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三合一(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5397 字 3個月前

齊王能輕易讓明王道德綁架上嗎,當即呸了一聲,“這不是你自己找死嗎?我要是包庇你,不得跟你一起死?”

明王則道:“以父皇對皇兄的寵愛,皇兄真要包庇我,也不會受什麼罰。我到底也是你的親弟弟,皇兄今日莫非要幫著外人置自己的親弟弟於死地嗎?”

“你犯下這麼大的事兒,還想怎麼脫罪?”

“現在隻有我們三人,隻要嘉秀侯永遠地閉了嘴,這事兒便不會再有彆人知道。日後,我這條命就是皇兄的!皇兄若是想要那個位置,我一定鞍前馬後,將自己多年經營下來的財富和人手都交給皇兄,奉皇兄為主!”

說完,明王還對著齊王討好一笑,“皇兄本就是父皇最喜愛的兒子,勝算可不小!”

好家夥,這是要投誠齊王順便說動齊王乾掉自己的節奏啊!虞衡當即瞪大了眼睛,特彆想為明王鼓掌,這個時候,他這思路竟然還不錯,要是齊王意誌不堅定一點,說不準還真能給他喘息的機會,讓他毀屍滅跡。

然而齊王是那樣的人嗎?

他不是。

聽到明王這話,齊王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憤怒,“被你這麼個沒出息的東西奉為明主,你這是在討好我還是在惡心我呢?”

更何況,老子看虞衡比你順眼,憑什麼要幫你殺了他?到時候虞家人發瘋又算誰的?就算沒有虞家人做主,齊王也不會對虞衡下手,虞衡有多有用,時間已經證實了,就這麼殺了虞衡,那他們就是千古罪人。虞衡成親時萬民相賀的場景還在被人津津樂道呢,突然要了他的命,這蠢貨是嫌大宣這些年過的太/安穩,想給大宣增添點苦難嗎?

見明王還要繼續開口勸說,齊王當機立斷又給了一手刀,明王諸多勸說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又乾脆地暈了過去。

虞衡和齊王大眼瞪小眼,半晌,齊王才低聲罵了一句,“這回,事情可真就沒法收拾了。”

虞衡也沒想到明王能作死到這個份上,覺得這貨的性格太奇怪了,說他膽子大吧,他又下意識地畏懼齊王,說他慫吧,人家龍袍都做好了,還不知道偷偷穿了多少次,還能在密室玩角色扮演,玩完後殺人滅口,喪心病狂的一批,真是沒法形容這種割裂感。

等待的時間格外難熬,虞衡和齊王合力將明王架了出去,坐在書房中焦急的等待著官兵的到來。

刑部那邊接到齊王的消息也很發愁,這位王爺惹過的事多了去了,每回都是他們去幫忙擦屁股,現在更加是變本加厲,竟然跑到明王府毆打明王,打完後還囂張地請官兵過去圍了明王府,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囂張跋扈的人!

至於密室?說實在的,刑部的官員們其實並不特彆在意。密室裡有什麼東西都不知道,萬一人家就隻有挖個地窖用來存放其他東西的呢?

齊王在刑部的信用就是零,可信度也是零。

護衛急得不得了,隻能透露,嘉秀侯也在。

刑部官員們的態度當即就變了,“嘉秀侯也在?那肯定是明王犯了事,請稍等片刻,我們馬上派人過去。”

護衛;……被這麼雙標對待,王爺要是知道了,不得過來拆了刑部的房子?

刑部官兵們到了的時候,王府護衛全都慌了,完全不知道丹迪發生了什麼事。唯有管家和齊王貼身小廝心下惴惴,瑟瑟發抖,他們是知道密室存在的人的,要真是密室查出來的,那大家都要掉腦袋。

不過官兵們哪會隨他們的心意不搜查,齊王和虞衡都已經把路指給他們了,他們要是還找不到東西。以後還怎麼在刑部混?

然而,就算刑部的人有了心理準備,下去後也被看到的場景給震撼得不輕,也加入了惴惴不安大軍。

親眼看到了這等皇室醜聞,他們不會被滅口吧?

