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2 / 2)

商邵吻她不講道理,舌頭很凶,帶著些微香檳的甜和紅酒的澀,勾纏她的舌尖,逞凶在她口腔的每一寸。

他醉得不深,但連番通宵,連番起興,連番忍耐,所有定力都在此刻通通顛覆,用力到手背青筋博起。

應隱鼻子不通,貼著鼻貼也於事無補,沒有出的氣,亦沒有進的氣,臉漲得通紅,一根軟舌被含弄到水淋淋。

拳打在他身上,綿軟的,腕心那兒莫名酥麻。

快憋死了,眼淚沁出來,反而被商邵變本加厲地掐住腰,按住臀。深藍牛仔褲包裹的兩條長腿跪在他腿兩側,最終軟了鬆弛了,毫無縫隙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強吻成了合謀。

等到她那番抗拒因為瀕臨窒息而到極致時,商邵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目光發沉地盯她微腫的唇,抬起手去,拇指毫不憐惜地碾過,給她擦掉了唇角的水光。

應隱兩條手臂交摟著商邵,伏他肩頭又咳又喘。

車內暖,她沒穿大衣,大地色的薄開衫罩著黑色高領打底。那開衫的扣子袖珍著呢,貝母色,一喘氣,自己崩開了,渾圓地起伏。

商邵哄孩子似的,幫她輕拍著脊背。手在她腰肢上,不舍得離開。

應隱咳乾了喘勻了,抬起臉,麵無表情:“商先生不趕飛機了麼?”

男人的欲念藏不過嗓音,啞得很有顆粒感,沉穩從容地說:“我什麼時候到,它什麼時候走。”

應隱抿了抿唇:“那你現在什麼意思?”

商邵抬眸,仔仔細細地端詳她,將她那枚被彆的男人饋贈而來的鼻貼,輕輕地撕掉了。

仿佛是要她能記住這個過程,他撕得十分緩慢,目光微眯地看著應隱。撕下後,指尖撚成一團,漫不經心地扔進車載煙灰缸裡。

“不許記得。”他開口,似命令。

“不記得他,難道記得你。”應隱負氣地說,濕潤的眼眸凶惡。

飛機上冷淡他,下機後躲她,趁她喝醉看儘她狼狽看光她春色,此刻又強吻她。

為他笑,因他哭,可憐哀哀,委屈巴巴,捶胸頓足,兀自歡喜,五集海綿寶寶。

如此算來,確實沒什麼好記的。

商邵抬起手,指側若有似無地滑過她臉頰:“就沒有一點值得你記的?”

應隱沉默以對。

窗外有車經過,暖色的遠光燈一掃而過,須臾照亮了車內空間。

“那個花。”她垂下臉,眼淚在眼眶裡要掉不掉:“……第一次有男人送我花。”

“第一次?”商邵的動作頓住,像是不敢置信。

“嗯。以前收到的都是劇組殺青,或者粉絲送的。”她吸了下因為接吻而半通了的鼻子:“沒人送我花,也許覺得一束花不貴,不夠討好我。”

商邵明白了。

她美麗高傲,拜金女的聲名在外,自己又能掙,等閒珠寶看不上眼,那些富商爭先恐後想媚她,便寧送金山不送花,送不起金山的,更望而卻步。

但她隻是個小女孩,隻想要一束花。

就像她隻想要淋雨時的一把傘,秋風裡的一張披肩,為她披上西服前的一聲“介意麼”。

商邵靜了片刻:“那剛剛為什麼要還給我?”

“你給你前女友也送過。”應隱臉垂得更低,半張臉掩沒在昏暗中,半張臉被車外高懸的路燈照出濃淡廓影。

“誰說的?”

“不是Anna,我猜的。”

商邵不動聲色:“猜這個乾什麼?”

“我學表演的,腦子自己就動了,我不想猜的。”應隱不爭氣地說,嘟嘟囔囔。

“腦子這麼無師自通,就沒有猜點彆的?”

