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085-086 章(1 / 2)

085

老卡特賴特帶著人離開,天已經完全黑了,小樹林裡蟲鳴鳥叫,還有小動物爬行在枯葉上的聲音。

幸好,今天是個晴天,月亮掛在天空上,能為這片小天地增添一點亮光。

阿加莎低頭看著夾在腳踝上的捕獸鐵夾,疼得直抽氣。

那麼大一個鐵夾,還有輪齒,都卡進來她腳踝的皮肉裡。

好疼,想哭。

她側過身,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克莉絲汀,小女孩呼吸平穩,摸她身上也沒什麼反應,就著月色,並沒有看到她有被虐待的痕跡。

克莉絲汀吃的那粒糖果,應該隻是類似於安定那樣的藥物,能令人昏睡。

阿加莎鬆了一口氣。

她分析得不錯,老卡特賴特既然自稱是正義的審判者,肯定不會虐殺克莉絲汀。這麼費儘心思地將她引到這個樹林來,又布下這些陷阱,也隻是為了讓她看起來像是出來找迷路的小女孩,而不小心落入了獵人的陷阱,受傷了無法出去。

但是……老卡特賴特怎麼就確定她活不過今晚呢?

很快,阿加莎得到了答案。

她看到前方有一隻黑黝黝的四腳獸,眼睛在黑暗中翻著綠光,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阿加莎穿越前沒少去野生動物園玩,她聽過野豬是怎麼叫的。

倫敦周邊的小樹林生態再好,應該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有野豬出沒。

先前在埃克塞特的金帕克山林,那邊靠近國家森林公園,野生動物也不至於這麼猖狂。

老卡特賴特竟然還準備了野豬,精準投放。

阿加莎:“……”

正準備將手槍放下,將夾在腳踝上的捕獸鐵夾取下的阿加莎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讓野豬創死她,跟他直接動手有什麼區彆嗎?

雖然阿加莎是一個心理醫生,並且也是研究犯罪行為的心理學者,但有時候她不得不說真是服了這些病人。

難怪自從心理醫生這個職業出現之後,心理醫生為病人治著治著就把自己繞進去,然後把自己也變成了心理病患者的例子屢見不鮮。

四腳獸在前方刨著土,準備衝鋒陷陣。

阿加莎心想幸好剛才跟老拉特萊特裝逼的時候隻用了兩發子彈,如果隻圖一時爽把子彈用光了,這下可能真的會被野豬創飛。

她可以接受自己是在跟犯罪份子鬥智鬥勇的時候死,但絕對不能接受被野豬創死。

於是在野豬刨土準備攻擊的時候,阿加莎手裡的槍也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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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金斯到達貝克街的時候,福爾摩斯正在公寓裡與萊斯特雷德先生見麵。

萊斯特雷德先生將之前的沃辛頓銀行搶劫案的卷宗調了出來,而且也派人去走訪住在梅裡頓小鎮的老卡特賴特如今是否健在。

調查的結果出乎意料——

老卡特賴特一年前離開了老家,小鎮上的人說一年前有三個陌生人來

找卡特賴特,他們在鎮上住了幾天之後,就帶著老卡特賴特一起離開了梅裡頓小鎮。

最關鍵的,是他們說老卡特賴特在幾年前曾經發生意外,小腿骨折,不良於行。

兒子曾經被人背叛,落得死刑的下場。

“他本人或是身邊親近的人,可能經曆過被朋友或是親人背叛,這導致他會因此痛恨過去曾經背叛親人朋友的人。”

老卡特賴特的這個經曆,就很符合那天阿加莎在警察廳會議室做出的分析。

萊斯特雷德先生得到這個資料之後,就馬不停蹄地用找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在警探屆是不可打破的神話,有新的發現找他總是沒錯的。

於是萊斯特雷德先生來到了貝克街。

福爾摩斯翻著萊斯特雷德先生的這些資料,雖然並不全麵,足以讓他思考整合先前得到的線索和證據。

“布萊辛頓先生是老卡特賴特帶著那幾個出獄不久的劫匪殺的,他們是為了幫卡特賴特報仇。那天在警察廳,阿加莎挑出來的幾起自殺案,應該都是蓄意謀殺。隻是當時是他們剛開始做這些事情,很難引起警方的注意。”

連環殺人案,並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能被認為是連環殺人案。

警方意識到這是連環殺人案的時候,說明受害者已經不止警方發現的人數那麼多。

福爾摩斯翻著資料,“阿加莎認為他們應該是一個有著共同精神信仰的團體,老卡特賴特在梅裡頓小鎮是一個園藝工,他並沒有那麼大的號召力,讓彆人信服他。自封為正義的審判者,對彆人做出審判。誰也不會無端端將自己生平做過什麼虧心事告訴彆人,老卡特賴特又怎麼能知道這些人的生平經曆呢?”

