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035 章(2 / 2)

格雷戈裡先生的目光卻落在阿加莎身上,問道:“杜蘭小姐,您也要去埃克塞特嗎?”

“原定是華生先生去的,但他臨時有事,隻好由我陪福爾摩斯先生一起去。”

雖然

起了大早,但是阿加莎的心情很好,她笑著跟格雷戈裡先生說:“希望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

是我們的榮幸。?[(”

格雷戈裡先生微微躬身,伸出手臂讓阿加莎扶著他的手上馬車。

福爾摩斯站在旁邊,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們。

等阿加莎上了馬車,福爾摩斯還站在原地不動,格雷戈裡先生有些納悶地看向他。

“福爾摩斯先生?”

“我以為你應該也要像請阿加莎上車那樣,請我上去。”

格雷戈裡先生:???

福爾摩斯哈哈大笑,“我開玩笑的。走吧,格雷戈裡先生,再耽誤真的趕不上馬車了。”

格雷戈裡:“……”

希望消遣他可以為福爾摩斯先生破案提供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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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坐在了頭等車廂的位置,格雷戈裡先生也在。

這是阿加莎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坐火車。

車廂內的布置和環境跟現代華夏大地上的高鐵動車不能比,時速更不能比。

但在這個時代而言,這已經是很先進的交通工具,時速將近五十五英裡。

阿加莎看著窗外飛馳的景物,沒說話。

福爾摩斯還是像在貝克街公寓時一樣,每天的清晨要讀報。

他在上車前買了一堆能買的報紙,坐在位置上快速地翻閱瀏覽。

格雷戈裡先生雖然覺得跟福爾摩斯相處好像怎麼做都不得法,但是他緊記萊斯特雷特先生的叮囑——

不管福爾摩斯做什麼,如果他沒有主動找你,就不要去打擾他。

萊斯特雷德先生說不要打擾福爾摩斯,卻沒說不能打擾杜蘭小姐。

這位小姐年輕貌美,又平易近人,格雷戈裡先生對她充滿了好感,心裡情不自禁地生出想要親近的衝動。

格雷戈裡先生:“杜蘭小姐,這是你第一次坐火車出門嗎?”

不是。

阿加莎在心裡默默地回答。

在她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經常跟父親坐高鐵到全國各地去。因為父親是知名的犯罪心理學專家,國內早就興起了行為科學和心理學在犯罪領域的運用,父親經常受到各市警察局的邀請。有時是因為遇上了難以解決的案件,有時是去做講座,父親帶著她去各地的時候,她已經是初中生了,能自己上網查當地景點。

父親需要工作的時候,她就自己出去玩。

二十一世紀科技發達,隨時隨地都能聯係,走失了發一個定位就足以能讓父親找到她。

相比而言,如今的這個世界要落後得多,方方麵麵的落後。

但也有好處,因為沒那麼依賴高科技,所以節奏變得很慢。

阿加莎以前上學的時候,聽一位哲學老師感歎過,時代喧嘩造物忙,科技進步會給人類帶來痛苦。在科技落後的年代,人類的幸福感應該會比現代人強。

在感受慢生活的阿加莎沒覺得自己此刻的幸福感比以前強,因為她遠離了故鄉,跟親人隔著時空。

“杜蘭小姐?”

格雷戈裡先生的聲音讓阿加莎回過神來。

“不好意思,剛才光顧著看火車外的風景了。”

阿加莎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回答剛才格雷戈裡先生的問題,“這確實是我第一次坐火車出門,所以感覺一切都很新奇。”

說著,她俏麗的臉上還露出一個稍顯害羞的神情,跟格雷戈裡先生說:“可能會顯得有點大驚小怪,讓你見笑了。”

格雷戈裡先生看著對麵的俏麗的女孩,誇獎的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杜蘭小姐,你是這麼一位可愛迷人的小姐,不會有人覺得你不好。”

阿加莎有點愣住了,看向格雷戈裡先生。

格雷戈裡先生毫不掩飾他對阿加莎的好感,目光灼灼。

正在翻閱著報紙的福爾摩斯頭也沒抬,語氣涼涼地問道:“格雷戈裡先生,萊斯特雷德先生沒告訴你,阿加莎的身份嗎?”

”有、有啊。萊斯特雷德先生說杜蘭小姐本是米爾沃頓先生身邊的傭人,後來因為米爾沃頓夫人要離開倫敦,她因米爾沃頓夫人與您認識,留在貝克街公寓當您的助手。”

雖然米爾沃頓生前是個危險人物,全國警方都為之頭疼,但那跟阿加莎沒關係呀。她曾經是米爾沃頓身邊的女傭,難道就不能接受彆人的追求嗎?

格雷戈裡先生滿臉不解地看向福爾摩斯,迷茫問道:“她、她的身份有什麼不對嗎?”

福爾摩斯:“……”

萊斯特雷德先生是怎麼回事兒L?

不重要的全都說了,該說的卻不說!

