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不敢(2 / 2)

彆碰我同桌 林七年 12725 字 4個月前

[蘇愛民]:怎麼了!我親愛的哥哥!你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彆被氣壞了龍體啊!有什麼事情你告訴微臣就好,微臣定當竭儘全力為您排憂解難!

[蘇愛民]:微臣有大罪.jpg

知道你自己有罪就好!

江序悲憤回複。

[Preface]: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個破陸濯,我今天和彆人打了個賭,必須要考得比原來的年級第二高!

[Preface]:而且南霧實外這是什麼破學校!哪裡有正經人平時數學考試會考競賽內容的!

[Preface]:說好的素質教育呢?!

[Preface]:害得我這個不用參加高考的人,都放學半小時了還在教室裡刷著這破題!

[Preface]:你該當何罪!

蘇幕隔著屏幕都感受到了他哥的癲狂。

[蘇愛民]:震驚.jpg

[蘇愛民]:竟然還有此等事情?那微臣可真是救駕來遲!

[蘇愛民]:不過微臣倒有一計,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江序立馬阻止。

[Preface]:那就不當講!

蘇幕完全不聽。

[蘇愛民]:那就是賜恩於濯,允其伴讀於側,必能助陛下一統江山!

江序:“……”

果不其然。

他就知道。

這屬於圖窮匕見了是!

江序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蘇愛民!到底是你哥重要還是你那個破陸濯重要!]

蘇幕看演不下下去了,連忙示好:[哎呀,那肯定是哥哥你重要呀,但經過一天相處,難道你不覺得陸濯真的很可憐嗎?]

可憐個屁!

到底哪兒可憐了?

蘇幕是不是被豬油蒙了心!

江序氣衝衝地正準備發去憤怒的指令,敏銳的嗅覺中就突然飄來了一縷食物的味道。

並沒有那麼芳香誘人。

但也足以讓餓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江序本能地抬起了頭。

然後就看見空空蕩蕩的教室裡,陸濯正獨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低頭寫著什麼,一邊隨意啃著一個一看就非常不好吃的明顯已經乾癟了的速食麵包。

看上去像是對方的晚飯。

再想到中午也沒在食堂看見陸濯,江序忍不住問了句:“你餓了怎麼不去食堂吃飯?”

雖然補課期間的實外並不上晚自習,但為了照顧雙職工家庭,晚上的食堂還是開著的,七點之前都可以去吃。

陸濯則頭也沒抬,繼續在本子上寫著字,答得冷淡隨意:“去食堂吃飯需要充飯卡,每學期五千起充。”

江序:“……”

那種讓他覺得“自己可真該死啊”的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可惡。

他怎麼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序連忙轉移視線,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地試圖把話題往更好的方向引導:“哦,這樣啊,但那什麼,你爺爺做飯不是挺好吃的嘛。”

“嗯,但他前幾天摔跤住院了,所以最近隻有我一個人在家。”

江序:“……”

他覺得自己好像更該死了。

但吃飯的話題不能聊,學習上的事情總沒問題了吧!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為了照顧陸濯的自尊心,江序又趕緊換了個話題,一邊低頭寫著數學題,一邊飛快問道:“那個,什麼,我剛看見你好像在往英語本上寫中文單詞啊,這是乾嘛?是什麼新的學習方法嗎?”

他努力試圖讓自己顯得隻是單純的求學若渴。

然後陸濯就把英語本翻過一頁,答得散漫淡漠:“不是,是每天早自習惠姐都會讓同桌之間互相抽背單詞,我沒同桌,就隻能這樣。”

哢。

筆尖挫斷。

求學若渴的江序:“…………

他可真不是個人啊!

那一瞬間,江序操勞了整整一天一夜的腳趾又開始狠狠抓起了地。

他忍不住開始反思起自己之前對陸濯的態度是不是確實有些太過分了。

畢竟隻是當個同桌,對他來說又死不了人,但對於陸濯來說可能就有完全不一樣的意義。

可事已至此,他的Fg都立得多得可以去唱京劇武生,再反悔去當陸濯的同桌,他的麵子又往哪兒擱!

