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出櫃(2 / 2)

彆碰我同桌 林七年 15271 字 4個月前

[絲絨可可甜甜圈]:那倒不可能,以我縱橫男人圈多年的經驗來說,一個直男絕對不可能這麼真心實意地覺得另一個直男帥,除非他們之間擁有愛!

[學好物理化爸爸走天下]:就是就是!完全認同!我之前本來還以為隻是純潔的兄弟情,但是哪個正常直男會偷拍自己的直男同桌,還這麼真情實感地誇對方帥?!甜少絕對直不了一點!

[七七八八嘰裡呱啦]:確實,我作證,我們直男主打一個普通且自信,一般不會承認另一個同性很帥,就算帥那也永遠比自己差一點

[QWERASD]:樓上真實了,反正我是沒見過直男真情實感欣賞同性的美的,不雄競就不錯了,而且你們不覺得甜少這個語氣酸得可怕嗎?

[全世界帥哥都是我的崽]:確實!我寶這語氣也太酸了!嗚嗚嗚,這個臭酷哥,到底暗戀的哪個臭男人,能有我們崽好嗎!!!

[失敗他媽媽]:就是就是!甜少天下第一好!陸濯你趕緊回頭是岸!

[追星少女永不塌房]:哎呀,你們為什麼不大膽點,換個思路,說不定酷哥暗戀的就是甜少,但是甜少不知道,是在自己醋自己呢!

[林繾繾超愛錢]:臥槽!還是你們飯圈女孩會嗑!

[七七八八嘰裡呱啦]:但是確實也有道理,反正我作為直男,如果有另一個男的這麼偷拍我還跟彆人花癡我,我絕對覺得惡心肉麻跟他翻臉,酷哥如果沒有任何反應,那他暗戀的人肯定就是甜少!

[林繾繾超愛錢]:要不還是你們男人懂男人呢,媽呀自己醋自己,這也太萌了吧!現在的Gay怎麼都這麼會談戀愛!

[全世界帥哥都是我的崽]:確實!所以江序和陸濯一樣肯定都是彎的!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出櫃!媽媽命令你們馬上給我doi!!!

尚還不能加入十八禁話題的江序:“……???”

這都是些什麼離譜發言!

難道這年頭作為直男,連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都不能擁有了嗎?

他就因為誇了一句陸濯帥,所以他就絕對彎?!

江序本來以為這張照片和聊天截圖流傳出去,引來的會是對他社死的嘲笑,以及對陸濯暗戀之人的八卦,結果看到的卻是這樣滿屏汙穢不堪的虎狼之詞,當即三觀震碎地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陸濯則對他這個反應毫不意外,隻是抽回手機,順便說:“所以我暫時還不打算幫你把自己埋了,畢竟兩個人一起當Gay總比一個人被迫出櫃好。”

江序:“……”

“老子是直男!”

片刻的沉默後,江序攥著拳,咬牙切齒地發出了捍衛自己聲譽的正義呐喊。

陸濯卻低頭擺弄著手機,眼也沒抬:“那你為什麼會偷拍我的照片,還覺得我長得傾國傾城,帥絕人寰,顛倒眾生。”

江序:“。”

因為他有病。

“所以你其實可以考慮考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直男。”

陸濯說著,撩起點兒眼瞼,看向江序,語氣散淡隨意,像是無意間的散漫調侃,又像是帶了認真探尋的意味。

而他眸色一向很深,江序向來都看不透。

他不禁微怔了一下,然後才迅速反應過來:“我當然是直男!而且你們這套理論根本就不符合邏輯,那隨便有個男的誇你傾國傾城,帥絕人寰,顛倒眾生,他就不是直男嗎!”

陸濯:“?”

“如果你們要打這套邏輯的話,行,那我就要把範湃擠出年級前三,讓他到時候去主席台上大喊三聲陸濯傾國傾城,帥絕人寰,顛倒眾生,看你們到時候還說不說他是Gay!”

江序說著,就飛快扯出數學題集拍到了自己的麵前,“以後晚上放學不做完兩套數學卷子,誰都不準走!”

