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婚禮(上)(1 / 2)

騎馬之前嘚瑟得不成樣子, 真正騎上馬開始走在街頭的時候, 顧邵又有點撐不住了。

他之前練習騎馬也隻是在自家院子那麼一點小地方練習,且練得最熟練的就是上馬和下馬,其他的他真沒怎麼練。雖然係統老是讓他好好練, 最好是休沐的時候找個寬敞的地方仔細練個一整天,但顧邵對於騎馬這種事其實並沒有太熱衷,總是答應得好好的, 但其實一次都沒有出去練過。

這便導致他如今騎在馬上往前走的時候, 總忍不住一陣陣地發虛。尤其今兒兩側的人還比平常多得多。顧邵生怕中間出了什麼岔子, 或是誰突然衝了過來,驚擾了自己的馬。

他可沒本事將馬給製服啊。

心裡擔心這莫須有的事情, 顧邵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一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維持在馬背上,一邊跟係統抱怨兩句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讓自己不要一直那麼緊張:

“……你老實交代, 當初讓我學騎馬的,是不是就是為了今兒迎親?”

不說這個還好, 說起係統對秀娘的在意程度,連顧邵都忍不住酸上兩句。他毫不懷疑, 倘若有得選的話,係統必然會棄他而選擇秀娘。好氣哦,但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所以不能生氣。

係統自然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 白了他一眼後罵道:“神經病!”

顧邵怒了, 平時能罵, 今天怎麼能罵他呢:“你罵誰呢,也不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就罵我?”

係統懶得跟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知道顧邵要這樣是因為緊張,它非但沒有安慰什麼,反而再一邊嚴厲地指點著。

“挺胸,抬頭!”

顧邵下意識地按照它的命令去做。聽係統的話已經成為一種刻在骨子裡頭的習慣了,哪怕係統說的話其實是顧邵不想做的,可他還是會聽。原先是因為害怕係統電他,現在是因為顧邵知道係統不會害他。係統這個小垃圾雖然令人討厭,但多數時候他還是挺靠譜的。

係統繼續指導:“韁繩鬆一些,彆勒的那麼緊。”

顧邵照做。

按著係統的意思,好像確實好了一點兒。

後頭韓子朗看到了,還小聲跟吳澈咬著耳朵:“我原以為顧兄不會騎馬來著,沒想到他起的還挺好的。”

尤其是方才上馬的風姿,那憑空一躍,可是再瀟灑不過了。就是他騎了這麼久的馬,也不見能上馬上得這樣熟練。

吳澈笑得有些驕傲:“他這個人彆的不怎麼樣,腦袋確實十分靈活的,不管什麼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倒也是。”在韓子朗心中,顧邵就沒有什麼是不會的。

走在前頭的顧邵還不知道吳澈給自己加了什麼戲。他隻一心一意地駕著馬,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方才係統的叮囑似乎已經失效了,顧邵一會兒沒跟係統說話,這會兒又忐忑了起來,且他今日衣服又穿得不夠,這天冷,便更讓人緊張了。

衣服穿得少,這是顧邵自個兒作孽。今兒是他的婚禮,所以早上起來之後,顧邵刻意的少穿了兩件衣裳,為的就是讓自己看著好看一些,沒有那麼臃腫。如今好看是好看了,可走在路上,卻冷得讓人打顫。

這樣子連係統也看不下去了,它再一次開了口,粗聲粗氣地叮囑道:“抬頭,看周圍一圈。”

顧邵莫名其妙,卻還是極快地掃了周圍一圈。

“笑!”

係統的命令,就像是在顧邵身上安了一個開關似的。它一開口,顧邵便立馬笑了一下。

周圍看熱鬨的人裡頭忽然激動了起來。狀元郎對著他們笑了!

顧邵作為狀元郎,在京城也是備受關注的。知道今日是他成親的日子,前來觀禮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這熱鬨就是看出來的,原本不知道這件事或是不想看熱鬨的人,見這麼多人圍在街頭,不想好奇都難。

顧邵如今這樣走得慢,恰好便宜了兩邊看熱鬨的人。走得慢好啊,他們之前還稀罕狀元遊街的時候沒仔細看清楚呢,如今狀元郎倒是體貼,讓他們能好好地看看。誰也沒猜到顧邵騎這麼慢是因為不會騎,都圍在街道兩邊。不管老人孩子,大姑娘小媳婦,都看得津津有味。本來眾人也隻是瞎看看,誰知道顧邵忽然對著他們笑了,長的好看的人,笑起來可真是要人的命。

當下人群裡就有人爭起來了:“方才狀元郎是對著我笑的。”

“放屁。”有人不服,“什麼對著你笑的,你這是什麼眼神呢,方才狀元難看的方向分明是我這邊好嗎?”

“你?”又有人不服氣了,“你個大老爺們,誰會對著你笑。”

“那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已經三十好幾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姑娘嗎?”

“呸,老娘就是三十了也比你好看!”

再吵下去指定要打起來了。周圍人見狀趕忙上去勸勸這幾個人,都是來看熱鬨的,吵什麼架呀:“今日可是狀元郎的好日子,咱們可彆鬨出什麼事來。”

狀元郎雖不常見,但是每三年還是有一個的。隻是大齊這麼多的狀元郎裡頭,隻有顧邵讓人記得最清楚,也最讓人感興趣。要說原因,他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大概是因為顧邵是曆屆狀元郎裡頭年紀最小的,還是生得最好看的。彆說皇上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了,這是尋常百姓,也都喜歡好看的。天性如此,誰也說不出一個錯來。

顧邵一路在眾人的圍觀當中到達了陳家。

總算平安到了地方,顧邵心中一鬆,來了一個瀟灑地下馬。周圍又是一片叫好聲,聲音太大,弄得顧邵這個新郎官都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其實,他就隻會個上馬和下馬。

陳家今日也算是熱鬨,隻是這份熱鬨比起顧邵那邊還是差了些。若是在金壇縣,陳家自然有許多親朋好友,隻是如今是在京城成親,陳家的那些親戚也趕不過來,隻李家舅舅一家緊趕慢趕地趕了過來,一定要親眼看著外甥女出嫁的。今兒來得,除了周氏與鄭家的女眷之外,便多是周圍的鄰居了。

李氏為人大方爽朗,雖然在這巷子裡頭住的時間不長,可周圍的人家對她都頗有好感,這回陳秀娘出嫁,周圍人家能趕來的都趕來了。聽著外頭有了動靜,她們也一塊兒出來為難新郎。

顧邵之前也聽說過,成親當日是有這個一個習俗的,所以麵對眾人的為難倒也沒有不高興,客客氣氣地按著他們的要求。該給錢的時候給錢,該作詩的時候作詩,要是還有為難的地方,便隻得祭出鄭嘉樹幾個了。

他們本來就是紈絝中的紈絝,該端著的時候比誰都好麵子,該放下的時候比誰都能嬉皮笑臉。他們一出馬,那幾個攔路的婦人直接招架不住了,被哄得暈暈乎乎,沒多久便放了顧邵他們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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