江序握著筆,咬著唇,正在瘋狂糾結猶豫之間,頭頂突然傳來一句:“是有什麼事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江序立馬抬頭,想都沒想的就出口否認:“沒有!我絕對沒有在想你的事!”

陸濯:“……”

江序:“……”

很好。

什麼叫做不打自招?

這就叫做不打自招。

江序憋紅著耳朵,正努力調動全部大腦細胞試圖把這話給題給圓回來。

陸濯就已經收回視線,收好書包,說:“嗯,沒想我的事就好,外麵雨小,我先走了。”

說完,就把書包掛上右肩,緩步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教室後門,江序才終於鬆了口氣。

耳朵卻依然還是有點燙。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少爺脾氣,但一直覺得這並不影響他在大是大非麵前的判斷,可是在陸濯這件事上,他好像確實是有些反應過激了。

畢竟陸濯剛才也沒有揪著他的話柄不放,該給的台階都給他了,還算當了回人。

那要不就先勉為其難和陸濯當一下同桌?

可是前麵都鬨成那樣了,他現在貿然開口要當陸濯的同桌,假如再被陸濯拒絕了,那豈不是很沒麵子。

而且陸濯都這麼大人了,要個子有個子,要裡子有裡子,看上去和那些社會哥關係還不錯,應該挺也能打的,肯定能夠照顧好自己,不至於真的被那群愣頭青幼稚男高中生給欺負了。

所以他沒必要非來湊這個熱鬨。

江序想著,覺得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兒。

於是短暫的糾結後,很快就說服自己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篤定地一拍桌子,收起書包,就一身輕快地往學校門口走去。

結果剛走到三樓樓梯拐角,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樓梯縫隙裡正好露出陸濯的側臉。

陸濯對麵還站著範湃和其他幾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穿著籃球服的人,正把陸濯圍堵在樓梯口,一邊吊兒郎當地拍著球,一邊扯著唇角,露出滿臉的譏諷和嘲笑。

陸濯不知道開口說了句什麼。

原本還滿臉譏笑的範湃瞬時一怔,緊接著立馬麵色鐵青地朝陸濯的脖子伸出了右手。

然後下一秒手腕就被陸濯冷眼鉗住。

眼看陸濯就要占據上風,完成反殺,但不知道是不是江序的錯覺,他感覺到陸濯的眼瞼微抬了一下。

再下一秒,陸濯的手指就像驟然被卸了力,沒有發生任何作用地就被範湃徑直掐住脖子,重重推到了牆上。

少年骨骼分明的肩背猝不及防地撞上堅硬的牆壁,發出劇烈一聲悶響。

平時漠然的眉眼也淺淡微蹙,連帶著本來就色淺的嘴唇和蒼白的肌膚,在雨後傍晚樓道晦暗的光線裡,顯出一種孤獨疏冷的破碎和脆弱。

以至於平時和陸濯打架從來沒有占過上風的範湃,在那一刻,看著自己竟然成功掐住了陸濯脖子的右手,有些震驚地愣在了原地。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力大無窮了?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頭頂就已經傳來了憤怒無比的一聲:“你們都給老子放開陸濯!以多欺少還要不要臉!”

範湃茫然抬眼。

一個一看就很昂貴的皮質雙肩包正朝著他的麵門徑直飛奔而來。

同時還伴隨著江序恨鐵不成鋼的一句大喊:“陸濯,你都不會還手的嗎!”

而被他心疼質問的陸濯隻是靠著牆,垂下眼瞼,淡淡應道:“嗯,我不敢。”

砰!

書包直直擦過範湃的錫紙燙,在他身後壯烈墜落。

頭頂被乍然掠起一片毛草的範湃則仰著頭呆滯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陸濯剛才說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