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嫻笑著道:“皮猴子一個。”
“皮點好,不被欺負。”
虞清嫻想起水心的性子,跟個小辣椒似的,確實沒人能欺負她。村裡那些碎嘴子的老娘們她都敢跟人頂牛。虞清嫻臉上帶著笑意:“確實是。”
虞清嫻對水心十分欣賞。
上一世,原主死後,水心的日子過得越發的艱難,村裡看不上她的越發多了,有些二流子甚至會在晚上摸到家裡去。水心就是睡覺枕頭底下都放著一把刀,在她狠狠地砍了一個二流子一刀以後她在村子裡的處境愈發艱難,村裡跟她交往的人家少之又少。
她獨來獨往,改革開放後,她知道出去再也不用開介紹信以後她頭也不回的就出了那個小村莊,在那之後直到她去世也沒有再回去過一次。一輩子自立自強。
兩人不再聊孩子的話題,聞清宴跟虞清嫻說起了自己打仗期間的事兒。
那是虞清嫻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在修真界沒有國家之分,像她們這樣在宗門成長起來的孩子被教導得做多的也是為宗門而戰。
虞清嫻聽得很仔細,聽著聞清宴的話語,虞清嫻仿佛見到了那些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她的麵前浮現。
聞清宴的聲音越來越消沉,話題也隨之而沉重了起來。
虞清嫻問聞清宴:“你後悔當兵嗎?”
聞清宴搖搖頭:“不後悔啊。怎麼會後悔呢。國家國家,先有國再有家的。而且那些小RB就不是人,他們殘忍無比,他們不拿人當人,若是被他們侵略成功了,那咱們國家百姓的生活就堪比烈獄了。”
“祖國陸沉人有責,天涯飄泊我無家。”這句話聞清宴在第一次讀時就成了他的不滅的信念。
打仗時他隨身攜帶的遺書中最後一句便是這句,為國而戰,他從未後悔。他隻是懊惱自己太過於渺小,能為國做的事太少。
但是沒有關係,他還有無數的同誌,無數的同胞。他們就像是一顆顆渺小的沙子,但當他們因為一個共同的信念凝聚在了一起,他們就成了巨大的沙漠,誰也無法撼動。
那一刻,聞清宴的眼睛亮如星辰。
虞清嫻在這一刻,對這個男人,對這個國家的軍人、GMZ多了許多許多的認識。
聞清宴還在繼續說,虞清嫻對這個國家的軍人的崇敬更上一層樓。
越聽她便越發的熱血沸騰,這種感覺是在青雲界從來沒有的。
蜀山宗是她的家,她當然熱愛她的宗門,友愛她的同門,但那更多的是一種從小就背負在身上的一種責任。她跟除了她爹的弟子以外的師兄妹們都不熟。他們可以並肩作戰,也可以互相信任,但像聞清宴他們這種為了一個目標數以萬計的人共同去努力的情況她們從來不會有。
山不是很高,很快他們就到了山頂。山頂有個古時候便修建的八角涼亭,她們上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在爬上來了。他們有的人在涼亭裡坐著,涼亭裡沒人他們就席地而坐,大人們在聊天,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聊到一起去。
小孩子們在一處玩鬨,有一些年輕人找風景好的地方,撐開畫板在畫畫,遠處的景色一點點的在他們的筆下成型。
木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們的身後,看得聚精會神,那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水心跟著才認識的人到處跑。
虞清嫻跟聞清宴找了個地方站著說話,虞清嫻的目光從在兩個孩子身上來回巡視。水心看到了他們,跑過來要水喝,木心一直到那幫年輕人畫完了畫才過來。
聞清宴看著她道:“木心,你喜歡畫畫嗎?”
木心的目光還時不時地看向那群年輕人,聞言她看了一眼聞清宴,又看看虞清嫻。
“你喜歡嗎?”虞清嫻的眼神溫柔而認真。
“喜歡。”這是木心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對人表達出自己的喜好。
“好,那我送你去學畫畫。”以她們家的經濟條件不是學不起。
“那正好,我戰友的愛人就是在哈市一高教美術的,她在美術界有點名聲。過兩天我有空把木心帶過去給她看看。如果能拜她為師那就最好了,要是不能,就讓她給木心推薦一些畫畫能用到的東西。”聞清宴立刻在邊上說道。
虞清嫻便跟他談論起那個美術老師的事情:“她們馬上就要小考了,等考完試再去吧。”
“行,明天上班,我先跟我戰友打個招呼......”
木心握著水壺,笑得格外的燦爛,雙眼亮晶晶的。
頭頂的天很藍,飄在天空的白雲特彆白,山頂的風很溫柔很涼爽,陽光格外的燦爛,耳邊是母親在幫她詢問她想學的東西的知識。
這樣的日子可真好啊。
沒有堆積如山的家務,沒有日夜不停的咒罵,也沒有如影隨形的異樣目光。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一直、一直、一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