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章(2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6929 字 3個月前

不是誰都有那個能耐能把一個窮鄉僻壤的下州治理成現在這樣兒。虞衡去了岐州三年,這三年,岐州的發展就像是騎了千裡馬似的,一日千裡,咻的一下就戳了不少州的屁股,排名蹭蹭往上竄。雖然還不能和有名的富庶之地相比,但按岐州現在的情況,一個中州是跑不了的。

三年時間就能把一個排名倒數的下州治理成一個中州,這本事,金鑾殿上站著的那些人,誰能拍著胸脯保證說自己能做到的?

反正胡尚書自己是不敢誇下這個海口的。

這樣一份毋庸置疑的政績在,即便虞衡回京時年紀還不到三十,但昭寧帝要是想讓他入閣,其他官員也反駁不了。

就算是最為嚴苛的禦史,在這方麵都挑不出虞衡的毛病來。

當年虞衡自己主動請纓去岐州,其他人嘴上雖然不說,心裡難免會嘀咕幾句他怕是腦子有病,放著這麼多個好地方不選,傻不拉幾地選了岐州。這不純粹就是給自己添堵嗎?

有簡單模式不走,偏要給自己開個地獄難度,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結果呢?短短三年,當初吐槽虞衡腦子有病的人啪啪被虞衡打臉,這才不得不捂著已經被打腫的臉承認:對虞衡而言,岐州還真是最好的選擇。

地獄難度又怎麼樣?人家虞衡有真本事,憑自己的能耐愣是把一個州都給盤活了,政績哐哐砸人一臉。就算再討厭虞衡的人,也得摸著良心說一句:虞衡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甚至可以說,在離開京城後,他的治理能力才得到了充分地施展。哪怕是用最挑剔的目光去看虞衡的所作所為,也無從指摘。

除了費銀子,沒毛病。

但這銀子,又是虞衡憑自己的本事為岐州創的收,彆看現在虞衡正帶領著整個岐州搞建設,實際上,岐州財政還真不像其他人想象的那樣,快被虞衡給霍霍完了。相反,虞衡的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主要是岐州百姓太愛戴虞衡了,看到了風碣縣的變化後,岐州境內所有的百姓都成了虞衡擁躉者,對虞衡有著盲目的信任,虞衡做任何決定,他們都支持。這支持還不隻是口頭上的支持,岐州百姓的行動力還特彆強,虞衡說要修路,那邊官府的消息剛下去,這邊百姓們就自發成群結隊過來乾活,都不用官府操心,百姓們就自發排了個班,什麼時候乾什麼活,哪些人乾,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還不肯收工錢。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麼奇怪。有官府強行征民夫乾活,以至於百姓怨聲載道的,也有如岐州百姓一般,自動自發為家鄉做貢獻的。修路那邊,真沒花多少銀子。大頭除了材料費,就是夥食費。

人與人的相處就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百姓們這般赤誠,官府也不能小氣。人家積極乾活不收工錢,好歹給人安排一頓豐盛一點的吃食。

又有建養殖場的事兒,這事兒都是虞衡一手操辦,主要是其他知府也乾不來這事兒,他們哪裡懂怎麼養家禽牲畜呢?還得是虞衡親自來,還要親自給養殖戶們上課,教他們怎麼伺候牲畜。

虞衡這個刺史都忙得腳不沾地,岐州其他官員哪還敢閒著?裝都要裝出一副忙得團團轉的樣子。更因為虞衡喜歡實地考察,逼得其他官員不得不向虞衡看齊,紛紛放低身段,走進百姓中,努力彰顯自己平易近人那一麵。

所以岐州的百姓們也是這一年來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母官長這樣,每個縣有幾個官,每個府又有幾位大人。

後來,實地考察還成了岐州官員的傳統作風,哪怕虞衡已經離開岐州,但他的行事作風,一直延續下去。在他之後,曆任岐州刺史,上任後必將深入到尋常百姓之中,充分了解百姓需求。

史官也為此特地記了一筆:“大宣官員下鄉走訪之風,自嘉國公始。”

而後,終大宣一朝,官員實地考察之事再無休止。即便許多許多年後,大宣朝已然灰飛煙滅,還有無數慕虞衡做派之人,身體力行地成為另一實乾者。

虞衡給胡尚書那封信,可以說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認真又恭敬地給他回的。

考慮到以胡尚書的性格,估摸著信還沒看完就要罵自己敗家,虞衡還貼心地給對方寄了一罐菊花茶,清熱敗火,正好合適。

醫保,多好的事兒啊!毋庸置疑的利民壯舉。

這種既給了百姓方便,又能讓朝廷獲利的大好事,胡尚書不答應,那才是撒!

虞衡都想好了,基礎設施搞好了,關心貧困戶活動便可以提上日程,再抓一波生產,有盈餘後,自己就可以騰出手來搞一搞教育問題了。

教育問題,從古至今都是重中之重。百姓們日子過得好了,總不能還讓他們的子孫後代當文盲吧?

不過這事兒,還真不是虞衡一個人能說了算的。就算他是一州刺史,朝廷不點頭,他也不能瞎瘠薄乾。認真說起來,虞衡拿著橡膠廠的收益搞養殖場,修路,本來也算是略微有些僭越的。但昭寧帝點頭了,虞衡又乾得不錯,其他官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虞衡想要搞貧困戶看病福利,那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事情了。收到他的信的,除了胡尚書,還有其他大佬們,更是給昭寧帝去了一封密折,上麵仔仔細細地拿岐州所有貧困戶為例,又提到怎麼和藥鋪合作,朝廷大量購入某些常用藥材,納入官府所開的公益醫館報銷種類中,還有一套審計查賬方案。

其算法之複雜,再加上虞衡羅裡吧嗦的解釋,滿滿當當十多頁紙都寫不完,昭寧帝拿著那厚厚的一遝信,糾結了許久,一時間竟不敢輕易下決斷。

直覺告訴他,讓他萬古流芳的機遇似乎來了,但這種關乎國庫存銀大事的,不得不慎重,萬一崩盤,其後果也是難以想象的。

昭寧帝也要愁得掉頭發了,又鬱悶虞衡現在不在京城,不好親自給他診脈,而後再開上一副防脫發神藥,隻能委委屈屈地讓得了藥方的太醫院院判過來給他開藥。

連著灌了幾天苦藥,昭寧帝還是沒辦法做出決斷,躊躇許久,最終仔細將信封放進自己衣襟裡,跑去行宮找親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