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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很快,馬上便來到了首席比試的日子。
爻山的許多弟子都感覺到了此次首席比試的不同。
作為爻山弟子修煉的關鍵分水嶺,築基期首席比試的場地安排在了爻山正中心的明鏡台上。
明鏡台不屬於爻山的任何一座分堂,反而是各個爻山分堂拱衛在明鏡台的四周。
它的地勢極高,是爻山的最高點,似一把出鞘的利劍,守衛著八萬裡地界的爻山,從這裡放目遠眺,可以將整座爻山收入眼中。
明鏡台以整塊寒山冰晶雕琢,萬千靈氣皆彙聚於此,長寬約百餘裡的整座圓台上霞光瑞氣繚繞,寶光四溢,美麗得宛如不似凡塵。
這日,明鏡台上熱鬨非常。
最先出現在明鏡台的是爻山現任掌門,同時也是雲澤劍堂的堂主。
他乘著一柄寒氣森森的飛劍,衣帶當風,俊逸出塵,腳下飛劍帶出千萬道劍光,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穩穩落到了明鏡台之上。
“哎呀,我是第一個來的嗎?”爻山掌門白秋燁收了劍,原本鋒銳迫人的劍氣
隨著他收劍的動作瞬間消弭於無形。
劍氣收放自如,渾然天成,這便是爻山的掌門,修為已至大乘期,是修仙界中立於巔峰的幾人之一。
“你不是。”一道婉轉輕柔的聲音在白掌門的身後響起,“我才是。”
縹緲出塵的霧氣繚繞,七彩的華光流轉,披軟帛,挽輕紗,一位樣貌不過二十的女子站在白秋燁的身後。
縱然她的容貌嬌美年輕,但眼神卻深邃沉沉,似曆經了千年的時光。</她確實已經修煉了上千年,身為天澤仙堂的堂主,雲蜃仙子有著比肩於白秋燁的修為。
“是雲蜃啊……”白秋燁輕歎了一口氣,“你不是說收徒影響你修煉麼,怎麼今日也來了首席比試?”
“我為了誰來,掌門大人您還不明白嗎?”雲蜃捂著嘴輕笑一聲,“倒是掌門您,已經收了一個徒弟了,若是再收一個,恐怕兩位弟子都不會開心吧?”
“胡說,收徒又不是找媳婦兒,談何隻收一個的道理,她雖然是你天澤仙堂的人,但她的天賦卻更加適合修煉我劍堂的功法。”白秋燁沉聲說道。
兩人話語間交鋒劍拔弩張,他們同為爻山的長老,也是修為最頂尖的那批人,私底下一直互相看不起對方。
“我是掌門,你是嗎?”白秋燁輕哼一聲,“你看她會選你不?”
“我是天澤仙堂堂主,當年老祖宗種下的菩提樹就是天澤仙堂,這叫曆史底蘊,你們劍堂就是一群打打殺殺的暴發戶。”雲蜃亦是不甘示弱。
他們兩人口中的“她”,指的當然就是寧蘅。
寧蘅驚人的天賦,早就引起了許多爻山長老的目的,就等著在此次首席比試中將她收入門下。
白秋燁掌門與雲蜃仙子鬥嘴皮子鬥了大約半個時辰,築基期的弟子也陸續到了明鏡台之上。
今年準備收徒的長老天團非常有排麵,一大半都是為了寧蘅而來,許多弟子一來到明鏡台上,就忍不住驚呼出聲。
“臥槽,那就是白掌門嗎!天呐他也來了,我的天呐我死了我死了,我好激動!”一位弟子捂著胸口,看著白秋燁俊朗的麵孔,差點沒昏厥過去。
“雲蜃仙子,我滴個龜龜,她不是說不收徒的嗎?這可是爻山女神誒,我可以去要簽名嗎?”另一位弟子激動地差點沒跌了一跤。
“臥槽!臥槽!趙薑真人!爻山十大首席長老之一!他都閉關多久了,還來這裡,我們這一屆弟子也太幸福了吧!”有人發現了站在雲蜃仙子與白秋燁身邊十分低調的趙薑真人。
好好的一場首席比試,卻幾乎成為了粉絲見麵會。
傅綰躲在黑壓壓的人群身後,早已知道劇情的她冷眼看著同門弟子的激動表情。
明鏡台高處的那二十多位長老,有一大半都是為了寧蘅而來,他們就算再激動,長老們也不會看上他們的。
這或許就叫女主光環吧,傅綰惆悵望天,感慨了一句,然後她的目光就在二十多位長老之間逡巡著。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她未來的師尊。
原書《為仙》中有花費寥寥數筆來描寫這位師尊的樣貌,不過傅綰看了每一位坐在高台上的長老們,卻沒發現一個像她師尊的?
此時,坐在C位的白掌門已經站了出來,開始挨個介紹此次前來觀摩首席比試的爻山長老。
一位位長老站起來點頭致意,獲得熱情的掌聲,又心滿意足地坐下。
傅綰急了,因為這二十多位長老沒有一位是她的師尊。
她的師尊名喚玄微,這裡麵沒有一人是他。
不會吧……劇情要偏了嗎?
傅綰仰頭看著空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慌。
就在白掌門作為壓軸,介紹完自己之後,本就明亮的天色瞬息之間亮了好幾分。
白日當空懸掛,卻發出了五光十色的光芒。
這爻山的明鏡台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極耀
眼的光點。
所有的弟子都發出了小小的議論聲,神色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雲蜃仙子瞪大了雙眼,目光之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驚喜和期待來。
“白師兄。”大事當前,她竟然正正經經叫了白秋燁一回,“是他嗎?”
白掌門的神色亦是震驚,他看著明鏡台上方傳來的異動,聲音有些顫抖:“應當是。”
他的話音剛落,這耀眼的華光中便漸漸現出了一個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