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的兩人敢怒不敢言,隻氣憤地盯著絡腮胡。
絡腮胡不理兩人,喜滋滋地摩挲著新到手的法寶,麵露狂喜。對他這樣的人,正邪不重要,好壞不重要,隻要能變強,其他有什麼關係?
“咻咻咻!”
三道光芒飛來,轉眼間落地。
目光齊齊盯住了絡腮胡,神情貪婪而灼熱。當看清極陰之體竟是個男人時,不禁愣住!
“是你?!”一人脾氣較爆,怒指著絡腮胡道:“你是個男人!豈會是極陰之體!”
難怪啊!
居然有人舍得將極陰之體的消息放出,原來竟是個男人!
三人隻覺得被耍了,氣憤不已,而絡腮胡還覺得莫名其妙呢,他怎麼就是極陰之體了?
但見三人修為都不算高,有一搏之力,立刻衝上去道:“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四人很快交戰在一處。
韶音則將地上的儲物袋收起,慢吞吞地拿出靈石捏碎,丹藥吃掉,剩下的則讓灰灰拿去賣掉。
不多時,又有一人落地。絡腮胡抽不出手來,韶音便出了手,直接將那人釘到樹上。
正在鏖戰的四人,發現了韶音的行為,頓時嚇得一哆嗦!
這,這是什麼修為?!
絡腮胡趁著他們失神,狠狠敲了他們一頓,但三人已經不敢再戀戰,竟是想法子逃跑。
在外麵混的散修,心眼子都比一般人多,眼下的情形很明顯了,這就是個圈套。雖然不知道對方圖什麼,但顯然不是好事就對了。
韶音沒容他們逃跑,一個個釘在了樹乾上。
陸續又有人來,絡腮胡已經靈力枯竭,韶音沒再讓他動手,手指微動,將一個個衝著極陰之體而來的修士釘在樹上。
她表現得太輕鬆了,愈發顯得深不可測,被釘在樹上的十七人都被嚇到,絲毫不敢怨恨,反而討好地打聽道:“前輩為何放出極陰之體的消息?不知需要我們做什麼?前輩儘管開口,隻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配合前輩!”
隻要彆殺他們,留他們一條命在,彆的都好說!
這些都是心術不正的散修。但凡有點節操,都不會衝著極陰之體而來。
韶音毫無負擔地解下他們的儲物袋,收走他們的法寶,當著他們的麵,捏碎了小山一般的靈石,並磕掉了一大堆各中丹藥。
樹乾上的修士們啞口無言。
這是何方大能流落到此?究竟受了多重的傷?這麼多靈石看上去都不能令她恢複哪怕一根手指頭的實力!
刀尖舔血的人,腦子都活絡得緊,一轉眼就猜到了大半真相。
他們認為韶音受了傷,但礙於身份原因,不方便露麵,於是使了點秘密手段,讓絡腮胡看上去像極陰之體,吸引眾多修士前來,俘獲他們的資源。
落得這個下場,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雖然來之前就猜過這可能是個陷阱,但陳家莊方圓數百裡,從未出現過厲害人物,便大膽前來了。
此時此刻,後悔如浪潮。
“我要你們進深山去。”韶音不管他們心裡想什麼,指向深山裡,“有人衝著極陰之體來了,便將他們留下。”
“做得到嗎?”她問道,指著最寂靜的四根樹乾,“做不到就像他們一樣。”
眾人順著她指向的方向看去,當看清那四根樹乾上的情形,頓時渾身一震!
那是四個被削成人棍的家夥!
氣息微弱得難以察覺,渾身靈力全無,竟是丹田被碎了!
“做得到!!”
十七人全被駭住,再也不敢有異心。
韶音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很忙,沒時間盯著。但如果你們有異心,我是能感受到了。”
說完,挨個中下印記。
“彆想逃跑!”
十七人同時察覺到識海中的烙印,一個個更加老實起來:“是,前輩。”
韶音意念一動,白色細劍頓時散去,十七人紛紛跌落在地。
她留了十七把劍,沒有給灰灰賣掉,此時一人分了一把。
“好好乾。”她說,“到時功勞和苦勞一起算,令我滿意了,不僅饒你們性命,還會予你們一個前程。”
十七人聽罷,立刻抱劍低頭:“是,前輩!”
“你帶著他們。”韶音看向身後的絡腮胡,“進深山去,走得遠一點,不要傷到凡人。”
頓了頓,“讓我知道誰傷了凡人,你們這些,一個也不留,全都要死!”
眾人被她寒刺骨的目光掃過,隻覺得骨頭都凍住了,忙應道:“晚輩一定悄無聲息,不讓凡人察覺!”
“好。”韶音點點頭,瞥見天際,隻見天快要亮了,便道:“去忙吧,每天入夜我會檢查。”
十七人站得整整齊齊,低頭道:“恭送前輩!”
前輩轉身。
邁著輕巧的步伐。
像個真正的凡人一樣,半天走出數百米。
她的身影沒有消失在視野裡,十七人不敢挪動,直等她徹底消失不見,才鬆了口氣。直起腰身,互相打量起來。
“我認識你,血屠!”
“你是冥河!”
“上回你搶了我的融血丹,沒有抓住你,這回看你往哪裡跑!”
眼看這些人就要打起來,絡腮胡喝道:“住手!還要不要命了?”
眾人想起處境,忿忿收手,往深山飛去了。
此時韶音也到了家。聽灰灰說他們沒有打起來,也算放了心。
燒水,煮飯。
*
玄天宗。
四名弟子的失蹤,並沒有引起宗門的注意。隻是四個外門弟子而已,外事堂記上一筆也就完了。
但是,“極陰之體”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卻傳到了玄天宗。
“一百多個邪修,有去無回!”
“那是什麼可怕地方?”
“地方不可怕,不過多半是有厲害人物,黑吃黑,有好戲看了!”
玄天宗是正道宗門,陳家莊所屬的烏國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轄區出現邪修聚眾鬨事的情形,他們若是不管,有損名聲。
於是,派了一名金丹長老,並七八名築基期的弟子,往陳家莊方向去了。
剛剛曆練回來的陳封,也聽到了消息。
眼前浮現一張嬌俏的笑顏,他手指一緊,摸上了手腕。那串魚骨珠被他用鮫線重新串起,又戴在了手腕上。
“陳家莊乃是我的家鄉,請允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