看上去不破樓蘭誓不還。

可那種慌亂之間的不經意流露出的某種麵紅耳赤的虛張聲勢,卻讓他顯得有些像做賊心虛。

陸濯輕頷了下首:“也行。不過……”

江序聞聲偏頭。

陸濯迎著他的視線,低沉偏冷的嗓音裹得繾綣:“那你就不怕每天晚上我們兩個孤男寡男地留在教室裡,又會傳出些了不得的流言蜚語?”

那道冷感的嗓音慵懶輕慢地落了下來,配上微揚的眼尾,有種說不出的似是而非的蠱惑勾人。

江序:“……”

他覺得陸濯說得對。

於是在一瞬間的心跳漏拍後,江序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滑過他空白的腦子,就已經從唇齒之間倉惶地脫口而出:“那林綣同學,作為我們班的學習委員,你不如就加入我們吧!”

正在認真和自己妹妹嗑著CP的林綣,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等看到江序麵紅耳赤的樣子和陸濯低頭輕笑的神情時,忍不住茫然地打出了三個問號:“???”

什麼情況。

難道我也是你們Py中的一環?!

·

一環不一環的,林綣不知道。

但在更為詳細的闡述之後,她還是在江序滿臉忐忑緊張的神情中,同意了這個略顯唐突的離奇請求。

除了方便她和她妹就近嗑CP以外,更主要的是還是因為能夠接受陸濯輔導的機會,屬實千載難逢。

畢竟誰不知道陸濯是出了名

的能力強,性子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數學上麵更是天賦異稟,造化過人。

林繾本來成績底子就好,隻是在數學這一科上麵稍微落後,隻能算個班級中上,因此有這種好機會,她當然得一把抓緊。

至於她當年給陸濯表白被拒的那件事……

那時候隻怪她太不懂事,過於冒昧,除此之外,她和陸濯之間,並沒有芥蒂。

起碼她還願意交這個朋友。

而江序之所以會突然想到拉上林綣,除了是當時慌亂之下的情急之策以外,也是覺得如果能讓陸濯趁這個機會多交一個朋友呢,哪怕隻有一個,如果能夠交到,那也是好的。

因為他總是要走的,他不想等到自己出國以後,陸濯又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全然遠離了熱鬨。

想到這裡,江序就又有了些難過,這種難過甚至讓他暫時忘記了社死,也忘記了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個Gay,隻是刷著眼前的題,莫名地開始希望時間能過得再慢一些。

然而年少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那些被貪戀和豔羨的美好歲月,總是在一道一道下課鈴,一張一張被寫滿的卷子,一根又一根沒了墨水的筆芯中,悄然流逝。

自打某個為了證明江序不是Gay而臨時組成的“打倒範湃正義聯盟”組成後,每天晚上放了學,三個人都會在教室裡一起學習交流到八九點鐘。

然後林綣和她上補習班的妹妹一起走路回家,江序坐著陸濯的摩托車一起回家,再在陸濯家的小店,繼續一對一輔導到晚上十一二點。

周末的時候,更是在陸濯家一待就是一整天。

偶爾陸濯去醫院照顧他爺爺,江序就一個人趴在櫃台後,一邊寫題,一邊幫忙看店。

久而久之,左鄰右舍們也都知道老陸家的雜貨店新來了個漂亮小孩兒,看上去像個有錢人家的少爺,可是逢人就笑,嘴又甜,對店裡那些平民廉價的零食煙酒,也如數家珍,連帶著生意都比往常好了不少。

而為了照顧這倆小孩兒,經常晚上兩人放學回家的時候,花哥他們就已經做好了飯,在露台上擺了一攤。有時候花哥沒來,那隔壁的李孃王嬢們就會把自家的飯菜都盛一點,一起送過來,滿滿當當地也能湊上一桌。

