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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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和阿加莎離開休息室。

莫卡伯爵夫人還沒能從阿加莎的話裡緩過勁兒來,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侍女凱瑟琳·丘薩克陪著她在裡麵待著。

阿加莎走在通往舉行宴會大堂的廊道上,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莫卡伯爵夫人最終還是會將真正的天使之淚拍賣,約翰·霍納會回到太太和孩子們的身邊。

福爾摩斯心情頗好地吹了一聲口哨,問她:“想去跳舞嗎?”

阿加莎一怔,側頭看向他:“你陪我?”

這一晚上,說不上殫精竭慮,可是心裡確實並不輕鬆,她也想放鬆一下心情。

阿加莎:“不想跳舞,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吹吹風,喝點酒,可以嗎?”

福爾摩斯笑道:“是我的榮幸。”

兩人回到宴會現場,舞池裡有年輕的男女在其中跳舞。伊娃小姐見到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出來,連忙迎上去。

“福爾摩斯先生,杜蘭小姐。”

伊娃小姐的臉上堆滿笑容,她是個聰明人,又即將要結婚,對福爾摩斯和阿加莎盛情相待。

伊娃小姐:“舞會快要結束,接下來是宵夜的時間。廚房準備了點心和紅酒,我先讓侍從送點來給你們?”

大概是因為要營造深情人設,福爾摩斯入戲有點深,在人前給足阿加莎麵子,聲音溫柔,“阿加莎,你覺得怎樣?”

福爾摩斯的態度讓阿加莎覺得很受用,她在伊娃小姐麵前表現得柔順得體,矜持說道:“都聽你的。”

福爾摩斯也不想去人群多的地方,他和阿加莎來到酒店外麵的露台,精致的煤油壁燈掛在一側,昏黃的燈光照亮這空中一隅。

阿加莎坐在露台半圓形的吊椅,肩膀上搭著大衣。

福爾摩斯這才想起來問她,“米爾沃頓夫人怎麼願意給你宴會的邀請函?”

阿加莎卻笑著反問:“她甚至願意為我付找到未婚夫的委托金,為什麼不會願意給我邀請函呢?”

福爾摩斯發現阿加莎很善於在跟人聊天的過程中反客為主,她不想說的,總能四兩撥千斤地帶過去。

她剛才在休息室與莫卡伯爵夫人的交談令他刮目相看,其中有她在阿普爾多爾彆墅時得知的事情有關,但他看得出來,她並不是信心十足,很多時候倒像是猜測,試圖摸清對方的底細。

福爾摩斯在露台的茶幾上端起兩個高腳杯,高腳杯裡盛有葡萄酒,他踱步到吊椅前,將其中一杯遞給阿加莎。

阿加莎接過酒杯,輕聲道謝。

福爾摩斯拿著自己的那杯酒倚靠在旁邊的牆壁上,迷離的燈光映進他的眼底,像是有星辰在其中。

他的目光鎖在阿加莎身上,問道:“在休息室的時候,你忽然伸手握住莫卡伯爵夫人的手,為什麼?”

阿加莎有些意外,她當時的舉動雖然很突兀,但一般人估計隻會覺得她無禮,不會多想什麼。

可福

爾摩斯繼續問道:“難道你摸一下她的手,就能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嗎?”

他留意到,阿加莎是在握過莫卡伯爵夫人的手之後,態度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在此之前,阿加莎問莫卡伯爵夫人,約翰·霍納是不是被她藏了起來,而莫卡伯爵夫人否認了。

阿加莎晃著高腳杯裡的紅酒,笑睨了福爾摩斯一眼,“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

福爾摩斯揚了揚眉,“下一秒你是不是該要告訴我,你其實是女巫?”

阿加莎忍不住笑起來,聲音清脆悅耳,仿佛風中銀鈴作響。

這時候關於心理學的很多理論還沒提出來,譬如她剛才生搬硬套的生理逃跑理論,又譬如關於身體語言和微表情的一些研究,這時候測謊技術甚至也還沒出現。

但這不妨礙阿加莎將這些還沒出現的東西一本正經地跟福爾摩斯解釋:“曾經有心理學方麵的學者提出,人在麵對一定的壓力時,譬如說麵對恐懼驚慌,人體會對這些負麵的情緒和壓力做出應激反應,譬如說呼吸會變得急促,身體的血液會快速流向腿部,為逃跑做準備。”

福爾摩斯皺眉,十分正色地跟阿加莎說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我很確定我從未聽說過有學者提出這樣的理論。”

阿加莎低頭抿了一口紅酒,語氣有點俏皮,“那你現在聽說了。”

福爾摩斯:“……”

“我胡說的。”

看著福爾摩斯無語的模樣,阿加莎忍不住輕笑出聲,不再逗弄這位名偵探,她用輕柔的聲音不急不慢地說道:“你難道沒發現嗎?人在麵對恐懼和壓力的時候,心裡或許會害怕,潛意識裡會想逃跑。他們心跳會因此而加速,四肢的血液會快速流往心臟,手或許會因此變得冰冷。”

“在我問莫卡伯爵夫人是不是她將約翰·霍納藏起來的時候,她表現得有些僵硬,如果我說的是真話,她聽到我的猜測之後,心裡一定會覺得恐懼。”

阿加莎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說自己的猜測就是對的,她隻是想賭一把。

身為一名心理學專業的學生,她的實戰經驗為零,也沒有什麼技巧,因此運用的時候不僅粗暴直接,還隻會照搬理論。

毫無技巧可言的試探竟然也會成功,她也很意外。

阿加莎笑著跟福爾摩斯說:“莫卡伯爵夫人的手很冰冷,我覺得我的推測應該是真的,才會對她步步緊逼。”

福爾摩斯幽深的雙眼看向她,“有很多事情,她並沒有說清楚。”

確實有很多事情沒有說清楚。

但何必窮追不舍,非要把本該深藏在水底的事情攪出水麵呢?

“夏洛克,今天清晨,你得知賴德·詹姆斯偷走天使之淚,並意圖將罪名推到約翰·霍納的身上時,也並沒有將他交給警方。”

阿加莎一隻手放在吊椅的藤條上,宴會的主人花了心思,藤條上點綴的是粉色的玫瑰。

阿加莎將點綴在藤條上的玫瑰拿下來,向福爾摩斯

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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