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出來闖蕩,亦是因為家中有兄嫂在,不擔心爹娘沒人照顧。兄嫂照顧爹娘,我努力掙錢奉養。”李有康道,“我認為,不論是否能在身前儘孝,我們孝順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
“兄嫂在爹娘身前是孝順,我出門掙錢養家,又何嘗不是孝順?”
“對,說得對!既然家中困難,總不能一家子都縮在一起繼續窮困。總要有人出去打破困局的!”
“在外闖蕩不易,甚至比在家中儘孝更難!”
“年紀輕輕遠離家鄉,就為了讓家中有好日子過,屬實不易。”
“我爹娘方才說家姐不孝,我便更不同意了。”李有康道,“本來女子艱難,稍有不慎就要落人話柄。”
“可家姐讓我在顧家小吃當掌櫃,讓我掙了錢給家中。不就是變著法兒的孝順家裡嗎?”李有康說道,“顧家又何嘗會想不到?顧家亦是厚道人家,明知如此依舊願意讓我當這掌櫃,我與家姐心中都是感激不儘。”
“隻是沒想到,我爹娘如今卻突然跑來這裡罵我不孝,在顧家小吃門口大鬨。若是鬨的顧家小吃客人不喜,生意有損,我與家姐又如何做人!”李有康長長地歎了口氣,“顧家好心,可卻因我們帶來麻煩,這豈不是農夫與蛇的故事?”
“我實在不能做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李有康說道,“與我是否會下獄無關。我不能讓顧家這麼厚道的人家損失。是以今日必須說清楚。我爹娘既然不願去縣衙,那我也不怕丟醜,便在此將事情說清楚,請大家夥給評判評判。”
李有康從關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這裡頭記錄了我每月給家中的奉養銀子。”
“實不相瞞,因太知道爹娘為人,就是怕日後惹來麻煩,所以每次給他們銀錢的時候,都要讓他們按個手印,證明當時確實收到了我的銀錢。”李有康說道,“否則出現今日這樣的事情,我便真的說不清了。”
李有康打開冊子,走到人前,緩緩地移動著讓眾人能夠看清楚。
眾人看清楚後,再看向李父李母的目光,便充滿了唾棄。
“李掌櫃屬實不易,攤上這麼對……父母!”
“雖家醜不可外揚,但事情鬨到現在這樣,莪實在是沒有辦法。”李有康搖頭苦笑,“況大熙重孝,做父母的便是對孩子萬般不好,我這當兒子的,卻不敢稍有怠慢。”
“你們這當爹娘的怎能如此!”
“兒女在外已經很是不易,女兒在婆家不敢行差踏錯,兒子在外闖蕩也是艱難。即使如此還不忘奉養你們。你們倒好,竟是要來毀了兒女!”
“就是!若不是李掌櫃有證據,今日真叫你們冤枉了!”
“到時,李掌櫃下獄,這輩子都完了。走在路上都要被人吐唾沫的,什麼活計都彆想找到,餓死街頭。他是你們的兒子,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為何要將自己的兒子往死路上逼!”
“什……什麼?”李母傻眼了,“怎……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怎麼不可能?你們既然知道大熙重孝,就該知道不孝的罪名在大熙有多嚴重。”
“我……我們不知道啊……”李父驚慌的說,那個人也沒跟他們說啊!
那個人隻說讓他們鬨,李有康和李慕慕若是不從,他們就鬨到衙門去。
反正這事兒是他們占理,在孝義上,李慕慕和李有康在李父李母手裡根本翻不出花來。
可現在,怎麼事情發展的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李父和李母不在乎李慕慕和李有康是否會坐牢,他們在意的是兩人出來以後再也賺不到錢了。
李慕慕和李有康若是賺不到錢,還怎麼給他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