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雙唇麻麻的就像是觸了電一樣, 從裡到外都被搜刮了個乾淨,喉嚨裡乾渴的厲害, 炙熱的呼吸和溫度尚殘留在肌膚上,蘇白月都能感覺到自己唇瓣紅腫起來的弧度,就像是被迫綻開的花苞,漸緩吐露芬芳。

蘇白月萬萬沒想到, 自己隻是那麼一笑,就被親的差點斷了氣。

“我我我要去更衣!”蘇白月想落荒而逃,卻被男人一把掐住麵頰, 硬生生盤了回來。

盈盈杏眸晶瑩水潤,纖細眼睫因為緊張而輕顫如蝶翼。在男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女子眉梢眼角的清冷淡薄緩慢褪去,泛上明顯的桃花色。粉嫩香腮滑溜的緊, 被男人捧在掌心,更加顯出那嬌豔欲滴的唇來。

視線漸深,陸犴在想,那夢中的嬌軟淺吟,他真的能聽到嗎?

“……忍著。”剩下的話, 被男人哺到了蘇白月口中。這“忍”字,不知是讓誰來忍, 忍的又是什麼。

雄鷹銜著欲滴枝的櫻桃, 恨不能將其嚼碎了吞進肚子裡。

蘇白月被放到了書桌上。

摞的小山一樣高的奏折被扔到地上,筆墨紙硯揮灑了一地。光禿禿的書桌由上等檀木而製,透著這個冬日刺骨的寒。

蘇白月被凍得一個哆嗦, 下意識攥緊了陸犴的衣襟。

外頭傳來說話聲,輕輕軟軟的掐著氣兒,一聽就是魏笙婉那朵矯揉造作的偽白蓮。

“陛下在裡頭嗎?我有事要與陛下說。”

蘇白月一個機靈,想推開陸犴,卻被男人更加禁錮住了身子,小嘴也被堵得更結實。

真刺激。

外頭的人還在說話。

那原本對上蘇白月囂張跋扈的太監,對著魏笙婉又是另一幅討好麵孔。“這,陛下與伶韻翁主一道在裡頭呢。”太監意有所指。

魏笙婉麵色一變,強裝無事的拉高聲音笑道:“難不成伶韻翁主已經知道她哥哥出事了?”

正被親的頭昏腦漲、呼吸不暢的蘇白月霍然睜開了一雙水霧美眸,把牛皮糖陸撕開,氣喘籲籲地道:“我哥哥出事了?”

劉諶正在外領兵打戰鎮壓興元王。隻是那興元王兵力強盛,多攻不下。劉諶又是個急性子,多年之後又犯了窮寇莫追的大錯,被興元王困在了山裡,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陸犴斂眉,將蘇白月輕輕的放到書桌後的太師椅上。

太師椅上特意鋪了白狐裘,軟綿綿、暖乎乎的倒是十分合蘇白月的心意。

這邊蘇白月剛剛坐定,那邊禦書房的門就被打開了。魏笙婉狀似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也不進來,在看到那滿地狼藉時眼角狠狠一抽,似怨毒,又似嫉妒。

蘇白月順著魏笙婉的視線看了一眼“事後現場”,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冤。她捏著陸犴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他的手背。

感受到小奶貓爪的力道,陸犴霍然轉頭看向她,那雙眸子裡浸著蘇白月看不懂的情緒。

“夫人第一次,主動摸我。”男人毫不避諱魏笙婉這隻電燈泡,反抓住蘇白月的小嫩手就捧在了掌心裡。

看到男人那副變態樣子,蘇白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大好使。她剛才是摸了嗎?明明是掐啊……偷偷往陸犴手背上看一眼,在看到那月牙似得掐痕時,蘇白月才確認青年癡呆症患者另有其人。

蘇白月平日裡最喜潔淨,手上的指甲也不似旁的貴女翁主們那般留的極長。隻修剪的圓潤乾淨,天生泛著粉嫩色澤的指甲細細薄薄的,剛才掐了一把陸犴的糙肉,居然還有些疼。

陸犴依舊如獲至寶般的捧著蘇白月的手,臉上的寵溺柔情幾乎都要溢出來。

這邊兩人一派濃情蜜意,那邊魏笙婉的臉抽得更厲害,硬生生將一張美人臉都壓抑的扭曲了。

魏笙婉在聽魏颯說陸犴寧肯失去魏安王府也不願娶她時,覺得按照如今情勢,這陸犴也隻能嘴硬半刻。卻不想這冬日都要過了,陸犴竟然這般沉得住氣。

陸犴沉得住氣,魏笙婉卻沉不住氣了。她等的太久了,那伶韻翁主到底有什麼好!居然讓陸犴這樣高看,難道就因為她生的美嗎?

