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山市“欣欣狗肉館”,四號包房內。
二十四瓶一箱的啤酒箱子內,已經空了十二隻瓶子。馬冬眼珠子雖然很紅,但是思路仍很清晰,說話也依然是很有條理。
“孫書記,安廣元算是黑上我了,我今後恐怕沒有好果子吃嘍。”馬冬把飲儘的空杯重重地放下。
“是啊,小馬。我聽說安廣元一到溫泉賓館,你鞍前馬後地伺候他,好幾個休息日都沒回寧陽了,可他還對你不依不饒的,你怎麼把安廣元得罪的那麼苦?”孫永康問道。
張昌沒等馬冬回答,首先搭了腔:“孫書記,您不知道?不就是因為安市長的小舅子乾桑拿浴沒乾長遠嘛!馬局長那裡又有溫泉服務又好,誰還上‘龍泉宮’去?”
孫永康不平道:“他小舅子競爭不過人家,是經營不善,也賴不著小馬啊!”
馬冬曾經跟張昌、王世偉等人講過安廣元的小舅子王軍開桑拿浴欠水費,被自來水公司斷過水的事情,當然,他講的全是自己的道理,這些與他關係密切的人也自然相信他說的話。
“孫書記,您是不知道啊。在‘龍泉宮’倒閉這件事情上,安市長誰都賴。對我、對王世偉等一些局的一·把·手全都有意見,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我們這些人沒到他小舅子那去捧場消費。可您說我們這些公款能不花到公家的買賣上嗎?”張昌接著道,“孫書記,我沒把您當外人,跟您說點實話,按道理說,我們這些花錢的主兒,到哪都是上帝是大爺,可是到‘龍泉宮’卻跟孫子似的,想要盒煙都得另外掏錢。
後來我們為啥都上馬局長那去消費了,還不是因為得到應有的尊重嗎?隻要我們去了,馬局長每次都親自到場,這回給加個菜下回給扔一盒煙,實際上沒有多錢的玩意兒,可是我們就覺得心裡邊得勁兒。您說,同樣花錢,為何不上條件又好,又受待見的地方去呢?”
以往話語不多的張昌,今天是口若懸河。
馬冬接過張昌的話道:“再說,斷水的事兒也不是我弄的,哪次都是王晟給自來水公司打的電話,王晟現在反過來說是我指使的。他是公管局一·把·手,卻反過來給我栽贓,孫書記,您說這不是笑話嘛。我也承認,後期的時候因為管線老化、閥門等零件鏽死的挺多,‘龍泉宮’又正趕上在那片裡,所以停水的時間比平常多了一些。可我每次都讓自來水公司經理姚誌剛親自上門說明情況,退一萬步講,安廣元是江城市的一·把·手,我敢得罪他小舅子嗎?”
孫永康道:“我看這個安廣元是官報私仇!不過,小馬啊,你再受委屈也得忍忍,看看下一步誰來當這個江城市的市委書記再說。總之,一句話,你現在的處境肯定不如陸市長和閔書記在位時好乾了,現在的人都太實際啦!”
馬冬起身,又為孫永康和張昌倒滿了啤酒,道:“孫書記,您說的對!您說,安廣元接任江城市委書記的幾率有多大?”
“希望很大啊!安廣元是江城市的老人,又曾經擔任過多年主管經濟口的常務副市長,所以,我看很有可能是他。起碼,到目前為止我聽到的都是關於他擔任江城市委書記的傳言。”孫永康說完,喝了半杯酒。
張昌也喝下半杯酒,道:“無風不起浪啊!安市長早就躍躍欲試準備登上江城市委書記的寶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