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景心裡一陣甜蜜,聲音更加柔和:“可以叫我的名字嗎?淺淺。”
她一直叫他盛總。
他今天就告訴她,她可以叫他的名字。
然而他等了一會兒,發現電話裡沒有聲音了。
不,仔細聽去,似乎有些怪異的聲音。
眉頭皺了皺,他道:“淺淺?”
“我……嗚嗚!”戚淺的聲音剛響起,就似乎被什麼堵住了,盛川景一下子緊張起來,“淺淺?你怎麼了?你在哪裡?發生什麼了?”
電話那頭,戚淺用力推開纏著她的肖淮言,紅著臉小聲對電話裡說道:“盛總,不好意思,我現在不方便。”
盛川景心裡猛地一沉。
他不願意相信直覺,但是剛才電話裡的動靜,以為戚淺氣息的異樣,都昭示著什麼。
“你現在跟誰在一起?”他問。
“唔唔唔!”回答他的是一陣含混聲。
盛川景幾乎目眥欲裂,怒喝道:“誰在那邊?!”
回應他的是電話被掛斷。
盛川景氣得,幾乎想立刻下床,飛回國內!
但是他剛坐起來,被子掀到一半,就冷靜下來了。
他好不容易治好了腿,不能衝動。
眼眸沉了沉,他繼續給戚淺打電話。
他要知道是誰在那邊。
戚淺聽到電話聲,下意識就去接。
肖淮言把電話丟到一邊,壓著她就親下去:“理他乾什麼?是我不好嗎?”
他親吻著甜美的女孩,有些上癮。
本來隻打算玩玩的,畢竟這種清粥小菜可不是他的菜,但是相處久了,不知道怎麼,特彆上癮。
可惜戚淺保守,不肯做更多,他憋得快炸了。
電話還在不停地響,終於將肖淮言的理智喚回幾分。他冷笑一聲,從沙發上起來,走到茶幾旁拿起電話,劃了撥通。
“打擾人好事,會被天打雷劈的!”
而電話那頭的盛川景,此刻的感覺無異於天打雷劈!
“你是!”他死死咬著牙關,“肖淮言!”
肖淮言本就是為了報複他,聽到他恨極的聲音,好不痛快。悠閒地走到戚淺身邊坐下,將她扯好的毛衣重新拉下去,熟練地印了顆草莓,並保證電話那頭的盛川景聽到動靜,這才快意地道:“盛總到底有什麼事?快點說完,我們很忙的!”
電話那頭的盛川景此刻血液幾乎從頭頂飆出來!
怒火在身體裡肆虐,幾乎將他點燃!
“你讓淺淺接電話!”他從牙縫裡擠出道。
戚淺心驚肉跳的,接過電話後,反而平靜了幾分:“盛總?”
她之前的確喜歡盛川景。
但他們沒確定關係不是嗎?
她這又不算劈腿。
而且,盛川景沒說喜歡她,她充其量隻是一場暗戀。
現在她跟肖淮言交往,是正常男女朋友,不是嗎?
她底氣十足,聲音很是平靜。落在盛川景耳中,猶如一盆冷水澆下。
一個字都沒說,他飛快掛了電話。
冷靜著,伸出手,狠狠掐自己的手臂!
嘶!
尖銳的刺痛傳來,證明這不是一場荒唐的噩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盛川景茫然了,茫然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盯著搭在腿上的被子,盯著手裡屏幕還沒滅掉的手機。
他的屏保是戚淺的照片。她笑得天真明媚,令人看著便覺得美好。
可是,她現在跟肖淮言……
“唔!”盛川景幾乎嘔出血來。
難以想象發生了什麼。
也不願意相信發生了什麼。
怎麼會如此?
曾經跟他忠貞不二,不論肖淮言如何打擾,從來不給他好臉色看的淺淺,為什麼移情彆戀?
他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腿,不敢相信是因為自己的腿,才令事情變得如此。
可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原因?!
原因多了。
他是重生回來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性格裡缺失了年輕男孩的熱血與衝動。他對待戚淺時,溫和耐心,像是對待女兒一般。
這樣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固然令戚淺很快對他產生好感,但卻也容易被人奪去。
比如充滿攻擊性的肖淮言,他的熱烈追求與凶猛攻勢,相處時的種種手段,令她哭、令她笑、令她驕傲、令她氣惱、令她患得患失……他還會突然從背後將她一把舉起來。
種種刺激的體驗,都是盛川景給予不了的。
更彆說那些親密的事。
他留給她的那些朦朧好感,很快被清掃一空。
但盛川景不知道。
他也不願意相信愛人的心落在彆人身上。
雙腿被治好的喜悅,幾乎殘存不剩,他此刻血液都是冷的。
一動不動,坐了不知多久,他終於回過神來。
他要回國。
這件事不怪淺淺,一定是肖淮言哄了她,他風流成性,手段頗多,單純的淺淺被他哄住了。她並不愛肖淮言,隻是被他迷惑住了。
他要回國拯救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