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官(2 / 2)

全球高考 木蘇裡 9005 字 3個月前

彆的不好說,反正感受不到親情。

於聞慫得不行:“你舉個例子。”

遊惑:“跟雪山相關的題有哪些?”

於聞:“……不太知道。”

遊惑:“你沒上學?”

於聞:“上了……”

遊惑:“上給狗了?”

於聞:“學了點技巧……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就選b,參差不齊全選c。物理基本靠這個。”

遊惑:“……”

於聞:“還有一點至關重要。”

遊惑:“……”

於聞:“學會放棄。”

遊惑:“滾。”

於聞懷疑再說下去,斧頭會插在自己腦門上,於是訕訕閉了嘴。

他親愛的表哥總算收回眼神,懶得再看他。

過了一會兒,於聞沒忍住,又憋出一個問題:“哥,你拿這個乾什麼?”

“找筆。”遊惑說完,略帶嫌棄地冷嗤一聲,把那巴掌大的小型手斧丟進了一隻廢桶。

於聞盯著斧子:“找什麼玩意兒???”

遊惑說:“筆。”

於聞覺得他和遊惑之間肯定有一個瘋了。

不過遊惑沒有多搭理他,說完就沿著木梯爬上了閣樓。

·

挑挑揀揀,時間居然走得格外快。

牆上紅漆的數字總在不經意間變換模樣,從6變成5,又變成4。

第一次收卷的時間越來越近,眾人也越來越焦躁。找不到頭緒,沒有線索,還有個堪比高考倒計時的東西懸在那裡。

高壓之下,總會有人病急亂投醫。

遊惑從閣樓上下來的時候,大肚子女人於遙正用手蘸著一個小黑瓶,要往答題牆上寫東西。

一股濃鬱的酸臭味從瓶子裡散發出來,像是放久了的劣質墨水,但那顏色又跟墨水有一點差彆。

可能是燈光昏黃的緣故,透著一點兒鏽棕色。

“我……我這樣寫真的沒問題嗎……”於遙麵容忐忑,聲音慌張,似乎在征求其他人的再次確認,“跟物理沒什麼關係吧……”

“題目一點信息都沒透,誰知道什麼東西能得分!”一個禿頂小個子中年人陰沉著臉罵:“我懷疑根本沒他媽什麼正確答案!現在空著是空,等到六個小時結束,空著還是空,左右跑不了要死人。”

他又瞪向於遙:“有膽子寫麼?沒膽子我來!”

於遙瑟縮了一下,濕漉漉的手指還是落在了牆壁上。

她劃了兩道,卻發現指尖的水並沒有在木石牆壁上留下什麼痕跡,筆畫在寫下的瞬間就已經消失了。

還伴隨著極為細微的水聲。

就好像被那個答題牆……吞咽了一樣。

“我、我寫不上去……”於遙慌了。

“怎麼可能!墨水不夠?”禿頂跨步衝過去,在墨水瓶裡滿滿蘸了滿滿一手指,用力地畫在答題牆上。

結果和之前如出一轍。

那倒長長的捺還沒拖到頭,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種細微的水聲又若隱若現。

禿頂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情緒陡然失控:“不會……怎麼會寫不上呢?一定是墨水不夠多……墨水不夠多……對……”

他伸手就要去抓那個墨水瓶。

眼看著一整瓶墨要被潑上牆,禿頂的手突然被人按住了。

他轉頭一看,遊惑居高臨下看著他,冷著臉不耐煩地喝道:“彆瘋了,牆不對勁!”

禿頂下意識掙紮了兩下,臉都憋紅了,也沒能把手抽回來。

“於聞。”遊惑轉頭,“牆邊的麻繩給我。”

禿頂臉紅脖子粗跟他較勁:“乾什麼你?!”

遊惑單手靈活第挽了個結,在他身上一繞一抽……連胳膊帶手一起捆上了。

於聞同學驚呆了:“哥……你以前乾什麼的?怎麼捆得這麼熟練?”

遊惑淺色的眼睛朝他一掃。

於聞這才想起來……他哥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禿頂被扔在破沙發上,遊惑把那瓶根本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的“墨水”重新蓋上。

擰緊瓶蓋的瞬間,屋裡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誰?!”

眾人寒毛都豎起來了。

答題牆最後一點汙漬消失後,原本空白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行字:

違規警告:沒有使用合格的考試文具,已通知監考。

監考官:001、154、922

公雞打鳴聲驟然在屋內響起。

於聞差點兒嚇得一起打鳴。他一把抓住他哥的袖子,縮頭縮腦朝聲音來源看過去。

就見那隻掛在門上的公雞脖子轉了一個扭曲的角度,死氣沉沉的眼珠瞪著大門。

遊惑抬腳就要往大門邊走,於聞死狗一樣墜在袖子上,企圖把他拖住。最終,他被一起帶到了大門邊。

窗外,狂風卷席的漫天大雪裡,有三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到了近處。

為首的那位個子很高,留著黑色短發,穿著修身大衣。即便隻有輪廓也能看出身材挺拔悍利。他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陣風斜刮而過,雪霧迷了眼。

他低頭輕眨了一下,雪粒從眉目間滑落。再抬眼的時候,烏沉沉的眸子映著一點雪色,剛好和屋內的遊惑撞上。

遊惑幾乎是無意識地摸了一下耳釘。

於聞在他耳邊用蚊子哼哼的音量輕輕問:“你不會認識吧?”

遊惑皺了皺眉,低聲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