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家夥可不管其他,學的大人的動作已經搓上了。
可是他沒在根部打結,所以無論他錯多久都搓不上勁兒。
“哎,哎!”小哥哥要急哭了。
無良爹娘看夠了笑話,開始一對一教學。
幫著她們把兩股草的根部打個了結,然後把兩股草分開夾在左右掌心裡,左掌不動,右掌緩緩向前搓,鳳娘為了她們看清,動作放的很慢,又手把手教了會。
藍鳳終於找到感覺了。
“會啦!哈哈…”藍小哥哥忍不住展示自己的成果。
“切!”藍大伯娘不屑的撇撇嘴,開始炫耀的花式搓繩。
將草放在右大腿上,左手抻著右手一搓,就搓出好長一段。
藍鳳睜著大眼,所以說啥活都能熟能生巧啊。
她還是老老實實用手吧,花式搓繩肯定玩不轉的。
“娘!”藍龍和藍鳳同時出問題了。
不會“接草”,也就是續接稻草。
藍鳳嘗試了好幾次,時機總是把握不住,再不就是草頭過長,編出的繩子乍巴巴的。
鳳娘接過兒子的草繩,拆開一段,“接草不能等到草搓儘時再接,那樣繩子容易拉斷。看看,在這處就得接上了。”
藍龍藍鳳點著小腦袋。
“奶,燒幾個地瓜唄。”藍彪像屁股底下長釘子似的,左右晃蕩的不停。
“奶,再燒幾個土豆。”藍虎也跟著嚷嚷。
“吃啥吃,剛吃完早飯,美得你們冒鼻涕泡,趕緊乾活,彪子你還沒來娣一半長呢。”藍奶奶管控家裡的財政、糧食大權,今年雖然分的糧食多了些,可也得計劃著吃,要不然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又得天天吃野菜湯。
彆有了吃的就可勁造不想以後,所以藍奶奶最聽不得這話,連最疼的大孫子都開撅了。
“娘,今年自留地可沒少收地瓜,給孩子甜甜嘴…”藍大伯娘不願意了。
“男娃子咋那麼饞,上午不搓出來五捆就彆吃飯。”還治不了你們了呢。
草繩搓成了,需要纏成一把一把的,也是有門道的,左手握住繩頭右手捋著繩纏繞在左手和肘彎處,一把繩三四丈長,每十把為一捆。
藍鳳看著自己好一會的勞動成果,大約兩米不到的草繩,可是兩隻手已經火辣辣的了。
她…她想偷懶了。
她這樣的除了小孩手嫩沒什麼繭子之外,就是她搓法不得當,不會用巧勁,隻懂得硬來。
“妹!”藍龍眼淚汪汪、委屈巴巴的向她伸手。
藍鳳抽口涼氣,好家夥小哥哥比她還實在,手上都磨起泡了。
“娘!”這事喊她也沒用啊,找她娘。
要是有個簡易藥箱她也能用,塗點酒精,用牙簽紮破水泡擠出膿水,再噴點消炎的就ok了。
可是現在家裡啥啥沒有,她就麻爪了,也能用小孩的招——找娘。
鳳娘果然心疼了,拉著兒子回屋去了。
藍鳳當然是自動跟隨了。
才不管大伯娘的嘀咕呢,反正已經習慣了,她要不念叨兩句她還覺得不正常呢。
就看她娘找到針線板子抽出個針,就要上手紮。
藍鳳急了,趕緊攔下,也不消個毒啥的。
鳳娘卻誤會了,“不是要紮你哥,是給他挑泡,這泡就得挑了才好的快。”
藍鳳這個捉急,她又不能說細菌消毒啥的,主要是這不應該是個孩子懂的。
“擦擦,臟。”隻能幫到小哥哥這裡了。
鳳娘點點閨女腦門,“就你是個事多的。”
然後拿針往衣服上擦擦。
藍鳳:“……”還不如不擦呢。
“娘!”藍小哥哥可憐兮兮的要躲,她娘拿針要紮他,嚇人,“妹!”喊他妹幫忙。
藍鳳對著小哥哥擺擺手,“不…疼的。”
善意的謊言。
“兒子,那邊有個大刀拎(螳螂)。”鳳娘喊一聲,趁著兒子轉移注意力的功夫,拉手下針。
“哪…?”小哥哥果然上當了。
鳳娘開始給他擠膿水了,他終於感覺到疼了,嘶哈了兩聲,倒是沒哭,疼痛值在忍受範圍之內。
擠完了就完了。
“抹醬。”上次她彪子哥手燙個泡,她奶還給抹大醬了呢,之後果然好了。
她才知道原來農家也是有偏方的,療效還不錯。
“抹啥醬,過兩天就好了。”這年頭誰初乾活不磨幾個水泡,沒人把它當回事。
“再說你給你哥手上抹大醬,你信不信他轉頭就給舔嘍。”鳳娘掐把兒子小臉,“饞著呢。”
藍鳳覺得她娘說的好有道理,居然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