格雷戈裡先生的好感溢於言表,阿加莎又不傻,當然已經知道他的心思。福爾摩斯大概是翻閱報紙思考事情的時候,嫌格雷戈裡先生在旁邊多話了,想抬出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好讓格雷戈裡先生消停一會兒L。

可誰能想到萊斯特雷德先生壓根兒L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阿加莎想了想,覺得或許萊斯特雷德先生跟麥考夫一樣,早就看穿了這場婚約的兒L戲。

“沒什麼不對。”阿加莎笑著跟格雷戈裡先生說,“福爾摩斯先生隻是想跟你說,我從小被米爾沃頓先生收養,是阿普爾多爾彆墅的女傭,從前很少有機會離開彆墅的,更彆提坐火車出門了。也就成為福爾摩斯先生的助手後,才有這樣的機會。”

一直埋頭翻報紙的福爾摩斯終於抬頭,天灰色的眼睛看向阿加莎。

阿加莎澄清的目光喊著笑意跟他對視。

她沒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不對,她再怎麼樣,多少也會有著一些虛榮心。

麵對一個有為青年的好感,她也不想當麵給人難堪。

福爾摩斯揚了揚眉峰,沒再說話。

阿加莎為了避免格雷戈裡先生日後想起今天的場景會恨不得一頭撞死,乾脆轉移話題。

“格雷戈裡先生,我之前在《紀事報》上看到過關於金帕克山林的報道。根據記者所寫,金帕克山林半年內發生過十二起襲擊案,平均間隔半個月,這都是真的嗎?”

說起金帕克山林的襲擊案,格雷戈裡先生就覺得頭疼。

他點了點沉重的腦袋,跟阿加莎說道:其實一開始的時候,警方並沒有在意。在適合郊遊的山林裡,你懂的,很多年輕人在玩耍過程中會打鬨,一時弄得不痛快,事後報複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直到第四個襲擊案發生的時候,那位女士說她聽到有嬰兒L在哭,靠近哭聲的時候,忽然被人捂住了嘴。跟她同行的男伴見她走失,去找她,襲擊者聽到有人靠近,才放過她。?_[(”

阿加莎:“那後麵的案子呢,也是這樣嗎?”

”並不完全是這樣。杜蘭小姐,襲擊者沒有特定的武器,好像都是臨時興起的。但受害者都是女性,她們有的是不小心跟同伴走丟,有的丟失了東西要回去找,也有的是被襲擊者蓄意騙去的。像這樣的事情,新聞記者唯恐天下不亂,添油加醋、憑空想象,將這些案件假設為都是同一個人乾的,實在滑稽。”

說起工作的時候,格雷戈裡先生的神情變得認真而凝重,“我在一個月前負責調查金帕克山林的這些案件,因為涉及的人很多,又麵臨外界的關注和各方不負責任的臆斷,案子實在難以有所進展。我將所有的案宗調出來分析,想從各種空想和脫離現實的推測中找出一些確鑿的證據和事實支撐《紀事報》上得出的結論,可是失敗了。那些案件,或許有部分是同一個人所為,但絕不可能都是一個人做的。”

格雷戈裡先生的這個推論,跟福爾摩斯昨晚說的都是不謀而合。

阿加莎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將手中的報紙合上,“像金帕克山林這樣的案件,隻能從案宗裡的細節裡尋找共同點,卻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紀事報》的報道確實有誇張的成分,身為調查案件的人員,你要做的,應該是從記者脫離事實的空想和假設中抽離出來,尋找證據,看能得出什麼結論。”

討論起自己感興趣的事情,福爾摩斯的語速變得有點快,他那雙灰色的眸子看向格雷戈裡先生,用能與大提琴媲美的聲線說道:“格雷戈裡先生,從案宗裡尋找證據去證明彆人的結論,說明你已經被人牽著鼻子走了。萊斯特雷德先生說的對,身為一個警探,你還是過於年輕了。”

格雷戈裡先生臉色變紅,麵露愧色,“福爾摩斯先生,您說的是。萊斯特雷德先生特彆囑咐我,如果能請您到埃克賽德當金帕克山林襲擊案的調查顧問,一定要多向您學習。”

鑒於兩位男士一再提到萊斯特雷德先生,阿加莎想起昨天她的在三樓第一眼見到格雷戈裡先生時的猜測,忍不住問:“格雷戈裡先生,你早就與萊斯特雷德先生認識嗎?”

格雷戈裡先生點頭,“萊斯特雷德先生與我父親是同學,他休假的時候,經常到金帕克山林附近的彆墅群與我父親敘舊小住。”

這位年輕的警探聽上去好像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

阿加莎看向他。

格雷戈裡先生麵對阿加莎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說道:“家父是金帕克彆墅群的承建商,杜蘭小姐,你和福爾摩斯先生在塔維斯托克的住處就安排在我家的達特穆爾莊園裡,希望你們賞光。”

阿加莎有些怔住,眨巴著那雙湛藍色的眼睛,一時覺得有些新奇和雀躍。

格雷戈裡先生不止年輕英俊,他還是個富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