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看著這一堆骨頭,一時沉默無言了半晌。
景姵最先出聲,她看向陳墨:“還查嗎?”
陳墨表情非常糾結,無論是他的好奇心還是他的強迫症,都讓他很想要知道答案是什麼,但是現在情況變得奇怪起來了,他追查到了溫雨弦身上,他不是一個陌生人,而是他們很熟悉很喜歡的教師,而且這些骨頭隻是動物骨頭,並不是人骨,也就是說,已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溫雨弦是殺人犯了。
那兩人一異變者,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溫雨弦殺的。
雖然為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地像拋屍一樣丟棄這些骨頭,而且怎麼會有這麼多數量的骨頭,一個人一年頂多也就吃一頭豬,可根據這些骨頭的分解情況來看,這些骨頭被丟棄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年,這一切真的讓人很困惑。
可再追查,似乎隻是在窺探他人的**,而不是在查案了。
陳墨求助地看向鳳漪蓮,“蓮花,你說呢?”
“算了吧,每個人都有秘密。”鳳漪蓮扔下鋤頭說。
桃櫻慢吞吞地說:“我覺得溫老師不是壞人。”
她身邊的麵癱少年:“還不給人家飯吃得多?”
“好吧,那就到此為止吧。”陳墨見此放棄道。他心裡其實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了,現在僅剩的那點強迫症心理也已經是可以壓下去的了。
“走吧走吧,我請你們吃飯,感謝各位陪著我跑了這一趟,大家還是很有同學愛的嘛哈哈。”陳墨扔下鋤頭,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模樣,揚聲道。
所有人都覺得沉重的心臟變得輕快起來,就當今天無事發生,誰都不知道溫雨弦這麼能吃吧。
“好累,不想走,甜心背。”桃櫻站在不動,像個小朋友一樣舉起雙手。
於是頭繩少年耳朵紅了起來,默默在她麵前蹲下身,桃櫻立刻貼上去,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被背起來。
景姵慢慢的不引人注目的離鳳漪蓮和陳墨遠點,走到兩人身邊磕CP去。她不喜歡尖嘴動物,一隻鳳凰一隻蘆花雞,達咩。
不過,雖然陳墨放棄了繼續尋根問底,但是事情真的可以到此為止了嗎?景姵垂下眼眸。
跟這些人分彆後,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給陶澤打了個電話。
“老板?"
“這幾天休息得怎麼樣?”她柔聲問道。
陶澤看了看身後趁著他接電話,大口大口吃雪糕的男孩,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還不錯。”
然後就聽到老板輕笑了兩聲,隨後說:“有一個工作需要你帶著莫唯唯去處理。”
陶澤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流雲州博物館今晚會發生一起珠寶被竊案,被竊的珠寶名為‘翠紅鳥之心’,我需要你帶著莫唯唯過去,提前找到小偷,告訴我答案。”
“是。”
陶澤沒有多問,得到任務後就立刻走向餐桌,拉住想跑的莫唯唯,搶過雪糕:“再吃要拉肚子了。”
這小孩之前被父母囚禁,餓一頓飽一頓,腸胃很脆弱,讓他隨便吃的話一下子就會上吐下瀉。
莫唯唯跟著陶澤幾天,被盯著吃飽穿暖按時運動曬太陽,臉色已經好了不少,黑眼圈也淡了一些,至少不會讓人一看就懷疑他得了絕症命不久矣了。
他看著被搶走的雪糕,一臉不甘心,但很快表情就轉為了一種陰險和狡黠,小聲說:“看到對麵那對男女了嗎?那個男人是個詐騙犯,你去威脅他,跟他說如果不給你錢就舉報他,他可以馬上給你三萬元。”
陶澤看了那對看起來柔情蜜意的男女一眼,拿出手機直接舉報。然後又聽到莫唯唯說:“要不然你看那個老頭,他今晚就會被他對麵的年輕女人夥同男友仙人跳,你要是提前告訴他,他會給你一大筆報酬。”
和莫唯唯呆了幾天,陶澤就明白了景姵為什麼會想要他,莫唯唯的父母又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孩子是個魔鬼,害怕到要把他關起來了。
太過天才讓人無法理解的人,看起來確實是魔鬼,尤其是莫唯唯這種因為從小沒有被教育好,沒什麼是非善惡觀的小孩。
他的大腦像一台超高精密的量子計算機,那雙眼睛往彆人身上一掃,就可以搜集到各種各樣旁人根本看不到的東西,然後分析得出他是什麼樣的人,從哪兒來,要往哪兒去,準備乾什麼等等。
這種孩子,要是被正道培養,可以救很多人,要是被邪道帶走,對這個世界絕對是一場災難。
陶澤用濕紙巾把他臉和嘴巴擦乾淨,手也擦了一遍,然後牽著他的手離開餐廳,帶他上了計程車。
在聽到他跟司機說要去博物館的時候,他就推理出來是為了什麼事。
“你老板要你帶我做任務?有人要偷紅翠鳥之心?”
“不是‘你老板’,也是你老板,彆忘了你自己願意幫她工作的。”
莫唯唯心中滿是不屑,他是因為覺得有意思才跟著陶澤走的,想要他為她工作?沒那麼容易。
他相信隻要讓他見到那個老板,他就可以一眼將她看穿。
“這就是她工作室的運轉模式嗎?雖然沒有人下單,但是還是先一步調查到是誰乾的,等有人買情報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賣了,打造出自己很神秘很厲害的假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