“說起來,我倒是聽說了一件趣事。”魏笙婉提裙,跨進禦書房,笑道:“那被就地斬殺在皇宮裡頭的前皇後,也就是陽石翁主,聽說曾經與伶韻翁主竟是故交呢。說起來,似乎還是因為一個小小馬奴結的緣。”

魏笙婉不知那小小馬奴就是陸犴,她隻覺自己抓住了伶韻翁主天大的把柄。這個看似清冷高潔的女人,其實背地裡不知道有過多少男人。魏笙婉要陸犴清楚,像劉伶這樣水性楊花的女人除了一副皮囊外終究不能帶給他任何益處,還會玷汙他的名聲。

蘇白月明白了,魏笙婉這次來,就是要將她的名聲徹底敗光。

從她跟前皇帝的“愛恨糾葛”到她跟小馬奴的“愛恨情仇”,傳說中不食人間煙火的伶韻翁主,其實隻是披著仙女皮的另外一個“陽石翁主”。

隻不過那陽石翁主是浪蕩名聲在外,而她則是遮遮掩掩的悶騷浪蕩,敢做卻不敢認的那種。

頭上帽子太多,蘇白月也不想計較了,隻是這魏笙婉白蓮花的人設是繃得徹底啊。

果然,能成為陸犴這種男人的正牌女主的女人,怎麼可能是朵白蓮花呢,原來是朵黑心食人花呀。

蘇白月下意識看向陸犴,卻見男人依舊隻盯著自己看,連瞥都沒瞥那魏笙婉一眼。

喂,大兄弟,你的正牌女主在那呢。

被蘇白月那雙水霧杏眸輕飄飄的一瞥,陸犴瞬時就酥了半邊身子,直覺一股子燥熱擴散全身,讓他整個人都繃得筆直。

男人似乎沒有明白她眼神的含義,隻伸手擦了擦她被嘬得通紅的唇,聲音低啞道:“夫人將我的名聲弄臟了,要負責。”

蘇白月:男主你浪的我都快拉不住你了。

跟在魏笙婉身後急急追來的魏颯剛巧聽到那段話,趕緊壓著聲音跟魏笙婉道:“陸犴就是那馬奴。”

魏笙婉原本帶著淺淡笑意的麵容一僵,看向魏颯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魏颯扶額,攥住魏笙婉的腕子道:“我早說了,他的脾氣若是不應那就真的是不應了,你何苦如此呢?”

“我何苦如此?我還不是為了魏安王府!”

“你是為了你自己。”魏颯打斷魏笙婉的話,“你是我妹妹,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

魏笙婉也不知道為什麼,她頭一次看到陸犴時,就移不開目光了。

蘇白月聽到兩人壓低的說話聲,也沒有在意,隻暗暗扯了扯陸犴的寬袖,神色焦急道:“我哥哥真的出事了嗎?”

不應該啊,她的傻哥哥應該子孫繞膝,長福長壽,頤養天年才對啊。

陸犴沒有說話,他低頭看著自己被蘇白月扯住的寬袖,歪頭蹭了蹭她的麵頰,“親親我。”

蘇白月:你再說一遍。

“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蘇白月噘了噘自己紅腫的唇,被疼得一個“刺啦”。翅膀硬了,要造反了啊!

蘇白月想起男主少年時那副乖巧柔順的小可愛模樣,再看一眼麵前人高馬大一個頂她四個的俊美青年,深深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她滿滿的惡意。

算了,親一口而已,也不會掉一塊肉。反正都親那麼多次了。

蘇白月看一眼門口的魏颯和魏笙婉,兩人憋紅了臉,還在吵。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在陸犴的麵頰上輕輕啄了啄。

羽毛似得觸感,帶著香氣輕飄飄的劃過去。陸犴半撐著身子站在蘇白月身邊,俯身時落下大片暗影,從蘇白月的角度能看到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她甚至能想象到男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你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啊,大兄弟!

