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佬撲火(1 / 2)

全球高考 木蘇裡 9492 字 3個月前

這一晚, 對全校師生來說都很難忘。

因為太爽了……

他們從來不知道還能這麼玩兒——

兩位大佬本就擅長控場,四位更是效果翻了不止一番。

他們把哥斯拉、喪屍潮那種級彆的怪物當風箏放, 遛著大怪碾壓鬼, 鬼滿學校逃竄,順便又能搞死更小的那些玩意兒。

用小胖子的話來說:“那些妖魔鬼怪那個慘呐……被攆得跟狗一樣。”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啃泥。

一條食物鏈先搞死了90%的怪物。

剩下那10%雖然麻煩, 但也在天亮之前清理了。

淩晨4點37分, 學校西側兩個實驗室火光衝天。

數不清的行屍走肉像洶湧的海潮, 被它們包裹啃食的巨大怪物肉眼可見地坍塌下去, 轉眼成了白骨。

而當喪屍潮要退下來的時候, 等著他們的隻有越不過去的熊熊大火。

焦糊味伴著嘶聲咆哮, 瞬間傳遍整個學校。

幫忙的老師們跌坐在安全距離之外, 一臉狼狽地歇著氣。

出力最多的兩個化學老師說著悄悄話。

一個說:“我就知道, 學這門遲早要燒一次實驗室的。這下好了,一燒燒倆。”

另一個說:“明明是炸……”

“差不離, 誰小時候沒唱過那首歌啊, 背書包炸學校什麼的,圓夢今宵。”

“……你差不多一點,上課為了讓學生開心講單口相聲就算了,現在肖主任就在前麵呢, 不要亂講話。”

肖主任高跟鞋早不知扔哪兒去了, 套裙也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即便這樣, 她席地坐下的時候姿態依然很講究, 兩腿交疊著偏向一側,很矜持。

她啪啪點著手機, 旁邊的語文老師俞珞沒忍住,勾頭看過來:“肖主任,您這是?”

“記錄損失。”

肖主任一邊打字一邊說:“塌了兩棟學生宿舍,兩間實驗室被燒了,操場毀了一半,四條路裂了,護校河小橋斷了一座,桌椅板凳若乾……”

俞珞:“……”

她平日裡其實有點怕這位主任,對方做事一板一眼,常年繃著個臉特彆嚴肅。但這次,她實在沒忍住說:“肖主任……這些損失乍一看很多,但其實已經很好了,至少今天晚上人員無傷。昨天的這個時候,咱們還在被滿學校的怪物追著到處跑呢。”

她覺得不管怎麼說,這些損失都不能扣到那兩位……呃,現在是四位頭上。

誰知肖主任劈裡啪啦打完最後一樣,從眼鏡後麵看了她一眼說:“乾什麼小俞老師?你以為我要甲乙兩位報賬啊?我平時是挺嚴厲的,也不好說話,但不代表我不分黑白不知好歹啊。我記這個是給校長看的。”

俞珞:“啊?”

肖主任:“給領導看看我們有多慘,要點錢。小姑娘啊……去洗洗臉吧,一會兒去謝謝那兩位。”

“……”

小俞老師木然兩秒,笑嘻嘻地跑了。

她把臉上的汙漬洗了,跟鄭老師一起去找遊惑和秦究。

他們在炸了的實驗室背麵找到大佬,然後兩個人都不好了……………因為大佬打起來了。

小俞老師和鄭老師麵麵相覷,滿頭問號。

“怎麼回事啊?!”鄭老師是個急脾氣,當場就要衝過去拉架,又被小俞老師揪住了。

鄭老師不甘不願地縮在牆角,觀戰片刻。

以從小豐富的鬥爭經驗來看,他覺得這四位根本打不出結果。

兩邊都很了解對方,招數路子幾乎一模一樣,反應意識又差不多。

他默默看了3分鐘,有點慶幸剛剛小俞老師拽了他一把。

就他那莽勁,衝進去,四位大佬肯定還是毫發無傷,他這個拉架的沒準要被誤傷得鼻青臉腫。

兩位年輕老師合計了一下,決定去叫幫手。

***

遠處是烈火灼燒的聲音,近處是風掃過的呼哨。

金屬相碰的鏗鏘動靜和衣料摩擦聲夾雜在其中……

鎖喉必被反鎖,扣手又被反扣。

激烈是真的激烈,勝負也是真的沒有。

成千上萬的怪物沒讓他們頭疼,自己打自己才是最麻煩的部分。

又一記攻擊作廢,僵持幾秒後,兩邊的人同時撤開。

秦究和遊惑背抵著殘垣,利落翻到斷牆後麵。

他們把斷牆當做掩體,靠在後麵喘了口氣。

秦究忽然失笑,扯了一下領口說:“這架沒法打。”

這麼冷的天,遊惑鬢角居然出了汗,他抿著嘴唇,呼吸聲有點重。

他平複了一會兒,說:“你手再重一點就沒這麼難打。”

秦究:“……”

剛剛秦究鉗住“考官A”的時候,隻要再凶一點,對方起碼會有兩秒的反應空白,但他關鍵時刻鬆了一下。

秦究偏頭看了他片刻,不緊不慢地指出:“A先生,要這麼計較的話,我隻好說彼此彼此了。”

遊惑:“……”

你哪來這麼多叫不完的稱呼……

他心想。

不過秦究說得沒錯,還真是彼此彼此,他對上另一位“秦究”也有這樣的情況。

而且客觀來說,對麵也一樣。

他們就是打到半途意識到了這一點,極其默契地換成“自己打自己”,結果更要命,一直不停的話,估計能打到下個世紀。

“現在怎麼說。”秦究乾脆靠在牆壁上。

“剛剛的話他們能聽懂麼?”

遊惑不鹹不淡地咕噥。

他們剛才並不是純打架,而是借著打架的名義又交流了一下。跟另兩位“自己”說了這個考場更具體的情況,以及沒完成清理的後果。

秦究:“也許吧。”

他有種感覺,那並不僅僅隻是夢裡的人。他總覺得……那就是他自己,就是遊惑。

某個時期的遊惑,某個時期的他自己。

所以,他們總在交手的關鍵時刻鬆力。

秦究後腦勺靠在牆壁上,忽然向遊惑眨了一下眼,問:“你究竟夢見了什麼?”

那輕輕的眨眼讓遊惑愣了一秒,接著他又回過神來,偏開頭說:“一間屋子,好像有桌椅?還有一張——”

床。

很簡單的一個詞,遊惑突然卡了一下殼。

“一張什麼?”秦究問。

遊惑眯了一下眼睛:“一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