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034 章(2 / 2)

年輕的格雷戈裡先生則是微微頷首,跟福爾摩斯說他最近負責的調查的命案十分棘手。

命案的現場是在塔維斯托克小鎮的一個金帕克山林裡。

半個月前,一個年輕貌美的盧卡斯小姐在金帕克山林裡差點遭人毒手,根據當事人所說,她當時是與同伴在一起,因為聽到山林深處好像有幼犬吠叫的聲音,她一向喜歡小動物,感覺那幼犬應該是受傷了,想進去看看。

然而進去之後,沒找到幼犬,反而彆人一棍子打暈了。

幸好同伴及時發現,所以幸免於難。

對於行凶者的模樣特征,盧卡斯小姐一概沒記住。

那本該是一場意外,誰知三天前,金帕克山林的員工在樹林深處的枯葉堆裡發現了盧卡斯小姐的屍體。

盧卡斯小姐的屍體被發現時,麵部朝下,赤

身裸體,身上並無被虐待的痕跡。法醫驗屍,她也沒有被性侵害。

格雷戈裡先生說出金帕克山林的時候,阿加莎並不覺得吃驚。因為全英國上下都在談論在金帕克山林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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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所知道的並不如格雷戈裡先生知道的那麼詳細,但金帕克山林在最近半年來,屢次發生被人襲擊的事件,受害者全都是年輕的小姐,她們的身份不一,一般都是務工的女士,既有一般的女工,也有上流社會人家裡的家庭教師。

但是發生命案,還是第一次。

此時的媒體已經顯示出後世媒體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特質,他們不負責任地猜測,這所有的襲擊,都是同一個人做的。這個人一開始可能隻是在練習,他瞄準了目標,時刻監視她們,跟蹤她們,知道她們的弱點是什麼,懂得怎麼拿捏她們。

記者還給金帕克山林特彆出了一個新聞特寫,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大寫特寫,引來無數關注。

當然,新聞特寫還是在命案之前寫的。

要是寫在命案之後,薄荷水估計不能讓坐在貝克街公寓的格雷戈裡先生冷靜,至少得再加幾桶冰吧。

格雷戈裡先生坐在委托人的位置上,正襟危坐,十分頭疼地說道:“福爾摩斯先生,說實話,我近日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維斯塔托克小鎮是英格蘭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在金帕克山林附近建有彆墅群,因為靠近達特穆爾國家公園,許多人都喜歡到那邊去療養,也有許多年輕人到金帕克山林郊遊。最近半年,金帕克山林頻繁發生襲擊事件,警察廳已經聯合當地管理部門在山林裡做了警示牌,可是不聽勸的年輕人屢勸不止。新聞記者聞風而來借題發揮,如今又發生了命案,上級責令我儘快破案,給民眾一個交代。”

外麵天色已經入黑,陽台上的大白慢悠悠地走進客廳裡,四處巡視。

阿加莎坐在吧台上,一隻手托著腮幫聽福爾摩斯和格雷戈裡先生說話。

一般有委托人來的時候,不管是她還是華生,都很少直接跟委托人交談。都是福爾摩斯親自跟對方談,談得攏、對他胃口的案子一分錢不要他也樂意跑腿,要是談不攏他覺得沒意思的案子,給他多少錢他也不想插手。

眼前的這樁案子在福爾摩斯看來,好像沒什麼特彆的。

他一邊聽年輕的格雷戈裡先生說案情吐苦水,一邊翻著書,等格雷戈裡先生把話說完,他才將書本合上,轉向萊斯特雷德先生,“我早就向你提議過,應該向政府建議,早日提高選拔警探的標準。”

萊斯特雷德先生:“……”

格雷戈裡先生:“……”

坐在吧台裡的阿加莎默默地愛撫著大白的腦袋。

格雷戈裡先生臉色一陣青白,竟也沒有生氣,他溫和地說道:“我能當上警探,全靠運氣。福爾摩斯先生,在金帕克山林行凶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對維斯塔托克小鎮的居民造成危險。您的名聲我們早有耳聞,萊斯特雷德先生與您是朋友,我有幸能通過他來跟您見麵,希望能邀請您

到維斯塔托克小鎮幫我們破案。”

福爾摩斯敲著櫻桃木煙鬥,不說話,十分惜字如金的模樣。

萊斯特雷德先生笑著幫腔:“夏洛克,格雷戈裡先生是一個年輕的警探,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你就看在是老朋友的麵子上,接受他們的委托吧。”

坐在吧台的阿加莎看了一眼福爾摩斯,說實話,她也是到了貝克街之後才知道福爾摩斯偶爾還有傲嬌和裝腔作勢的一麵。

金帕克山林的新聞特寫在報紙上發表的時候,福爾摩斯和她曾經就新聞特寫的內容聊了一下。

十幾起襲擊案,從一開始的拙略到後來的輕車熟路,她和福爾摩斯推測凶徒應該是維斯塔托克小鎮上的居民,熟悉金帕克山林。但是沒有任何證據指向那是同一個人所為,受害者都是年輕的女性並不能說明什麼,事實上,因為女性在生理上比男性弱小,很多搶劫謀殺案的受害者都是女性居多。

新聞特寫的記者劍走偏鋒,大膽指出都是同一個人所為雖然缺乏證據,但已經足夠吸人眼球。

福爾摩斯對發生在金帕克山林的這些案件是感興趣的,現在又發生了命案,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無動於衷。

可是福爾摩斯還是慢條斯理地翻著放在大腿上的書,態度十分矜持。

格雷戈裡先生有些尷尬地看向萊斯特雷德先生。

萊斯特雷德先生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在華生沒到貝克街的時候,他很能豁的出去臉,自從華生到了貝克街,溫和厚道的華生總是那麼善良,不忍心他吃閉門羹。

