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008 字 6個月前

接下來的話題就不是虞衡能發表意見的了,他一個六品小修撰,站在一旁聽閣老們和景隆帝唾沫橫飛商議國家大事,本來就是件不常見的事兒。正常情況下六品翰林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虞衡旁聽大佬們的語言,頓時覺得自己學了不少說話的藝術。

比如在討論坑雍然人時,胡尚書就特彆大義凜然地發表自己的看法,“雍然和我大宣一直關係很好,雍然王更是多番向陛下臣服進貢,我們同雍然人是和睦鄰裡,如今我們得了新東西,雍然人又愛做生意,作為好友,怎麼能不想著雍然人?至於價格方麵,我們都拿出這等無價之寶交由雍然人經商了,他們不得表示表示?多不多無所謂,主要還是不能傷了雙方的交情。”

虞衡心裡直呼好家夥,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我們是友好睦鄰,我們新做出來的水泥你們一定要高價買。你們要是不給我這個麵子,我就要翻臉了”。

果然是強國的底氣,理直氣壯地霸王做派,就是這麼彪悍。

生意上的事怎麼能叫強買強賣呢,那都是促進兩國關係和諧發展。

虞衡表示學到了學到了,果然參加一些高端會議是非常有用的,聽聽人家這說話的藝術,坑你一個大的還能說成為你好。虞衡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口才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係統當即瑟瑟發抖,忍不住道:

【宿主你清醒點啊,就你這嘴炮功夫,杠精見了你都得被你懟到懷疑人生,你還說自己口才不好?逗我呢!】

就那一張嘴就把係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架勢,垃圾宿主竟然有臉說他口才不行?

虞衡對此卻很是理直氣壯,“我那是懟人厲害,這種顛倒黑白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的不要臉模式,我當然隻有自愧不如的份。”

係統:……

你嘴炮已經十分了不得了,再進修一下語言的藝術,怕不是得上天!

破天荒頭一遭,係統拒絕了虞衡的學習請求,覺得虞衡不適合再上語言(抬杠)課,不然的話,它還能活?

虞衡忍不住鄙夷道:“你可真機靈。”

係統給虞衡刷了一排微笑臉,深知按虞衡尿性肯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善罷甘休,機智的係統便打死都不再吭一聲,任憑虞衡辱罵都不冒頭。

景隆帝賞了虞衡一堆東西,黃金千兩,良田百畝外加各色古董字畫若乾,虞衡回去時,這些東西一馬車都塞不下,還讓硯竹去靖安侯府又趕了兩輛拉貨的馬車過來,將賞賜放在板車上,這才堪堪運回了侯府。

對於虞衡得的重賞,也不是沒人眼紅。翰林院不少人就快變成紅眼病了,心態都要崩了。這也很好理解,他們勤勤懇懇在翰林院待了這麼多年,日子過得清苦,每天又都在重複單調的生活,大部分人都見不到出頭的機會。

虞衡才來翰林院多久啊。四月中狀元,五月初來的翰林院,現在六月底,也就一個多月的功夫。但虞衡這一個多月和他們當年的一個多月完全不一樣。他們進翰林院的第一個月還在縮著脖子小心做人呢,虞衡已經跟著皇子出門混了個功績回來,還得了景隆帝這麼多的賞賜。不用說,景隆帝心中肯定對他十分滿意。

另外,還據說閣老們對虞衡也青眼相加,爭著搶著要歡迎他到各部去當差。

這經曆聽起來就很離奇,一樁樁一件件就跟話本似的。不,怕是話本都不敢這麼寫,寫了得被人罵不合實際,哪有這麼順順利利的人?皇帝和閣老都對虞衡頗為偏愛,聽著就很浮誇。但是不得不說,其他人心中是真慕了虞衡這體質,怎麼做什麼事都能這麼順利?

這運氣,太他媽令人羨慕了!