他意有所指地問,手掌貼著她薄薄的肩頸,拇指和食指揉按她後頸的穴位,慢條斯理地拿捏。

應隱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一時間渾身都酥軟了下來,頭皮一陣一陣過著電流似的麻。

她不知道商邵問的哪方麵,直到他說:“比如,給她放煙花,搞浪漫,送珠寶,上床。”

應隱抬起臉,咬著唇:“商先生的戀愛細節,我不想聽。”

“叫我商邵。”

“商邵。”

不愧是天才級的影後,短而普通的兩個字,被她念得萬分動聽。

“第一個沒有,第二個偶爾有,第三個當然有,第四個……你不是覺得我功能障礙麼?”他似笑非笑:“怎麼上?”

應隱低頭要看。

車內視線昏沉,衣物顏色深,隻覺得褶皺陰影層疊,看不清楚。商邵沒阻她,隻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

“沒硬。”

吻成那樣,竟然不起反應,應隱想,果然那一次是意外,現在的才是常態。

她哪裡知道,她眼前的男人,是一個擁有非凡定力、擅長延遲滿足的人。他吃過了第一口,知道了滋味,第二次嘗,便沒那麼沒見過世麵,從容不迫的,細細品嘗每一分被他之前遺落之處。

至於下一次的滿足,要留給下一次的新鮮。

但應隱現在腦子裡,根本顧不上他有沒有病。

她隻想著,維港的煙火讓她失眠了半晚,原來是假的。

“商先生一場戀愛談得這麼小氣。”

商邵勾了勾唇,像是有些自嘲的意思。但他神色平淡,應隱看不穿。

“好了,”他輕拍了拍她臀,一副吃過後意興闌珊的饜足:“花沒扔,已經在飛機上,你登機了就能看到。”

他是要哄應隱起身,眼眸瞥見她開衫扣子崩開,順手幫她扣上。

商邵動作和神情都淡漠著,但這份體貼裡,多少藏了些見不得人。應隱垂眸看他玉骨瓷器般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戲弄她的貝母扣,一顆一顆從腹間往上係。

也沒有什麼借機若有似無的觸碰,應隱想,他昨晚上被她蹭夠了,此時跟她裝正人君子。

“那個花,叫什麼名字?”應隱找話問。

“瑞典女王。”

“為什麼送我這個?”

“它像你,很驕傲,不管是它喜歡的,還是不喜歡的,都不低頭。”

應隱默了須臾,商邵一路幫她係到了最頂端的那顆。係到最後一顆時,他抬眸,跟應隱的目光對上。

“那商先生是我喜歡的,還是我不喜歡的?”她更輕地問,看著他的喉結。

飽滿的,束在領帶之上,在她的目光下意有所動地滾了滾。

商邵沒回她,目光與她對視。對麵車輛滑停,緩緩照亮他東方式深沉的、溫雅的英俊,也點亮了他眼底的欲念。

下一秒,兩人一個將臉抬起,一個偏過了垂下,迫不及待地再度吻到一起。

分分合合,若即若離,深著淺著,終至凶狠,在狹小空間裡吮吻出了水聲。

吻完了,他撫著她臉,高風亮節:“憑你做主。”

“商先生違反合同條款,違約了。”

商邵順勢扣著她手,強勢地與她十指交扣。

“以後會一直違反。”他微微抬眸,瞥過她:“我說了,我要你。”

·

飛機起飛,落地在了法國哪裡,應隱一概不知,隻知道是個港口。

自機場至港口,有專車迎接,到了後登船。

那是艘超級遊艇,跟應隱當日在寧市帆船港驚鴻一瞥時的那艘一樣。

登了船,一個衣香鬢影,五光十色的浮華世界。一天的度假,一天的酒會,宴會場內人不多,應隱依稀認過幾張熟臉,但對不上名號。

她也沒想過,兩晚後,她的一些合影,將會被粉絲從一個退役名模的ins上搬運到微博。

粉絲驚歎於她在如此場合也笑容甜美落落大方,而隻有真正的圈內人才知道,這些照片的重點,根本不是那些所謂的明星們模特們,而是另幾張麵孔。

一張,是全球著名奢侈品集團的繼承人,另一張,則是國際出版巨擘的少東家及其超模女友,他們旗下最著名的時尚雜誌名為《Moda》。

這是公海上的私人遊艇聚會,能出現在這些社交圈裡的人,身份不言而喻。

應隱登船,慣於拜高踩低的內地名利場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