刑部的人趕緊查封書房,將密室中的東西記在賬目上,不敢有任何耽擱,直接讓人稟明刑部尚書,將這事兒稟報給景隆帝。

明王再次醒來時,看到的便是滿屋子的官兵,正在將密室的東西搬出來。

明王閉了閉眼,竟有一種這一天終於來了的感覺,垂下眼瞼,神情麻木,什麼話都不想再說。

等到李總管前來傳景隆帝口諭,說是命明王齊王和嘉秀侯火速進宮,明王才抬眼看了虞衡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意。

景隆帝果然震怒,虞衡三人剛進禦書房,迎麵便砸來一個茶杯,直直砸向明王的額頭。

明王的額頭當即就紅了一大塊,卻還是麵無表情。

景隆帝更加憤怒,“朕雖然待你不如老三,但該給你的都給就,王位也封了,到頭來你卻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兒來!你這個逆子!”

明王抿唇,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認真聽著景隆帝對他的謾罵,麵上無悲無喜。

等到景隆帝罵累了,咕咚咕咚灌下了兩杯茶,明王忽而開口問景隆帝,“父皇打算如何處置我?”

“謀逆者,斬!鑒於你和朕父子一場,朕可以給你一個體麵點的死法。”

明王譏笑,“倘若做出這等事的是三哥,想來父皇是不會輕易要他的命吧?”

景隆帝拍桌大怒,“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好賴不分?你先前勾結寧王,胳膊肘往外拐,朕一直拖著不處置你,承受了多少非議?你倒好,龍袍都備上了,是嫌朕死得不夠快嗎?”

明王卻無視了景隆帝這一番話,再次認真確認,“父皇是真的要殺我嗎?”

“不然呢?留著你來氣朕,天天盼著朕死?”

“那我就不用再顧忌什麼了。”明王微微一笑,詭異地衝著虞衡笑了笑,開口就扔出了一對王炸,“你說我儘做些畜生事,子謀父君,不忠不孝,還沒了人倫。但是,若我不是你的兒子呢?”

臥槽!虞衡整個人都不好了,內心是崩潰的,扔炸.彈前就不能搞個高能預警嗎?人都被炸傻了。

回過神來後的虞衡隻想開溜,這等皇室醜聞,還是關於景隆帝頭上的帽子顏色問題,虞衡自己這個外人怕是要被景隆帝殺人滅口。

然而這種時候溜出去,不就正好提醒景隆帝,屋裡還有他這個外人嗎?

看來明王是真的非常想搞死虞衡了,這麼大的炸.彈說扔就扔,知道自己沒活路了,就想拉一幫人下水。

這時候,虞衡就萬分羨慕蕭蘊的奇葩體質了,想什麼時候溜就什麼時候溜,絕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簡直完美。

齊王和景隆帝也愣在原地,景隆帝回過神來後便是暴怒,隨手抄了個鎮紙往明王腦門上一砸,語氣中透著森嚴的殺氣,“好好說!”

明王索性破罐子破摔,以氣死景隆帝為目標,“我是寧王的兒子,不是你的血脈。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景隆帝怒到極致反而淡定了,“來人,把平妃給朕綁過來!”

明王卻是一笑,“一家人在地府團聚,也挺好。”

看淡生死後,明王還有興趣問景隆帝,“戴綠帽子的滋味兒如何?我先前一直怕身世暴露,惶惶不可終日,現在通通說了出來,倒覺得心裡痛快了許多。倒是你,現在心裡不好受吧?父皇~”

最後的父皇兩個字,說的戲謔又輕佻,景隆帝當即怒火直衝頭頂,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齊王順手扶了他一把,而後上前一腳將人踹倒在地,“閉嘴!再多嘴我現在就活剮了你!”

平妃很快就被帶了過來,這位中年美婦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麼,見明王傷痕累累地跪在地上,當即驚呼一聲,都顧不上向景隆帝行禮,趕緊將明王抱在懷裡,連聲追問道:“這是怎麼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對皇子動手!”

景隆帝的目光如同冰刀一般刮向平妃,冷冷道:“平妃,明王說他不是朕的骨血,你有什麼話要說?”

