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畫像(1 / 2)

彆碰我同桌 林七年 9975 字 5個月前

Chapter.20

都聽到了?

什麼意思。

等等。

都聽到了。

陸濯都聽到了?!

終於反應過來的江序頓時瞪大了雙眼。

要知道,在全班同學麵前義正詞嚴地為陸濯說話是一回事,但被陸濯本人親耳聽到那完全又是另一回事。

草草草草草。

丟死人了!

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剛才的中二和羞恥的江序,瞬間再次變身龍蝦戰士,連忙通紅著兩隻耳朵,就“啪”地一下坐回座位,埋頭瘋狂動筆:“那個,那個,還在上晚自習呢,大家都安靜點!還有沒有點晚自習的紀律!”

江序試圖用最正義嚴肅的理由,來恐嚇結束這場略顯丟人的熱血鬨劇。

然而換來的卻是全班頃刻善意的哄堂大笑。

笑什麼笑。

有什麼好笑的!

江序把頭埋得更低了,紅潤的唇抿得緊的像是一顆飽滿得快要破出來的熟櫻桃。

沈易的眼底也忍不住帶上了些慈祥寵溺的笑意。

不愧是小馬爾濟斯。

就是可愛。

不過身為副班主任,晚自習的課堂紀律確實還是要維持的。

於是沈易等大家笑得差不多了後,才假模假樣地叩了兩下講台,說:“好了,大家也彆笑了。這說明我們江序同學平時非常善於發現身邊同學的長處和優點,而且非常富有正義感,還非常遵守課堂紀律,這些全部都是大家應該向他學習的地方。尤其是他剛才說的關於陸濯的那番話,難道你們聽完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沈易說完,剛剛還在哄堂大笑的教室瞬時停止。

然後紛紛斂去嬉皮笑臉,低下頭,拿起筆,保持了一種心照不宣的明哲保身的沉默。

這其間像是有心虛,有自省,又有一些愧疚和困擾的掙紮躲避。

沈易全都看在眼裡,也沒有多說,隻道:“行,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你們這個年紀是傲慢和偏見最重的年紀,彆人強行說什麼,你們肯定不服,但是如果能夠放下有色眼鏡,去認真觀察一下身邊的人,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你說呢,範湃。”

“啊?”

範湃剛剛被江序唬得一愣一愣的,一腔羞憤得失了智的熱血剛從大腦退卻,一時還沒來得及接受上新的信息。

沈易就又耐心地散淡解釋了一遍:“你之前和江序同學,還有和我打的賭,現在都輸了,所以你打算怎麼說?反正我可是記得,當時是你自己親口說的是男人就彆慫。”

他說得輕描淡寫,卻從輕描淡寫裡帶出些認真的計較。

但是哪有老師和學生打這種賭的!

而且難道還真的要他去履行賭約?!

範湃光是想一想就覺得不可能,立馬就出聲反駁:“沈老!我……”

“難道你就這麼輸不起?”沈易卻沒有給他

任何反駁的機會,隻是登時冷了神色,“還是說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莽撞地沒有想過最壞的後果,也傲慢地覺得自己沒有輸的可能,並且根本沒有做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準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的確不算個男人。”

沈易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出一種毫無情緒的冷漠和輕視,看向範湃的眼神,也並沒有那種師長斥責晚輩時的嚴厲和怒其不爭,而是像兩個成年男性之間平等的對峙和挑釁。

但對於這個年紀血氣方剛且傲慢自大的中二男生來說,卻恰好受用。

範湃當即就被激得直接扔出一句:“誰說我不打算負責!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不就是念個檢討喊幾聲鴨嗎,老子他媽的願賭服輸!”

“行,服輸就好。”沈易點了頭,“那我也就不多說了。正好你是體育委員,過來把身高體重表發下去,待會兒再帶幾個人去領今年的秋季校服,下周一開學儀式上大家好統一著裝,一起等待你的精彩發言。順便再統計一下這周末去參加秋遊的人數。”

秋遊?

江序聽到關鍵字,抬起頭。

一旁的林綣早就已經掛斷了電話,一邊藏著手機,一邊給他解釋道:“實外老傳統了,每學期開學第一個周末會組織大家一起春遊秋遊,然後周一再正式舉行開學儀式。差不多就是新學期前弄個團建,再讓大家徹底收心的意思。”

“哦。”

江序點了點頭,“那陸……”

“放心吧,陸濯不會去的,你要想去,趕緊填自己的名字就行!”

不等江序說完,範湃已經拿著登記表走了過來,沒好氣地扔出一句催促,整個人寫滿了惱羞成怒的煩躁和不耐。

江序一下就不樂意了:“陸濯都不在,你憑什麼替他做決定!”

“憑他從來都沒去過,而且交不起秋遊的這份錢!”範湃說著就把登記表拍到了江序的麵前,一臉的厭惡和不屑,“你指望這種上學都全靠學校施舍的人,能交上這大幾百塊錢,跟我們一起去秋遊?窮逼!”

範湃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序正好掠過他的肩頭,看到了出現在教室後門的陸濯。

那一瞬間,他可以確信,包括陸濯在內的所有人,一定都聽到了範湃說的話。

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同一個瞬間,江序想都沒想的就在沈易出聲訓斥的前一秒,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道:“誰說交不起了!陸濯可能自己掙錢了,我說他會去他就一定去!”

說完,江序就飛速地在秋遊登記表上填上了他和陸濯的名字,再理直氣壯地抬起頭:“手下敗將,你可以走了。”

範湃一下又被激起了氣:“江序!你……”

“範湃!你還能不能做事了!趕緊弄完,趕緊結束晚自習,讓大家放學回家!”

但沒等他喊完,沈易就又一聲厲斥。

範湃隻能“艸”了一聲,然後一把抄起登記表就往下一組走去。和陸濯迎麵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陸濯一眼,低聲咬出一

句:“他媽的算你這次走運。”

陸濯也沒反駁:“嗯,這次確實算我走運。”

不然爺爺怎麼能化險為夷,他又正好來得及趕回來聽到江序的這麼一番言語。

看來多摸摸天使的腦袋,確實會有好運。

想著,陸濯單手取下肩上的書包帶子,坐回座位,對著旁邊那顆恨不得直接埋進本子裡的金棕色小腦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啊?”

江序抬頭,“什麼對不起。”

“答應了回來陪你考試的,沒有做到。”

陸濯看著江序的眼睛,說得很認真。

導致江序一時有些不敢直視,倉促收回視線,一邊飛快動筆,一邊慌張答道:“沒什麼,你沒回來就沒回來,我又不介意,沒有咩這兩天,我過得不要太愜意。而且剛才我說那些話,主要就是為了伸張正義,氣一氣範湃,你不用太感動,我絕對沒有任何其他的意……”

“那你為什麼要畫我的畫像。”

“?”

不等江序說完,陸濯就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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