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037 章(2 / 2)

不管信不信,格雷戈裡先生反正是願意給阿加莎試試了。

旁觀的福爾摩斯就看著格雷戈裡先生在阿加莎輕柔的口令下,閉上了眼睛,仿佛是被催眠了似的,等到阿加莎拍他的肩膀時,他才恍然地張開眼睛。

格雷戈裡先生麵露驚喜,跟阿加莎說道:“杜蘭小姐,我感覺比剛才好多了,您竟然真的會心理療法,太神奇了!”

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不覺得神奇,他覺得格雷戈裡先生的表現有點過於浮誇,難道真的有用嗎?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福爾摩斯在和格雷戈裡先生談論案件的事情,都表現得有點心不在焉。

他打量著格雷戈裡先生,原本鬱結在眉間的痛苦都儘數散去,並不像做戲。

福爾摩斯打算跟格雷戈裡先生談完事情之後,去找阿加莎試一試阿加莎所說的心理療法到底是什麼體驗。

“因為埋屍的地方在金帕克山,加上最近半年發生的連環襲擊,令人不得不將這些事情難過聯係在一起。如果這些同一個人做的,這人藏得也太深了。如果不是同一個人做的,那塔維斯托克小鎮上到底藏著多少個殘忍的凶徒?真是想想都覺得令人頭疼。”

經過阿加莎的心理療法,格雷戈裡先生腦海裡依然有那些記憶,卻仿佛變得沒那麼令他難受。他神色凝重地跟福爾摩斯說道:“福爾摩斯先生,您對這些事情有什麼想法嗎?”

福爾摩斯背靠椅背,這回不摸薄荷糖了,他摸出一根雪茄在指尖轉動,“我暫時沒什麼想法。格雷戈裡先生,我看過你借調出來的案宗,九起案件裡有四起作案手法相似,其餘五起的作案手法並無相似之處,斷然不會是同一個人。你提到埋屍的地方不僅有人體組織和骨骼,還有小動物的屍體。有小動物的屍體倒是令我想起連環襲擊案裡,行凶者用小貓小狗作誘餌,哄騙那些小姐中計的做法。”

格雷戈裡先生歎息:“會是同一個人嗎?”

福爾摩斯:“按常理來說,不會。想要找到凶手,有時候要學會在他們的角度想事情。埋屍者殺人分屍,虐殺小動物,肯定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需求。不管他的動機是什麼,他都是通過‘虐殺

’這個行為實現的。但是連環襲擊案,並不是。一個人的作案手法是有偏好的ツツ[,並不會輕易改變。”

格雷戈裡先生神色有些失望,“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連環襲擊案沒有任何進展,反而又多出一個連環殺人案來?”

“那也沒那麼悲觀。”

福爾摩斯修長的手指敲著雪茄,微笑著說道:“至少,盧卡斯小姐的凶殺案點線索了。”

福爾摩斯簡要地將他對盧卡斯小姐被殺一案的推測告訴格雷戈裡先生,格雷戈裡先生雖然覺得很意外,但隻要有希望破案,他都樂見。

格雷戈裡先生說:“我在回來的路上見到了羅斯上校,跟他說來自倫敦的客人想去參觀他們的馬場,他表示非常歡迎。明日用過早餐,我就帶您與杜蘭小姐去馬場。”

幾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莊園的傭人準備好晚餐,叫他們去吃飯。

用過晚餐之後,格雷戈裡先生向福爾摩斯和阿加莎展示他的酒櫃,阿加莎能喝一點酒,但並不懂酒,因此將空間留給兩位喜歡喝酒的男士。

阿加莎前腳剛離開,福爾摩斯就摸出兩根雪茄,扔了一根給格雷戈裡。

“這裡可以抽煙嗎?”

“可以的。”

格雷戈裡先生主動掏出火柴,給他點著雪茄。

接下來就是兩位男士交流愛好的時間,格雷戈裡先生平時不止愛喝酒,也會抽雪茄。

格雷戈裡先生嘴裡叼著雪茄去酒櫃前挑酒。

福爾摩斯倚著旁邊的牆壁吞雲吐霧,喟歎著說道:“我居然已經超過十二小時沒抽煙,天曉得我是怎麼忍受的。”

格雷戈裡先生聞言,忍俊不禁,“是為了杜蘭小姐嗎?福爾摩斯先生,您真是個體貼入微的雇主。”

體貼入微的雇主?