至於最近,萊斯特雷德先生習慣於向阿加莎求助。

萊斯特雷德先生求救的目光投向阿加莎。

阿加莎一隻手摸著大白的鵝頭,笑著跟萊斯特雷德先生說:“現在已經天黑,格雷戈裡先生暫時也無法回塔維斯托克,不如先跟萊斯特雷德先生回去稍作歇息。”

萊斯特雷德先生一聽阿加莎的話,笑得很開心,“是,那我先帶格雷戈裡先生回去。”

阿加莎看了一眼晃著扶手椅的福爾摩斯,站起來,“我送你們下去。”

天色已經入黑,送兩位警探來的馬車還在樓下等著。

“就送到這兒吧,杜蘭小姐。”

萊斯特雷德先生在大門前止步,他臉上帶著感激的笑容,說道:“夏洛克那邊就交給你了。”

說起來,萊斯特雷德先生心裡還怪不好意思的。

他跟阿加莎說:“霍華德·馬拉尼和吉姆·裡斯已經被刑拘,白天被挾持的人質如今都已安頓好,警方會在近日找心理醫生對他們進行疏導。一事未了一事又起,我收到來自埃克塞特警察廳的委托,希望我能帶格雷戈裡先生到貝克街221B號見夏洛克。”

阿加莎看向格雷戈裡先生,對方容貌俊朗而不失英氣,濃眉下的眼睛透著十分真誠,他朝阿加莎微微躬身,“杜蘭小姐,如果福爾摩斯先生能受邀前去塔維斯托克協助破案,我將不勝感激。”

年輕人得體又不失

真誠的態度很得阿加莎的好感,她也不忍心讓對方失望而歸。

“福爾摩斯先生如果對金帕克山林的案件不感興趣,剛才就不會聽你說那麼多。”阿加莎眉眼彎彎,聲音溫柔,她溫溫柔柔說著話的時候,總是令人不自覺地放鬆。

格雷戈裡先生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阿加莎向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放心,你隻要買好明天一早到埃克塞特的火車票,到這裡接他就可以。”

格雷戈裡先生回想剛才在二樓公寓裡福爾摩斯的態度,不是很放心。

萊斯特雷德先生哈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杜蘭小姐既然這麼說,肯定是錯不了的!”

格雷戈裡先生眉峰輕輕挑了下,隨即問阿加莎:“杜蘭小姐,明日要我為福爾摩斯先生準備多少張火車票?”

阿加莎想了想,跟他說:“兩張吧。”

每次出去外地查案,福爾摩斯都會帶上華生一起去,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阿加莎目送兩人上了兩輪馬車消失在夜幕中,轉身回二樓。

到二樓的時候,福爾摩斯手裡拿著小提琴,腳下踩著輕快的舞步,見阿加莎回來,隨即來了一段即興表演。

福爾摩斯拉的是什麼曲子,阿加莎一概不知。

他高興的時候,拉的都是自創的曲子,悅耳輕快。不高興的時候,他會拉一些名家名作,說是沒心情創作,隻好拿彆人的曲子排遣苦悶,也有時會拉一些很難聽的曲子,聽上去像是鋸木頭。

阿加莎一聽他鋸木頭就覺得頭疼,數次抗議之後,福爾摩斯先生心情不好會收斂一點,至少不鋸木頭了。

阿加莎看到他此刻精分的模樣,見怪不怪了,笑歎著搖了搖頭。

大白鵝蹲在陽台上,歪著腦袋看福爾摩斯的表演。

福爾摩斯繞到阿加莎跟前,語氣有些雀躍,“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案子。剛才你送萊斯特雷德先生和格雷戈裡先生下去的時候,我找出了前幾天你給我看的報紙。金帕克山林的襲擊案,記者雖然寫得過於誇張,但看得出來,這些襲擊案至少有一半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阿加莎,這是一個善於總結善於學習的人,他在戲弄嘲笑埃克塞特的警探們。”

阿加莎隻覺得單從一篇新聞特寫裡並不能看出凶徒是什麼樣的人,但是福爾摩斯在查案上的直覺和判斷幾乎從不出錯。

她沒有多說什麼,一切等到了金帕克山林自然就有分解。

她看向福爾摩斯,“你跟華生醫生明天幾點出發?”

“清晨最早的那一班火車。”

那她跟萊斯特雷德先生說對了,福爾摩斯跟華生明天大早就會出發。

可是下一刻福爾摩斯卻說:“約翰明天不去,你跟我一起去。”

阿加莎:???

“約翰明天要陪莫斯坦小姐去定製婚禮要用的禮服,還要跟以前在巴茨醫院的小助理一起去挑選診所的設備,忙得很。”

福爾摩斯手指輕彈小提琴的琴弦,笑著說:“雖然我也想華生跟我一起去,但這次真的不能喊他。”

阿加莎皺眉,狐疑地看著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行啦,可愛的阿加莎,我知道你心裡惦記著去見雅各布·霍格的事情。據我所知,他隻有周一到周三在倫敦,周四到周五會在劍橋大學教書,周末休息。今天是周三,麥考夫再有能耐為你安排,最快也得要到下周一。四天的時間如此漫長,你何不就當是去埃克塞特度假?”

阿加莎頓時汗顏,不客氣地反問:“你確定我是去度假,而不是去當苦力?”

福爾摩斯不死心,跟阿加莎說:“我們悄悄帶上約翰那個高端的戶外望遠鏡,你相信我,這一趟旅程絕對不會令你失望。”

阿加莎心裡其實也想去,見福爾摩斯這麼說,於是輕輕點了點下巴,勉為其難的模樣。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