那是江序以前從未感受過的,獨屬於年歲悠久的老城裡,市井之間,富有煙火氣的,互相拉扯的窘迫的溫暖。

但更多時候江序還是最喜歡吃陸濯做的麵,辛拉麵,火雞麵,湯達人,番茄雞蛋麵,青椒肉絲麵,豌豆雜醬麵,每一樣他都很喜歡。

因此儘管江序每天都起早貪黑,夜以繼日,懸梁刺股地辛勤學習,但一個多月後,竟然比在北京的時候還稍微長了些肉。

整個人雖然說不上白白胖胖,但絕對也是白裡透紅,像隻終於被主人善待了的小豬崽。

以至於江自林送江序上學的路上,看著自家兒子那張總算圓潤了些的漂亮小臉,忍不住問了句:“咱家以前是沒給你吃飯,還是在飯裡給你下了老鼠藥?”

“啊?怎麼了?”江序難得地沒和他爹嗆聲,隻是坐在後座上,拿著一本習題冊,一邊飛快地算著數學題,一邊敷衍應著,“什麼老鼠藥?你要我給你下老鼠藥?”

江自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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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可真是父慈子孝。

他被江序搞得有點破防,實在沒忍住,坐起身子,側過身,問:“江愛國。”

“啊?”

江序抬頭。

“你是不是想留在國內參加高考,然後給咱們老江家拿個理科狀元回來啊?”江自林問得有些嚴肅認真。

搞得江序一愣,憑著本能就脫口而出:“沒有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想上巴黎美院,我都為了這個夢想準備了十年了,怎麼可能說變就變,你在想什麼呢?”

江序的神情不像有半分撒謊和隱瞞。

江自林看著自家兒子單純迷茫的眼神,微頓,半晌,回到之前的鬆懶姿勢,打開報紙:“行,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好。但有沒有一種可能。一個想當畫家的人,他或許並不需要這麼會做數學題呢?”

“你懂什麼!”江序說到這個就來氣,“這根本不是數學題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這是……”

江序話還沒說完,車窗就突然被敲響。

原來車輛早就到了實外門口。

他搖下車窗,露出了窗外祝成那張笑得憨態可掬不太靈光的濃眉大眼的臉,問:“乾嘛?”

“不乾嘛,就突然看見咱叔的車了,來打個招呼。”說著,祝成就看著車裡的江自林熱情笑道,“江叔好!我爸讓我轉告你,上次你倆啤酒,他都沒喝儘興,所以這周末邀請你再去我們家喝白酒吃火鍋!”

兩家打小住一個乾部家屬院,也算世交,兩人也當了半輩子的同事,江自林也就點頭道:“行,記得讓你爸多準備點酒,不然一瓶兩瓶茅台,夠哪個毛頭小子喝的。”

說完,還做作地抖了下報紙。

把中年男人那點兒該死的自尊心展示得淋漓儘致。

江序順手打開車門,忍不住吐槽道:“多大人了,還這麼爭強好勝,幼不幼稚。”

他爸當即抬頭反嗆:“你一個不參加高考的人,天天要死要活在那兒刷數學卷子,不就是為了卷排名?你不爭強好勝,你不幼稚?”

“那……”

“那不一樣!”

江序還沒來得及開口辯駁,身後就已經率先先傳來了斬釘截鐵的一句解釋:“江叔,江序這情況和爭強好勝卷排名那不一樣!”

“?”

祝成什麼時候竟然還會說人話了?

江序有些意外地轉過了身。

然後就看見祝成攥緊拳頭,麵露堅定,一臉大義凜然地說道:“江序同學這是為了懲惡揚善,替天行道,誓要打壓我校帶領孤立風氣的不良惡霸,這才奮發學習,試圖匡扶正義。更何況這還事關他以後是不是Gay,當不當鴨,所以事態嚴重之程度,和你們這些中年男人對酒量的攀比根本不一樣!”

他說得過於英勇無畏,憤慨激昂。

以至於在聯合國見慣了大場麵的江自林在那片刻也捏著報紙,頓在了原地,片刻之後,才悠悠地看向了江序,問:“是Gay和當鴨?”

江序推著一半車門:“……”

或許創死發小,並不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