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蘇白月一路被送到了皇城,進宮的頭一天就被迫不及待的新帝安置進了一處幽靜宮殿內,一副金屋藏嬌的架勢。

“這姑娘是什麼來頭?”

派來伺候蘇白月的都是新帝的人,有不清楚蘇白月底細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話。

如今興元王氣勢正盛,新後又是興元王之女,新帝為避其鋒芒,就連寵幸個宮女都要偷偷摸摸的,更彆說是將蘇白月這樣的大美人接進宮了,簡直就是費了大心血。

“不管是什麼來頭,若是被咱們皇後娘娘知道了,怕也是紅顏薄命。”當今新後嫉妒心極強。她自己可以男寵三千四萬,讓新帝頭頂一片青天,但新帝卻隻能有她一個女人。

新帝心中自然不忿,但無奈,如今興元王府勢大,就連這麼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他都治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珠胎暗結的宮女被新後活活打死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白月從宮女們的口中聽出些如今宮內的情形,實在是不知道這位新帝是怎麼有膽子把自己藏在新後眼皮子底下的。

不過好在她從來就是個安穩的。一路顛簸過來,依舊能吃能睡,就是對陸犴沒有及時追來而感到有些困惑。但轉念一想,男主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不然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件事直到新帝偷偷摸摸的順著地道來到蘇白月麵前,拉拉雜雜絮絮叨叨一整個白日,蘇白月才算是知道陸犴為何沒有追來。那隻蠢男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新帝給帶走了!

前頭說到新帝派了使臣去渭南,那位使臣也是個能人,硬是讓陸犴領著兵帶他在冰天雪地的後山裡呆了大半個月,就是為了獵到新帝“夢到的”那隻白狐,說是要用它的皮毛給新後做件白狐裘。

這種事自然隻是為了折騰陸犴。但陸犴這個不開化的,竟真的跟著那使臣在後山裡蹲點了半個多月,也真的獵殺到了一隻白狐。

但當他提著那隻白狐回去的時候,就發現渭南王府裡頭已經亂套了。

他們高貴聖潔,美麗如九天玄女一樣的翁主不見了。

陸犴狩獵時,後山是封閉的,消息根本遞不進去,故此蘇白月失蹤一個多月後,他才知道自己的媳婦丟了。

陸犴不是個傻的,他立刻就將矛頭對準了使臣。

那使臣被嚴刑拷打,憋不住,終於說出了蘇白月的去向。

陰暗的地牢裡,渾身是血的使臣肉腸似得被綁縛在木樁子上,深深的埋著頭,也不知是死是活。一身玄色長袍的男人手持鋒利匕首站在滿是血汙的地麵上,整張臉陰寒如惡鬼,就連劉諶都不敢肆意靠近。

使臣的身上整整被捅了一百多刀。刀刀避開要害,吊著他的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饒是經曆過沙場殘酷的劉諶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他邁步走進來,壓著聲音道:“妹夫,這新帝太不是東西了,色.欲熏心的玩意!居然敢對我妹妹下手!”

當年舔著臉要家妹妹的是那新帝,後來不敢要自家妹妹的也是那新帝。如今卻在新後嫉妒成性的當口上硬將她的妹妹給擄去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劉諶還不知道蘇白月“暗地裡”跟那新帝用酸詩往來刺激陸犴的事。隻以為自家妹妹定是被那新帝覬覦了美色,這才遭此橫難。

陸犴雙眸瞬時一窒,握著匕首的手猛地往前一插,直直的插.進那使臣的腦袋上,動作流暢自如,就像是給西瓜開了個瓢。那爛泥肉球似得使臣終於是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劉諶見狀,暗暗咽了咽口水。這幾日以來,不知為何,每日裡多瞧這位妹夫一眼,劉諶就覺得心口多瘮一分。

劉諶原先與陸犴的關係是極好的,可如今他才驚覺,他對自己這位妹夫真真是從來沒了解過半分。這感覺就像是日日睡在枕邊的嬌妻突然變成了男人一樣讓人驚恐。

“陸兄,妹妹我是定要救的。你若不敢,便守在渭南等我回來。”話說到一半,劉諶的目光轉向那位死透的使臣,有些苦惱。

新帝派來的使臣死在了渭南,若是深究起來,可是一個極大的把柄,直能將他們渭南王府連根拔起。

“一道去。”沉默了好幾日的男人猩紅著一雙眼,終於是啞著嗓子說出了這句話。

“那咱們怎麼將妹妹救出來呢?新帝敢如此大膽,定是做了萬全準備的。”劉諶看著陸犴陰沉的麵色,有些發怵。

陸犴慢條斯理的垂下眼眸,捏了捏藏在自己寬袖暗袋內的那疊酸詩,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反如寒潭鬼煞般令人望而生畏。

劉諶看到這副模樣的陸犴,剩下的話突然就被梗在了喉嚨裡,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能救出來的。”男人伸手,慢吞吞的握住那柄插在使臣腦袋上的匕首,然後輕鬆的□□,用白帕子擦了擦後收入寬袖暗袋內。

劉諶抿著唇,有些難堪的開口道:“若,若是妹妹遭遇不測抑或被那新帝玷汙……”

站在劉諶身邊的男人垂著眉眼,神色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溫和,與剛才那副鬼煞模樣天壤之彆。

“我的夫人,自是最好的。”

有了陸犴這句話,劉諶也算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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