承恩公也挺羨慕虞衡這順風順水乾啥啥成功特光芒萬丈的體質,尤其是他還有個存在感稀爛的兒子做對比,一對比簡直是人間慘案。但承恩公心態可好了,還挺得意自己先下手把兒子和虞衡捆綁在了一塊兒,這不,景隆帝這回賞虞衡,在虞衡“不經意”地提醒下,景隆帝登時回想起蕭蘊也跟著去了,同樣大手一揮,給了蕭蘊不少賞賜。

以靖安侯府和承恩公府的富貴,對這些賞賜的價值倒是沒那麼看重,最要緊的是這代表著聖心,證明陛下心中對他們的重視。論這個,年輕一代中,虞衡和蕭蘊當為翹楚。

承恩公當然知道蕭蘊得賞賜有虞衡的一份功勞,心裡也記虞衡這份好。正巧蕭蘊來問當年淑妃舊事時,承恩公沉默了片刻,微微歎了口氣,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向蕭蘊說了。

與此同時,虞衡也和虞啟昌打了個直球,上來就問:“爹,您知道齊王為何敵視您嗎?這回去連州,齊王曾說當年淑妃之死與您有關,他一直懷恨在心,更是想要我的性命。”

虞啟昌當即就沉下臉來,怒道:“混賬!淑妃病逝時我還在邊疆,怎麼可能同她的死有關?”

發完脾氣,虞啟昌突然又覺得哪裡不對,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仔細一回想虞衡的話,虞啟昌更是大動肝火,狠狠一拍桌子,“他竟然想害你?這王八犢子,我還沒死呢,就敢欺負我兒子!皇子了不起嗎,我非得進宮去找陛下要個說法!”

虞衡見虞啟昌正在氣頭上,怕他這麼怒氣衝衝地進宮反而會惹景隆帝發怒,趕緊拽住虞啟昌的袖子,“我這不沒事嗎?實際上齊王也就是隨口說說,沒真動手。我也奇怪,他怎麼會一口咬定當年淑妃之死同你有關係?”

京城那麼多人不懷疑,偏偏懷疑遠在邊疆的虞啟昌,齊王再神經病,恢複正常後智商還是在線的,怎麼就一直信了這個離譜的話呢?到底是誰給他發的洗腦包?

虞啟昌自己也懵逼中,他本以為齊王針對他是因為他性情古怪,畢竟以往齊王無緣無故發作彆人的事也不是沒有,誰知道齊王是真的恨上了靖安侯府,還說是他害了淑妃,這不扯淡呢?

虞衡見虞啟昌也被蒙在鼓裡,暗暗歎了口氣,如今隻能等承恩公那邊的消息了。

蕭蘊來得很快,聽承恩公講完當年之事後,蕭蘊就徑直前來找虞衡。

虞啟昌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麼背了這麼大一口黑鍋,也坐在一旁認真地聽。

蕭蘊心理素質非常好,在虞啟昌餘怒未消的眼神下還能保持住鎮定的表情,三言兩語將當年的事說清楚了,“當年淑妃病逝前,曾收到過一封來自邊疆的密信。信中給了她一味毒/藥,她不忍心用在景隆帝身上,卻喂給了齊王。”

虞衡:???

淑妃這是什麼神經病?舍不得毒丈夫就毒兒子,她咋不自己把藥給吃了呢?

所以齊王的神經病是遺傳淑妃的嗎?母子倆腦回路都異於常人。

蕭蘊麵色嚴肅,“那藥既是毒/藥,也是良藥。能治各種隱疾,卻又讓人神誌不清,極易失去理智。往常齊王種種失態行為,想來都該是中了那藥的緣故。”

好家夥,治肉/體的病,卻又摧殘人的神經係統,這是讓人活得生不如死啊。淑妃到底是什麼人,邊疆外族給她送這麼要命的毒/藥?

這一點,承恩公還真知道,特地囑咐了蕭蘊不要亂傳出去。蕭蘊也耿直,說齊王和靖安侯府有誤會,自己要把這事兒告訴虞衡。承恩公差點被他給噎死,吭吭哧哧了半天才點了頭,再三強調,“淑妃的身份是陛下的逆鱗,誰提誰被削。我也是偶然才得知了這一切,你們可千萬憋住了彆往外說!”

蕭蘊點頭應了,轉頭就來找了虞衡。然後虞衡就知道了,原來淑妃身上有一半樨蘭皇室血脈。當年樨蘭國破之際,皇室諸人被絞殺,唯有不受寵的大公主逃了出來,隱瞞身份被雍然人賣給了大宣,而後抓住機會再次逃跑,碰上了進京趕考的淑妃的父親,被他搭救,又重新幫她辦了戶籍。樨蘭大公主生得貌美,又有這段救命之恩在,二人互相有意,便結為了夫妻,後來便有了淑妃。淑妃生父官職不高,景隆帝當時還是太子,貴妃一係為了削弱他的力量,便費心給他挑了兩個家世最不出挑的良娣,其中一個就是後來的淑妃。