平妃先是一愣,而後便是氣憤,“一派胡言!陛下,臣妾絕不曾做過半點不檢點的事!”

轉身又罵明王,“你這是中了什麼邪?這些話也是能隨便亂說的?這不是要逼死我嗎?你就是陛下的骨血,我若有半句謊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永墮畜生道,生生世世為牲畜,不得解脫!”

說罷,平妃拿著帕子,嗚嗚地哭了起來,“陛下,這孩子肯定是中邪了,請陛下開恩,寬恕他失心之語,再宣個天師來為他驅驅邪吧!他確實是您的骨血啊!”

齊王對人的情緒較為敏感,直覺平妃沒有說謊,但明王又信誓旦旦他並非景隆帝的親生骨肉,兩人各執一詞,分不出真假,景隆帝還要命人再去查當年為平妃接生的穩婆和平妃身邊的老嬤嬤,齊王卻忽而靈光一閃,驀地問明王,“平妃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是孩子被換了?”

明王抬頭看了齊王一眼,嘴角笑意淺淺,“你說是就是吧。”

齊王接著追問,“那被換的那個孩子呢?”

“誰知道呢?或許早就扔出去喂了野狗了吧。”

平妃當即驚呼一聲,昏了過去。

虞衡卻很是奇怪,明王出生時,寧王還很是風光,一度將當年還是太子的景隆帝逼得幾乎保不住太子之位,這種情況之下,他竟然會掉包景隆帝的孩子,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後來寧王奪位失敗,死遁逃往邊關,算算年紀,明王也就三歲左右的樣子。難不成是寧王早有預料自己會失敗,做的兩手準備?

這麼想著,虞衡也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你一直都說你是寧王的兒子,證據呢?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未免太過草率了些。”

明王抿了抿唇,垂眸道:“我小時候見過他一麵,他偷偷回京,想儘辦法見了我,親自同我滴血認親。”

轟隆——

驚天巨雷就這樣劈在了虞衡的頭上,虞衡忍不住再次向明王確認,“隻是滴血認親就夠了?你那時幾歲?”

“七歲吧。”

齊王恍然大悟,“我就說你七歲前膽子還挺大,竄上跳下狗也嫌,後來突然就蔫了下去,膽子小的要命,做什麼事情都怕流血,合著是因為這事兒?”

景隆帝垂在兩側的手青筋暴起,隻想給這孽種灌上一杯毒酒,徹底了結了他的性命。

虞衡隻覺得槽多無口,上前將明王的手指拽過來,粗暴地劃了一道口子,滴了滴血在杯子裡,自己也滴了一滴血在裡頭,端著杯子放在明王眼前,“你瞪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們兩個的血也相融了,莫非我們也有血緣關係不成?”

虞衡本來想說“莫非我也是你爹”,然而考慮到景隆帝還在一旁,還處在暴怒階段,便及時打住了自己的口嗨。

明王整個人精神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信誰,如果虞衡說的是真的,那他小心謹慎那麼多年,睡覺都擔心頭上懸著的那把刀落下來又算什麼?

他這一輩子,豈不就成了笑話?

明王當即抬手打掉了虞衡手中的杯子,抱頭縮成一團,“這不是真的,我是寧王的兒子!”

景隆帝忍耐了許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噴出一口鮮血,一時間都不知道,到底是戴了綠帽子讓人生氣,還是生了個蠢貨被敵人耍得團團轉更讓人吐血。

但是這事情即便反轉又反轉,也耗光了景隆帝對明王所有的耐心,先前想要掩蓋的明王的種種罪行終於大白於天下,江南那些無辜枉死的孩童,終於得到了沉冤昭雪的這一天。

景隆帝狠起來是真狠,一點活路都沒給明王留,削了明王的王位,宗室中也去掉了他的名字,而後一杯毒酒,徹底了結了他的性命,在所有人看來,明王即便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可憐得很。

景隆帝卻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一個月,一點精神都沒有,朝中大事多交由太子處理,齊王則成了太子的臂膀。

這家夥也夠義氣,悄悄跑過來提醒虞衡,“父皇早就有退位的心思,這幾天便會提出來,你和你爹通通氣,彆到時候傻不拉幾地蹦出來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