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眨眨眼,誒呦喂!這小丫頭片子還兩副麵孔呢。
藍爺爺臉色黝黑,頭發有些花白,長的乾巴瘦,看麵相是很忠厚那種。
藍奶奶顴骨比較高,臉瘦的有些脫相,加上可能還在生氣,有些黑臉,顯得有些刻薄。
藍鳳也知道這個奶奶在她們家屬於發號命令那種。
剩下三對青年男女,刨去他爹娘,還剩四個。
從他們坐的地方可以判斷出誰和誰是一家子。
那個頭發淩亂的女的應該是和她娘掐架那個,也就是大伯娘,那她身邊的就是大伯了。
她娘嘴巴挺毒啊,說她大伯怎麼對她大伯娘下得去嘴,就是說大伯娘醜唄,其實除了有些三角眼,其他的真的還好。
大伯長的倒是挺爺們,骨架子也大,不過也沒多少肉就是了。
他們身邊隻有一個男孩子,年紀也不大,這是她們家老二,是她二堂哥。
她那個禍頭子大堂哥居然不在,在她小腦袋裡可是知道她大堂哥最饞了。
還搶過她吃的呢。
所以吃飯不在場很不符合常理啊,不會被打了吧,那真的是活該了。
藍鳳不知道真被她猜對了,她大堂哥被她大伯揍了兩撇子,然後攆他們屋去了,中午不讓吃飯。
剩下的一對是二伯和二伯母,他們家兩個女兒,名字她特彆有印象,一個叫來娣,一個叫招娣,這是多想要兒子啊。
二伯二伯母就是家裡的小透明,悶悶的,看著就有些畏畏縮縮,這不就是網文裡所說的包子嘛。
兩個堂姐手腳勤快,家裡的活幾乎都能乾,五官還是不錯的,可也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藍鳳也納悶,她怎麼對這兩個名字印象這麼深呢。
後來她才知道,家裡雜活基本都是招娣、來娣兩個堂姐乾,被喊的次數多了,她印象自然就深了。
不過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又來了怎麼回事。
吃過飯大夥又一人灌了一大碗水,然後都起身走了。
就連兩個堂姐也挎籃子跟著去了。
“小龍、小鳳,你們和虎子哥在家玩啊。”鳳娘臨走時交代一句,然後急匆匆跟上去了。
藍鳳很有興趣想跟著去看看,可是腿短不給力,再加上外頭的大太陽,算了算了。
也沒個手表、時鐘啥的,這些人下地乾活都要自覺嗎?
不是的,她腦子裡可是有敲鑼的聲音的。
其實是因為藍家人都去自家的自留地了。
現在還沒到秋收,地上就是澆水、除草,活還不算重,加上大太陽的,所以中午休息時間挺多的,藍家人不舍得浪費時間,就把功夫都用到自家的自留地裡。
中午原本是讓藍娘和大伯娘回家做飯順便看看孩子,可是她們居然打起來了,這才惹得藍奶奶發飆的。
“妹,走!”
藍鳳轉過頭,看到二堂哥衝她擺手,“找天天和菇娘去。”
藍鳳並不想去,控製著自己的嘴巴,“不!”
還好,發音挺清晰的。
藍龍走過來拉她,“吃吃。”
藍鳳當然知道天天和菇娘都是可以吃的。
她懶得多說,邁著小短腿往對麵的房間裡跑。
她準備把家裡都逛一遍,看看有沒有日曆盤之類的。
一推開門,就看到東麵牆上是一張有些發黃的主席像。
她的心徹底涼了,她的猜想得到了進一步佐證。
誒呀媽呀,腦瓜疼!腦瓜疼!不乾活也腦瓜疼。
再尋找了一圈,沒找到日曆。
這屋應該是爺奶的屋子,家具比她們西屋多了點,炕上也有個木箱子,地上還有個類似碗架子的家具,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底下的櫃子是上鎖的。
藍鳳福臨心至,一下子就猜出來裡麵有什麼東西了。
應該是家裡的糧食和其他的貴重物品。
她在屋裡轉悠一圈,也沒彆的收獲了,就出了門準備去院子裡看看。
小哥哥和堂哥走了,應該找吃的去了。
藍鳳想想也覺得挺有意思的,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特色,比如說這個時代的名字。
比如說小孩子們的玩具,這個時候缺衣少食,小孩子玩遊戲都是尋找各種能裹腹的食物。
她小的時候華國經濟已經發展的不錯了,她們玩兒的都是比較正常的,比如說玻璃球、紙啪嘰。
在以後的小孩子的玩具就越來越多了,各種電動的,地上跑的天上飛的花樣繁多。
她們家院子不小,雖然沒有正經八百的院牆,但也都用各種雜物、植物的圍起來了。
門是木柵子做的,也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多點的樣子,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成年人真想進來,兩腳就給它踹碎了。
她們家的房子是土坯房,空間還可以,正屋本來是東西屋,可又在東麵接了一大間。
泥土顏色不一樣,一看就是後接的。
藍鳳翻翻記憶,那是大伯一家的住處。
可為什麼大伯沒住西屋呢,一般不是長子和大兒子分住東西屋嘛。
難道這個家她爹才是最受寵的?
藍鳳仰著頭,看著天空飄下的鵝毛大雪。
忍不住伸出手指,讓“白色精靈”停在手心。
“乾啥呢,還不快進屋,一會衣裳都濕了,淨找病。”藍奶奶不高興的將小孫女往屋裡推。
藍鳳吐吐舌頭,她真沒見過這麼大個的雪,就出來長長見識。
原來語文課本裡的鵝毛大雪是有原形的啊。
進了屋劃拉掉身上的雪,趴在門縫看到爹娘居然都回來了,今天下工有些早吧,應該是下雪的原因吧。
沒想到以後都不用出工了,也就是要貓冬了。
北方冬天冷,大雪漫天的,都不適宜出行,更彆提乾活了。
人們都願意躲在家裡,就有了貓冬的說法。
一家人吃了晚飯,早早的各回各屋了,屋裡的炕都燒的熱乎乎的,這時候各家都不會吝嗇柴火和稻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