原本一切都風平浪靜,然而景隆帝登基後,先是淑妃父母無故暴斃,矛頭直指皇後娘家黃家,淑妃和皇後原本姐妹情深,到底有了裂痕。後來景隆帝查明真相,說此事與黃家無關,然而那時淑妃已經病重,隻當是景隆帝維護皇後的托詞。

再後來,景隆帝在淑妃宮中發現狼頭圖騰,質問她與樨蘭到底是何關係,進宮是何居心。淑妃病中本就多思,被景隆帝這麼絕情的態度刺激之下,當即口不擇言說了些不大中聽的話,直接讓景隆帝大怒禁了她的足。

隻不過,禁足時間還沒到,淑妃就已經香消玉殞。最倒黴的就是齊王,被親娘一手喂下毒/藥,痛苦一生不得解脫。

景隆帝後來或許是後悔了,對淑妃頗有幾分愧疚,是以對齊王最為寬容,不管齊王鬨出多大的事兒來,景隆帝也不過是小懲大誡,意思意思罵一頓,再關個禁閉,連打都舍不得打。

上回齊王當眾揍壽王,那位也是景隆帝親兒子呢,照樣屁事沒有,繼續在家過著悠閒逍遙的日子。

這等秘聞,牽扯到朝堂後宮和外族,以及景隆帝的心結,怪不得承恩公再三告誡蕭蘊不能隨口傳播出去,否則的話,就算他是景隆帝親舅舅,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虞衡也很懂其中的利害關係,趕緊向蕭蘊保證,“放心,我們一定不亂說!但是,淑妃收到一封來自邊疆的信,齊王怎麼會把這賬算在我爹頭上?他總不會以為那封信是我爹寄的吧?真要是這樣,他這麼恨我爹,乾脆跟陛下稟明這事,我爹哪還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人的行為真是矛盾得可以,狠話說儘,十分討人嫌,做出的事好像也沒特彆惡毒的。

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虞啟昌眉頭緊鎖,思索了好半天才道:“這件事你們都爛在肚子裡,不許再告訴第四個人。齊王之事全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們彆再插手!”

虞衡還能不了解自己的親爹嗎?見虞啟昌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沒說,但眼下的情況也不好再繼續追問,聽了一肚子八卦的虞衡忍不住好奇,“給淑妃寄毒/藥的應該是幸存下來的樨蘭人吧?但是他們也挺奇怪哈,又不是大宣亡了他們的國,要複仇也該去找雍然和戎狄等部,莫名其妙把賬算到大宣頭上是什麼道理?”

蕭蘊眨了眨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虞啟昌倒是多說了幾句,“我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年我們正和戎狄開戰,淑妃的父親就是負責糧餉的主事官。後來糧餉出了差錯,陛下要問罪各運糧官。再沒多久,便傳來淑妃父母暴斃的消息。當年此事牽扯頗大,將皇後和太子都卷了進去,稍有不慎便會動搖國本,我在邊疆也聽了一耳朵。倒是沒想到,淑妃竟然和樨蘭人還有聯係,不僅如此,竟然還想暗害陛下,腦子被驢踢了吧!”

虞衡也覺得淑妃多半腦子不大正常,順嘴安慰虞啟昌,“一般人哪裡知道腦子有病的人是怎麼想的呢?知曉這一切的緣由便好,他日爹便找個機會同齊王解釋清楚這誤會便是。不然的話,他一直盯著咱們侯府,也挺讓人頭疼的。”

虞啟昌點頭,又是一笑,“你小子還真長進了不少,都會給你老子安排活了!”

虞衡給了虞啟昌一個得意的眼神,美滋滋道:“那是,我現在可是各部閣老都青眼有加的厲害人物了,還能沒點長進?”

有長進的虞衡很快就過上了忙碌的日子,除了去翰林院點卯外,工部那邊正式開始燒製水泥,鞏尚書三天兩頭把虞衡拎過去看看進度,一是想讓虞衡傳授經驗,二嘛,自然是讓虞衡感受一下工部和諧的氛圍,下回官員任免,趕緊來工部!

虞衡就這麼來回跑了幾個月,等到入秋後,瞧著田間地裡,林間果園都開始大豐收的時候,虞衡猛地想起來,嗨呀,我先前好像讓人種了不少紅薯來著?現在都十月了,紅薯應該熟了吧?是該回去挖一個出來看看,這紅薯的長勢是不是像係統吹的那樣,是經過係統培育出的基因最好的品種,產量高口味也好。

一想到口感,虞衡又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腦海裡瞬間出現了紅薯的十八種吃法。等紅薯挖出來了,這回紅薯管夠,怎麼著都得變著花樣多吃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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