福爾摩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後緩緩吐出,心想我和阿加莎可不隻是老板和員工那麼簡單的關係。

但那是能跟你說的嗎?

這時,格雷戈裡先生又說:“我從前不抽煙,警察廳裡的警探個個都是老煙槍,如果我不抽就顯得格格不入,所以也變成了煙槍。”

福爾摩斯隻是笑著“哦”了一聲,沒接腔往下聊。

格雷戈裡先生見福爾摩斯單方麵結束了這個話題,於是將閒談的走向扯到了阿加莎身上。

“杜蘭小姐是個非常迷人的女孩,福爾摩斯先生,你覺得呢?”

福爾摩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神色似笑非笑,“你想追求她?”

格雷戈裡先生沒有否認,“美麗的人和事,都會令人向往。更何況杜蘭小姐不僅人美,還很有才華。福爾摩斯先生,我從未見過哪個年輕的小姐竟會對心理學感興趣,還能自學心理療法。”

手裡的雪茄抽著抽著,就好似變了味兒似的,福爾摩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然後慢慢說道,“她過兩天要回倫敦了。”

格雷戈裡先生仿佛沒聽見福爾摩斯的那些話,他笑著挑出一瓶紅酒

,拿著一個開瓶器,向福爾摩斯發出邀請,“福爾摩斯先生,來喝酒嗎?”

格雷戈裡先生作為一個警探,經驗十分不足,但作為一個富二代,對雪茄和酒的研究卻十分到位。

福爾摩斯在這些方麵跟他交談甚歡。

阿加莎回臥室之後,點了牆上的蝶形壁燈發呆。房間的布置精美,床褥也是全新的,是全然陌生的環境,這種感覺,令她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剛穿越而來的時候,心裡難以平靜。

她乾脆靠著床頭,就著壁燈的光線翻著一本閒書,翻著翻著,不小心迷糊過去,直到一個腳步聲在門外響起,她帶著睡意醒來。

阿加莎想起福爾摩斯晚上跟格雷戈裡先生喝酒的事情,想起晚上看到滿滿一牆壁的紅酒,阿加莎覺得福爾摩斯應該不會少喝。

喝多了是其次,主要是這個福爾摩斯胃有毛病,有時候像個易碎品。

阿加莎聽到腳步聲,連忙起來開門。

開了門,卻見福爾摩斯站在她的房門口。

彼此都沒想到會看見對方,因此都微微愣了一下。

福爾摩斯眯著灰色的眼睛,“怎麼還沒睡?”

阿加莎沒有回答他,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後身體微微向前傾,靠近福爾摩斯。

女孩突如其來的靠近,帶來一陣屬於她身上的淡淡花香,福爾摩斯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阿加莎湊近福爾摩斯,毫不意外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又是酒又是煙,阿加莎有些嫌棄地皺了皺鼻子,“晚上喝了多少?”

福爾摩斯舉起手,五個手指都豎了起來。

阿加莎大驚失色,“五瓶?”

完蛋了,那福爾摩斯豈不是離胃出血不遠了?華生醫生知道了,得念叨死她。

福爾摩斯卻搖頭,“是我們嘗了五種不同的酒。”

阿加莎鬆了一口氣,疑惑問道:“既然你沒喝多,怎麼走錯房門了呢?”

福爾摩斯想了想,跟阿加莎說:“我晚上看到你讓格雷戈裡先生閉上眼睛,又是讓他放鬆想象看到大海,又是將手裡拿著的一把石頭往海裡扔,等他張開眼睛後,情緒好像變平靜了許多。我很疑惑,那樣真的能讓人忘記一些恐怖的記憶嗎?”

這個……

理論上說是可以的,但效果怎樣,因人而異。

阿加莎自認是班門弄斧,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而已。

福爾摩斯:“我也想試試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看上去仿佛是催眠。”

阿加莎無語地看了福爾摩斯一眼,“你有什麼恐怖的記憶嗎?”

恐怖的記憶?

福爾摩斯回想了一下,好像沒有。

阿加莎瞅了他一眼,笑著說:“你的心理異常強大,沒什麼事情會令你覺得恐怖。而且你的自我防禦意識非常強,不會輕易聽我的口令。”

福爾摩斯還想說什麼。

可是阿加莎不給他這個機會,彎著眼睛跟他說晚安之後,就毫不留情地把房門關上。

福爾摩斯看著緊閉的房門,皺著眉頭。

格雷戈裡可以試,他卻不可以。

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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