一下腳都覺得腿火辣辣的疼。

齊王見狀,嗤笑一聲,“沒用。”而後大步流星地進了驛站。

虞衡好氣啊,恨不得拿塊膠布封了這貨的嘴,強撐著進了房間,趕緊給自己上藥。

不得不說,沈氏給的藥膏確實有奇效,虞衡剛把藥抹上去,就覺得傷口處一陣清涼,刺痛感瞬間減輕了不少,虞衡不由長長舒了口氣,歎道:“趕路果然是件要命的活,照著行程,還得趕上三天,腿都廢了。”

【誰讓宿主考中狀元後就不上武術課了?長時間不練武,身體素質降下來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不得好好反省反省,你的學習模式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成天給我安排課程,學這學那的,我也沒那麼多精力學啊。我又不考武狀元,那麼拚命練武乾嘛?”

這話沒毛病,係統沉默了一瞬後,十分通情達理地表示:

【宿主說得對,完成第一個小目標六元及第後,宿主現在的任務應該注重實用性,安排!

叮——恭喜宿主,曆代治水疏水課程已經安排,宿主可以通過上課來解決連州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