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快,翁主,往山林裡去!”護衛們一邊抵擋黑衣人,一邊護住身後的香車。

陸犴手持韁繩,一甩馬鞭,將香車趕往深山林內。

小路崎嶇,香車顛簸,蘇白月在裡頭被撞得七葷八素,頭上的帷帽都掉了。

“翁主!馬跑不動了。”外頭傳來陸犴急切的呼喚聲。

蘇白月想,終於跑不動了,再跑下去她怕是要被顛死了。

“翁主,得罪了。”

香車上掛著的厚氈被掀起,蘇白月眼冒金星的被陸犴一把扛到了肩上。

蘇白月:!!!說好的公主抱呢!

輕飄飄的美人渾身素白,就像是掛在男人肩上的一條大長毛尾巴,根本就沒有半分重量。似乎合該是他身上的東西。

陸犴深一腳淺一腳的疾奔在山路上,修長的身子繃得筆直,一雙大長腿邁得又急又快,身後是窮追不舍的黑衣人。

追上來的護衛跟黑衣人打成一團,陸犴趁機帶著蘇白月繞進小路,矮身鑽入一山洞內,險險避過追上來的黑衣人。

“翁主,如今敵我不清,情勢混亂,還請翁主屈尊,在此與我躲避半日。”山洞窄小,隻放陸犴一個身形纖瘦的少年就已經很擁擠了,更何況再加一個蘇白月。

雖然蘇白月瘦的纖細如折柳,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陸犴擠在了懷裡。

少年正對著她,背對著洞口,外頭是順著洞口垂落下來的藤蔓枯枝,很好的遮蓋住了兩人的痕跡。

蘇白月一路被陸犴扛著,胃部勒的有些疼。她蜷縮著身子死死靠在身後的山石壁上,也不管現在自己身上有多臟。麵色蒼白的嚇人。

“翁主……”少年雖清瘦,但畢竟是個男人。他垂眸看著蜷縮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的白月光,不可抑製的悄悄伸直了胳膊,虛虛的把人攬在懷裡。

美人衣衫淩亂,伏在他懷裡,像隻受驚的小奶貓般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那張皚雪美顏壓在他的胸口,軟綿綿的就像是他前日裡剛剛做過的冰糖白玉糕。又香又軟,不可思議。

蘇白月沒察覺到陸犴的動作,她在思索自己下麵要說的台詞。

書中的伶韻翁主,天之驕女,遭遇此種禍事,自然首先想到的是自保。而如今情勢,隻有她與一馬奴,若有此馬奴在,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若這馬奴撇下她先去了,她必死不疑。

故此,當時的伶韻翁主便想出了這一計,她提出允陸犴一諾。

“隻要你將我送回渭南王府,我便允你一諾,不管你是要財富珠寶,還是美人官位,隻要我能做到,便一定不會食言。”蘇白月學著伶韻翁主的口氣,將這番話說完,就立刻被自己的演技感動哭了。

看看這清冷中帶著誘惑,誘惑中帶著誘哄,誘哄中帶著威脅的完美演技!她到底是什麼聰明絕世的大寶貝!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為這些虛名奔波勞累一世嘛。伶韻翁主很清楚的抓住了人性的弱點,但她卻萬萬沒想到,這小小馬奴覬覦的,居然是她自己。

“我,我想娶翁主為妻。”

果然。這隻癡心妄想的大豬蹄子!

當聽到陸犴難以抑製的沙啞嗓音從頭頂傳來時,蘇白月配合的露出了半分驚色。

真不愧是男主,這麼敢說。對於這種趁火打劫的男人,如果不是男主,早就被砍成百八十塊了。隻可惜,這個男人是男主,既然是男主,就會擁有獅子大開口後瘋狂打臉眾人的光環技能。

當時的伶韻翁主權衡再三,是答應了的。但在脫險後,就一改先前的柔弱姿態,任由渭南王妃將男主趕儘殺絕,並清冷高貴的嫁給了太子。簡直將“渣月光”一詞演繹的淋漓儘致。

“嗯。”蘇白月從喉嚨裡哼出一個音,表現出了不滿和無奈的妥協。那微微輕顫的眉梢眼角,將對陸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鄙夷完美顯露了出來。

陸犴喜難自抑,狠狠的抱住了蘇白月。

“咳咳咳……”可憐蘇白月這副嬌弱的小身板被男主那鐵鉗子似得雙臂一箍,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

“翁主,我……”陸犴一陣慌亂的要給蘇白月拍背。

“離我遠點。”蘇白月趕緊伸出一根手指頭戳到陸犴胸口,使勁的把人往外頭推。

這時候的陸犴才剛剛想起來,這位翁主可是個十足潔癖之人。

隻是現在的蘇白月哪裡還有平時的仙女姿態。她的白衣是最容易臟的,腳上的素白繡鞋也變成了黑灰色,全是汙泥,就連那張素白清冷的麵容上也不知何時沾到了泥痕。

陸犴想,這可能是從他胸口蹭到的。

看著那塊雪玉香腮上的泥痕,隻要一想到是從他身上蹭到的,少年便忍不住的一陣心悸跳動。

想要,想要更多的弄臟她……

“你要乾什麼?”蘇白月的美目狠狠瞪向陸犴。

陸犴的指尖離蘇白月的香腮隻半指距離。他怔怔回神,對上那雙清冷眸子,呐呐的張了張嘴,“臟,臟了。”

“不用你管。”冰清玉潔的伶韻翁主即使假意答應了這個小馬奴的癡心妄想,也決計不會讓他碰一下。

山洞很是窄小,陸犴被迫擠出來一點,半個身子就出去了。

不過幸好並未被黑衣人發現。

天色漸暗,深山老林裡危機四伏,野獸循著血腥氣遊走在四周。

為了不讓黑衣人尋到蹤跡,陸犴不敢點火驅趕野獸,隻能搬來一塊大石堵住山洞口,以此抵禦野獸。不過如此一來,原本便狹窄的山洞就更小了。

“你,你過去些……”不見一絲光亮的黑暗中,蘇白月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吞吐在自己脖頸處的炙熱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