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012 章(2 / 2)

福爾摩斯默了默,隱瞞和坦誠之間選擇了後者:“酒後吐真言的實驗。”

華生哈哈大笑,“沒有酒後吐真言,夏洛克,酒精對人的大腦隻有抑製作用,沉默寡言的人在酒後忽然變得健談,是因為酒精麻痹了他們的理智,但並不意味著他們說的是真話。”

福爾摩斯將人安置在沙發,管殺不管埋,連毛毯都沒給年輕的女士蓋一下。

華生走過去,將搭在沙發扶手上的薄毛毯蓋在阿加莎身上。

阿加莎雙目緊閉,俏麗的臉蛋因為酒醉而染上紅暈,她的睡容安詳,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華生雙手環胸,跟福爾摩斯說:“夏洛克,這位年輕的小姐似乎很信任你,但你對她卻有很多的懷疑。”

福爾摩斯辯解:“我隻是納悶在短短的半個月

時間裡,一個人的變化怎能如此巨大,我懷疑她是假冒的。”

華生聞言,幾乎想給福爾摩斯翻個白眼,“或許是因為你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不可能。”福爾摩斯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很確定一心想嫁給埃斯科特的阿加莎是什麼樣的女孩。”

他認識的小女傭有點小機靈,心思不深,又是戀愛腦,感情上頭的時候恨不能對意中人掏心掏肺。

她從來跟冷靜沉著搭不上邊的。

可是如今出現在他麵前的阿加莎,處處都透漏著詭異的地方。關鍵是,她知道自己表現詭異,卻有恃無恐。

她知道他在懷疑些什麼,卻還故意在他麵前晃悠,甚至還主動送上門讓他查驗。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個阿加莎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可是阿加莎身上的每一處特征,眼角下的淚痣,靠近右鎖骨的那粒紅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就連她頭發和紅唇的觸感……也跟記憶中一模一樣。

福爾摩斯也有些錯亂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華生解釋,因為阿加莎身上的一些謎團,並不適用於演繹推理,也無法用科學進行解釋。

華生看著神情有些茫然的福爾摩斯,忍不住笑了。

“夏洛克,事情或許並沒那麼複雜。事實是在那短短的半個月裡,阿加莎沒有真正認識埃斯科特,你也沒有真正認識阿加莎,僅此而已。”

福爾摩斯皺著眉頭:“……這個解釋並不能說服我。”

“但說服我了。”華生微笑,他不想福爾摩斯在阿加莎的事情上鑽牛角尖,於是轉移話題,“哈德森太太說萊斯特雷德先生下午來訪,是又有什麼案子嗎?”

說起案子,福爾摩斯不再糾結,他抄起散落在茶幾上的晨報,跟華生一起到了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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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昏昏沉沉地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在天將黑未黑的時候,她被外麵嘩啦啦的雨聲吵醒。

冬天的傍晚,還下著雨,這種時候更適合睡覺。

這一覺是她穿越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早知道喝酒有這種奇效,她早就該嘗試的。

阿加莎閉著眼睛不想睜開,可福爾摩斯大概已經無聊到欠揍的地步,他又開始拉小提琴,拉的是稀奇古怪的調調,令阿加莎無法再安穩地睡下去。

她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對麵扶手椅上的福爾摩斯。

穿著一身休閒服的福爾摩斯將小提琴放在他的腿上,一隻手有事沒事地劃拉一下琴弦,見阿加莎張開眼睛,濃密的眉毛微揚了下,“在陌生男人家裡喝酒睡覺,這並不是什麼好習慣。”

阿加莎心想那確實不是好習慣,但如果陌生男人是福爾摩斯,那有什麼關係呢?

福爾摩斯天生不會談戀愛,更不會見色起意,這世上沒有女人能打動福爾摩斯的心。

阿加莎坐了起來,意外地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小毛毯。

福爾摩斯語氣很淡漠:“華生怕你著涼,幫

你蓋上的。”

阿加莎眨眼,“哦”了一聲,問:“華生醫生呢?”

她話音剛落,圍著小熊圍裙的華生手裡拿著鍋鏟從廚房鑽出來,“夏洛克,牛排你到底要煎幾成熟?”

——看上去就像是為挑食的孩子操碎心的老媽子。

他看到阿加莎醒了,有些意外,笑得溫和:“你下午喝多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晚餐想吃點什麼?意大利麵和蔬菜湯可以嗎?”

她和華生昨天才見麵而已,能得到他這樣的關心問候,阿加莎的心裡感到很溫暖。

她將身上的毛毯拿下,然後穿了鞋走進廚房,“我都可以的,華生醫生,我來幫你吧。”

華生正想拒絕,敲門聲適時響起。

華生微笑:“阿加莎,能麻煩你去開一下門嗎?”

阿加莎欣然同意,她整理了一下儀容,去開門。

來人是門警彼得森,留著山羊胡的中年人,他手裡拿著一個舊氈帽,懷裡還抱著一隻大白鵝。

彼得森見到阿加莎,露出一個笑容,“美麗的小姐,你一定就是哈德森太太讚不絕口的新租戶杜蘭小姐。真高興能在夏洛克的公寓見到你,夏洛克在嗎?”

“在的,您有事?”

阿加莎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彼得森走進屋裡,“不是我有事,是我抱著的鵝有事。”

阿加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被彼得森抱在懷裡大白鵝伸長了脖子,向阿加莎嘎嘎叫了兩聲,仿佛要向她證明它真的有事找福爾摩斯。

阿加莎:“……”

好吧。

連來找福爾摩斯的鵝都非同凡響,有著不一樣的故事。

這隻大白鵝,或許是一隻已經成精的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