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微柔和的聲音傳來:“就算沒有完全做到,應當也有八.九分。”
“我十萬年前被你騙過一次。”寧蘅的聲音雖然冰冷,如碎冰浮雪一般,但卻堅定,“十萬年後,我就再信你一回。”
玄微聽到寧蘅說的話之後,嚇得差點沒從輪椅上跳起來。
“你要做什麼?!”玄微臉上出現了震驚的失控表情。
他看到寧蘅朝那個一直在破口大罵的菩提囚籠伸出了手。
寧蘅的指尖,有一抹暗紅色的光芒閃現。
那不是他法術光芒的顏色,而是因為他的指尖出現了一滴鮮血。
被關在囚籠裡的伏伽欲念,竟然忍不住抬起頭來,貪婪地看著寧蘅指尖的那一抹鮮血。
十萬年前,他就渴望這樣的力量。
十萬年後,這欲望愈發濃烈,如火一般燒灼自身。
“十萬年前你奪走氣脈,我一身修為儘散,十萬年後我重新修煉到了這般境界。”寧蘅看著菩提囚籠之中的伏伽欲念,聲音淡淡,“你在渴求一個強大的軀體,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以我的軀體與力量為賭注,你賭或是不賭?”
本來按照伏伽欲念這般謹慎奸詐性格,在不知道賭注,沒有百分百把握贏
的情況下,他是不會選擇與寧蘅作賭的。
但眼前的誘惑是在太過強大,那是他追求了十萬年,失去過,並且求而不得的東西。
他是欲念所化,所以終究難免被強大的力量誘惑,迷失心智,失去基本的判斷力。
還未等寧蘅說出賭注是什麼,他便舔了舔嘴唇,貪婪說道:“好。”
寧蘅輕笑一聲,冷漠地看著菩提囚籠之中的伏伽欲念:“你想要衝破菩提囚籠,獲得強大的力量,之後呢,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起禍作惡,把這個世界搞得一團糟!”伏伽欲念大聲說道,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猶豫。
他生來便帶著邪惡的標簽,破壞與毀滅是他的天性。
“一個人作惡,豈不是很孤單?”寧蘅唇角有一抹嘲諷的笑容,“十萬年前你有荒墟十二妖為伴,十萬年後,你還能找到同伴嗎?”
“我便與你賭,你是否能找到一起為惡的同伴,你若贏了,我這十萬年的修為便給你,我若贏了,你便自己死。”
他說出的話一字一頓,很是清晰。
伏伽欲念忽然笑出了聲來,笑聲囂張:“沒想到啊,天樞君啊,十萬年過去了,你竟變得與玄微一樣傻了。”
他原以為寧蘅會想出一個對他很有利的賭注,但他沒想到寧蘅竟然會跟他打這樣一個賭。
於是伏伽欲念笑完,忙不迭說道:“好。”
他的聲音非常自信囂張,似乎篤定了寧蘅會輸。
這世間,有正便有邪。
他不相信,這泱泱修仙界,就找不出除他之外的真正壞人來。
這個賭,他贏定了。伏伽想。
反而是寧蘅直接忽略了伏伽的囂張大笑,隻俯身將地上關著伏伽欲念的菩提囚籠撿了起來,反手拉住了傅綰的手腕。
他回身朝玄微告彆,便牽著傅綰離開了自己。
傅綰看著寧蘅高大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問道:“阿蘅,你為何要賭?”
寧蘅捏緊了手中的菩提囚籠,伸出手摸了一下傅綰的腦袋,隻低頭輕輕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總不能,讓你去承載伏伽的欲念,與他一起死吧……”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隱忍的情緒,握著傅綰的手也緊了好幾分。
傅綰低下頭,朝前走了兩步,就這麼猛然紮進了寧蘅的懷裡。
“走吧,伏伽欲念想要找同伴,就帶他去找。”寧蘅拍了一下傅綰的背,他的聲音淡淡,似乎帶著一絲自信。
“我要先在爻山看看!”被關在菩提囚籠裡的伏伽欲念大聲說道。
寧蘅點了點頭,帶著傅綰回身一落,便落在了天澤仙堂的巨大菩提樹的樹梢。
傅綰注意到寧蘅在落到菩提樹樹梢上時候身影的變化,她指著寧蘅,忍不住支支吾吾地開口。
“阿……阿蘅師姐?”在她喚出這一聲的時候,寧蘅身形上的變化昭然若揭。
他竟然又變回了女子的模樣。
一身白衣,清絕出塵的麵龐,如蓮高潔。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出差,忘記帶電腦,用手機碼字寫不太多_(:з)∠)_,等回家就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