萊斯特雷德先生一怔,看向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將資料往茶幾上一推,他摸出陶土煙鬥和煙草,拿來火柴將煙點上。

煙霧繚繞中,福爾摩斯用那低沉的聲音說道:“萊斯特雷德先生,事情恐怕遠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老卡特賴特先生背後有人,那個人能量很大,能輕易得知許多人生平經曆過的事情,並且對有著相同經曆的人做出篩選。”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萊斯特雷德先生大為震驚,問福爾摩斯:“那怎麼辦?”

福爾摩斯:“……你問我?”

“對啊!難道除了你,我還有其他人可以求助嗎?”

萊斯特雷德先生的態度十分理所當然,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為福爾摩斯打發時間提供了許多有意思的案子,但是那些案子好像都比不上這個案子有有意思呢,畢竟阿加莎時要以顧問的身份協助破案的。

福爾摩斯敲了敲煙鬥,慢悠悠地說:“你不是有新同事了嗎?”

萊斯特雷德先生:???

“警探屆冉冉上升的新星格雷戈裡先生啊,萊斯特雷德先生。”

福爾摩斯提醒道,“他從從埃克塞特調到倫敦警察廳,這個案子如果他偵破了,足以讓他在倫敦

警察廳立足,平步青雲。”

萊斯特雷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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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特雷德先生古怪地看了福爾摩斯一眼,問:“夏洛克,你是認真的嗎?”

停了停,萊斯特雷德先生又以過來人的口氣說道:“不要口是心非啊。有時候有的事情,你嘴上說多了,彆人會信以為真的。”

福爾摩斯皺眉,正想說什麼。

可是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福爾摩斯於是不再說話,懶懶地坐在扶手椅上,並沒有開門的打算。

萊斯特雷德先生被那陣陣像是催魂似的門鈴弄得有些發懵,他問福爾摩斯:“不去開門嗎?”

福爾摩斯神情微怔。

忘了。

阿加莎和約翰都不在,沒人去開門。

福爾摩斯輕咳了一聲,雙手撐在扶手上,瘦高的身軀站了起來,他將煙鬥放在茶幾上,“這就去開。”

打開門。

身上臉上都臟兮兮的威金斯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見了他就將手裡的那支鈴蘭塞進他手裡。

“福爾摩斯先生,這是杜蘭小姐讓我帶給你的!”

福爾摩斯:???

阿加莎帶給他的?

就這麼一枝?

福爾摩斯看著一隻手扶在門框上喘氣的威金斯,英氣的眉頭皺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威金斯沒功夫給他慢慢聊,好不容易把氣緩過來之後,拽著福爾摩斯就往外走,“福爾摩斯先生,出事啦!杜蘭小姐在攝政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凶神惡煞的中年男人,那個人還抱著一個嗷嗷大哭的小女孩,看上去可憐死了!他讓杜蘭小姐跟他走,否則就要掐死那個小女孩!”

尾隨出來的萊斯特雷德先生剛好聽到後麵,臉色很嚴峻,“什麼?!誰敢在倫敦這麼猖狂?快帶我去看看!”

福爾摩斯手中拿著那支鈴蘭,顧不上其他的,和萊斯特雷德先生一起到了攝政街。

到了阿加莎遇見那個人的路口,他停下腳步,“這裡距離約翰的診所隻剩下五分鐘的路程,她是要去找約翰。”

威金斯抹著額頭上的汗,“可能是吧。福爾摩斯先生,杜蘭小姐當時也有些猶豫,可是那個男人並不想等她考慮太多,見她站著彆動,就抱著小女孩走了。杜蘭小姐沒辦法,給了我一枝鈴蘭,讓我帶給你。她說你會懂。”

萊斯特雷德先生看著小巷,巷子裡不時有人走過,他倒抽一口氣,“這可是人來人往安過得攝政街周邊,就算阿加莎能留下足跡,也被行人掩蓋了啊。要怎麼找?”

福爾摩斯大步走向小巷,他問威金斯:“鈴蘭從哪兒來的?”

威金斯:“是杜蘭小姐手裡的,她當時抱著一束鈴蘭。”

福爾摩斯抿著唇,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他跟威金斯說:“你去把華生醫生叫來,越快越好。如果他能在五分鐘內趕來,我給你三十先令。”

威金斯話都沒說,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萊斯特雷德先生跟在福爾摩斯身旁,並沒有打擾他。

打擾也沒用,福爾摩斯進入工作狀態的時候,除非他主動跟人說話,否則,彆人的說的話他是一概聽不見的。

這時,福爾摩斯在巷子的一個小商鋪門口的小花籃外側,發現了一枝鈴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