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見世麵(2 / 2)

“也是。”眾人笑道,“秦先生並非沒有弟子,隻是一直沒有勝過周兄的弟子罷了。”

秦先生好麵子,為了不輸給韓先生,便咬牙,一個也沒帶過來。如今這個,聽著來頭是不小,可內裡究竟有幾分本事,卻不得而知了。

他們議論的正熱鬨,隻是眾人口中的“周兄”未曾說過一句話。

他一直盯著顧邵。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顧邵,興許就是他的對手也說不定。

顧邵也發現了,這些人裡頭,唯有一個人看他的時候格外的與眾不同。

他借著喝茶的功夫,偷偷地觀察了一眼。才瞥了一眼,顧邵便覺得危機叢生,“係統,那個穿藍衣裳的人是誰?”

係統瞥了一眼:“周斯年。跟宿主一樣,也是個秀才。”

說起來,金壇縣老老少少的秀才,好像都在這園子裡了。

顧邵看了一眼對方不算差的長相,又想到他的身份,頓時不樂意了:“你胡說什麼?我跟他怎麼能一樣呢,他長得那麼醜,哪裡比得上我。”

他不說才比子建,至少貌若潘安。

係統嗤了一聲:“也是,他同你確實是不一樣的。”

顧邵揚了揚下巴:“知道就好。”

係統:“人家那是正兒八經考出來的秀才,不像你……”

顧邵差點跳腳:“我怎麼啦,你說清楚!”

係統懶得掀顧邵的老底。

顧邵還要找係統理論,便聽到秦先生那邊喊了他一句。

顧邵瞬間收斂了火氣,乖乖地走了過去。

到了亭子裡才得知,原來先生已經做好了詩,準備讓他謄上去。

顧邵知道秦先生的意思,可其他人就未必知道了。

平日裡與秦先生最不對付的韓先生就看不慣他這一套:“不過就幾個字而已,你要假他人之手,未免太過安於享樂。”

秦先生睨了他一眼:“我樂意!”

韓先生瞪直了眼睛。

鄭舉人在旁邊打圓場:“好了好了,這點事又算得了什麼。”

他轉過頭對韓先生道,“你也知道文勝頭一次帶學生過來,怎麼也得讓他使喚一把,過一過當夫子的癮。”

安撫完了韓先生,鄭舉人又揶揄地看向秦先生:“不過,咱們也不會隻讓你一個人偷懶,學生誰沒有?既然你開了這個頭,索性大家都不要寫了,都讓學生代勞。”

旁邊站著的幾個學生也是知趣的,聽到這話跟出來表決心,道自己願意給先生謄詩。

如此,皆大歡喜。

秦先生叫來顧邵謄詩的檔口,韓先生也叫來了自己的得意門生,那人不是彆個,正是方才係統口中的周斯年。

韓先生和秦先生不和,是整個金壇縣都知道的事兒。有的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隻是這兩個先生覺得自己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總想著將對方比下去。正因為他們曾經鬨得不愉快,以至於兩家的學生碰了麵,便是認識,也不會打招呼。

眼下韓先生看著自己弟子將自己的詩漂漂亮亮地寫在紙上,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自問於詩詞一道強過秦文勝,他的學生又一看就賽過那個叫顧邵的,且看今兒輸了過後,秦文勝的那張老臉還要往哪裡擱?

寫完以後,韓先生吹了吹紙,又隨口問了一句:“這兩日書本溫習的可妥當?”

周斯年也沒有想到先生會問起這個,突然的一句讓他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還算妥當,一直都聽著先生的話,按部就班的溫習著。”

“那就好。”韓先生壓低了聲音,“方才我聽秦文勝吹噓,說是自己學生會參加今年的鄉試,還誇下海口,道自家學生如何如何優秀。雖說那些話不可信,但你也得驚醒著,萬不能落後於人前。”

周斯年無奈稱是。

先生什麼都好,唯有在遇上秦先生的時候,還有些患得患失。

他們兩人嘀嘀咕咕,秦先生老遠也看到了。

掃了一眼那姓周的小子,再看看自己身邊玉樹臨風,穩若泰山的寶貝弟子,秦先生胸中湧起無限的自豪。

作者有話要說:  秦先生:贏了贏了,妥妥的!

下一章明天晚上七點鐘換,大家到時候刷新一下就能看到啦。

當時我是想點存稿的,可是腦子一抽就點到了發表,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犯了,每次都被自己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