在陸犴那副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的表情下,蘇白月快速抽出自己的小拂塵,暗搓搓的戳在男人身上,用力頂了頂。

陸犴低頭,看了一眼那拂塵的位置。

蘇白月瞬時跟著看過去,立刻就漲紅了臉,連眉梢眼角都染上了幾分瑰麗媚色,與平時的模樣大相徑庭。但這副模樣落在陸犴眼裡,卻是與他夢中想象出來的美景一般無二。

若是那雙眸中再含些淚,粉唇嚶嚀,與他攀折……

蘇白月趁著男人恍神的時候,把小拂塵稍稍,稍稍移了移,往上挪了三寸,抵到陸犴的肚子上。

方才太著急,蘇白月一不小心把自個兒的小拂塵玷汙了。不過彆瞧著男人一身腱子肉,身上還是有幾分軟肉的嘛。

戳了戳陸犴硬邦邦的腹肌,蘇白月睜著一雙眼仰頭看他,“我哥哥真的出事了嗎?”然後乖巧等待答案。

美人平常皆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但陸犴有幸瞧見過她的嬌憨柔美。陸犴知道,她合該是那麼個小姑娘,他想寵她一輩子。

“沒有,皆是計策。”陸犴也不藏著掖著,這樣大的機密軍事,就如此慷慨的跟蘇白月說了。

“隻是請君入甕之計而已。”

果然,不日便傳來劉諶大勝興元王,將其活捉的消息。而自那日後,蘇白月也許久未見當日在禦書房門口吵得不可開交的魏家兄妹,聽說那魏笙婉被魏安王禁足,正在物色夫婿人選,不日便會返回魏安。但不知為何,蘇白月總是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宮內的流言蜚語在時間的消磨下漸漸消散。

初春時節,劉諶領兵歸來,宮內大設宴席,城中百姓夾道歡迎。

“翁主,今日大宴,您可要好好打扮打扮,將那些勞什子貴女翁主都給壓的死死的。”陸犴後宮空虛,今日前來參宴的女子們都懷著彆樣心思。

蘇白月攬鏡自照,慢吞吞的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青絲長發,露出纖細優美的粉頸鎖骨。

這副皮囊真是好看。便是不施粉黛,也能用顏值碾壓全場。

靜雯托著胭脂盒,小心翼翼的替蘇白月掃上一點胭脂。

蘇白月的肌膚十分白細,甚至有些透明的玉色,掃上那麼點胭脂後,原本病懨的麵容立刻帶上了幾分紅潤嬌媚,眼波流轉間帶著清媚風流。

“翁主,這口脂是花瓣做的,聽說是甜的。”靜雯又捧出一盒口脂,遞到蘇白月麵前。

蘇白月垂眸掃視一眼,用指尖沾了,抹到唇上。

甜滋滋的滿是玫瑰花香,還有稠膩的蜂蜜味,真好吃。

“我自個兒來。”蘇白月示意靜雯將那口脂放到梳妝台上,然後自個兒對著鏡子慢悠悠的抹。

靜雯見狀,轉身退到一旁去替蘇白月收拾衣物。

蘇白月舔著唇,吃一口口脂,再吃一口,甜滋滋的就像是玫瑰味的蜂蜜餅,若是用水衝開泡,應當也是很好吃的?

“都吃完了。”突然,不知何時進來的陸犴從蘇白月身後探出半個身子,修長白皙的手指拿著那口脂盒轉了一圈,最後指尖沿著盒子沾一點剩餘的口脂,置到自己唇下,慢條斯理的舔了舔,然後道:“甜的。”

被男人抓到舔口脂盒吃,蘇白月的臉色瞬時就開始泛紅。那桃花粉的色澤順著脖頸往上蔓延,浸滿雙耳,布滿香腮,襯得她整個人就跟含苞待放的玉珠花蕊一樣。

男人看的呼吸一滯,他磨著粗糙的指腹,輕輕的擦了擦蘇白月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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