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被蘇知府請進了堂中,蘇知府又低聲問:“公公,這件事情,我也是被蒙蔽了,是家中小廝不懂事,見我為此事煩憂,才私自做了這等事情。若是有機會,還請公公在聖人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內侍心想,他若是在聖人麵前得臉的,又怎會被派來崇安這偏遠之地,做這等苦差事?
好在還能有點兒油水可撈。
隻是像聖人麵前的大監,往日裡可都是在京中傳旨,一樣能得許多賞,還不需像他這般辛苦。
不過想想,他也算是比那些小內侍強多了。
至少還能出來撈點兒油水。
像那些小內侍,宮中都出不去,遑論撈油水了。
隻運氣好,能得宮中主子的一二打賞罷了。
內侍既然都收了錢,自然不會說在聖人麵前說不上話。
再說,他人都回去了,蘇知府也不知他到底說沒說。
“公公,聖人這次……可是厭了我?”蘇知府又問。
“聖人的心思,豈是奴婢能隨意猜測的。”內侍謹慎道。
“是是。”蘇知府又說,“聖人的心思,咱們不好猜。隻是……這件事情,聖人可是十分生氣?”
內侍道:“自然是十分生氣的。”
蘇知府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蘇知府再多問點兒彆的,可這內侍的嘴巴嚴的很。
實在是問不出什麼。
下人將給內侍的東西準備好,蘇知府才送內侍離開。
蘇知府親自將內侍送上了馬車,才回來。
蘇夫人還安慰蘇知府,“還好隻是罰俸,並沒有更大的懲戒。”
家中也不指著蘇知府那點兒俸祿生活。
罰俸十月,也沒有多少。
“你懂什麼!”蘇知府還在院中,忍不住大聲說。
說完又覺不妥,看了眼院中的下人,便先回了堂中。
“官人怎如此說?”蘇夫人道。
“這件事情,不足以嚴重到要貶官的程度。”蘇知府道,“可若隻是懲戒,卻不會罰俸十月如此之多。小懲大誡,罰俸三月足以!”
“況下月咱們就要上京了,我能不能升一升,可就看這次了。”蘇知府道,“這下倒好,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了這種事情。便是我將其他地方都打點好了,可最終還是要聖人定奪。到得聖人那裡,直接給我打回來,我豈不成了笑柄?”
“而且,京中的消息遠比我靈通許多,他們比我更知道聖人對我的喜惡。怕是我連找人打點,人家都不接我這事兒,各個避我如蛇蠍了!”蘇知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