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有什麼好看的!”時透有一郎一邊撇著嘴,一邊將板凳搬到了門口,無一郎默默地看向他,就看到自家哥哥的臉慢慢地紅了,彆過臉道:“反正大門都被鬼撞壞了!就當在門口看日出了!”
無一郎看了一眼板凳的數量,又順著他的視線往後看了看,將三個板凳並排放在了院門口,然後拉了拉鬼塚花枝的袖子,指著中間那個說道:“花枝姐姐坐這裡。格!格*黨&”
花枝?什麼花枝?
時透有一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看向她,見到她眉眼彎彎地點點頭,自我介紹道:“鬼塚花枝,請多指教。”
他看向自己那個平時呆呼呼的弟弟,無一郎已經拉著她坐了下來,兩個人一起抬起頭看著夜空。不用問他都知道,肯定是無一郎這個小笨蛋先提出的想要看煙花。彆以為他不知道,這小混蛋在秋日祭之前一個月就開始暗中期待了。
“哥哥也坐。”仗著中間隔著一個花枝小姐,混蛋弟弟探出頭對他指了指,有一郎完全能猜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和哥哥一起看煙花,就肯定不會被哥哥罵了!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時透有一郎磨磨蹭蹭地坐下來,無一郎這個小混蛋板凳放得這麼近,他好像都能聞到來自身邊的一股隱約的香氣,有點兒甜,像他曾經路過京都的蛋糕店裡飄出來的香味。
“唔,那朵煙花像什麼呢?”他聽到自家蠢弟弟問道。
煙花就是煙花,還能像什麼?時透有一郎簡直為他的腦回路折服了。
“像大麗菊哦。是一種春夏之際盛開的花,有大吉大利的意思哦。”少女偏過頭認真地回答道。
嘖,還真有人能對上他的思路哈?
“那一朵好小啊,好醜。”
“櫻花就是小小的,成片的櫻花可是很漂亮的哦。”
“我沒見過櫻花誒。它和你頭發的顏色很像嗎?”
“要更好看哦。”
時透有一郎托著腮幫子聽他們之間幼稚又無聊的對話,忽然被cue了一下。
“有一郎和無一郎想看嗎?”
時透有一郎彆過臉,“就算想看也不是時候吧!現在可都已經是秋天了!如果用什麼花紙之類的就算了,我可不會承認的!”
不同於不買賬的哥哥,無一郎就非常好滿足了,“就算是花紙我也喜歡,我還沒有見過櫻花呢。”
雖然與繁華的京都相隔不遠,但是這一片的荒山海拔很高,人跡荒涼,也沒有過櫻花樹的樹苗。爬到山頭朝西邊看過去,倒是有一片櫻花林,但是那裡是懸崖,父母不讓去,有一郎就據著弟弟不準去,後來父親從那裡掉下去以後,有一郎就更不同意弟弟跑去看什麼櫻花了。
他並不相信眼前的少女能夠變出什麼櫻花來,估計最多也就是一些乾花,經過人的手加工後,一點也沒有自然的美感。
算了,等她拿出來的時候,他就不說什麼了,反正,他是不會喜歡什麼櫻花的!
這樣想著,就看見她手指上帶著的那個戒指突然冒出了靛青色的火焰,時透有一郎驚地騰一聲站起來,剛剛想要喊一句你做什麼,忽然鼻尖上落了一片粉色的花瓣。
破落的小院子裡,成片成片的櫻花林,粉色的花在在枝頭綻放,一朵接著一朵,明明沒有風,卻在輕輕地搖晃著樹枝,落下一場又一場的櫻花雨。他伸出手摸了摸那片花瓣,柔軟的觸感隻感覺無比地真實。時透有一郎忍不住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下,然後發現這還真不是在做夢!
相比較哥哥,無一郎就完全沒想這麼多了。他完全接受了這突然出現的櫻花林,興奮地伸出雙手接住花瓣,接了一堆後,像個小傻子一樣又全都往天空上拋去,紛紛落落的櫻花雨砸了一頭滿身,卻還能高興地拍著手。
簡直是個蠢弟弟!
時透有一郎哼了一聲,又摸了摸手心裡那片櫻花瓣,坐回她旁邊。
“喂,這櫻花是你搞出來的吧?”不同於已經開始在櫻花雨裡打滾的弟弟,自認為非常沉穩可靠的時透有一郎攤開手掌心,“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弄出來的,但是這是假的吧?”
他的目光落在鬼塚花枝腰間的日輪刀上,認真地對她說道:“我絕對不會讓無一郎去鬼殺隊那種地方送命的。就算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我們擁有什麼特殊的血脈,但是我和無一郎從生下來就沒有因為這份特殊得到過什麼,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為此付出任何東西!更彆說是生命!”
鬼塚花枝看著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年,連姓氏都從繼國變成了時透,但是有一郎與無一郎和嚴勝大人、緣一大人有至少五分的相似。而當有一郎做出這幅嚴肅的表情時,這份相似就從五分變成了七分。她幾乎可以想象出幼年時的嚴勝大人和緣一大人。
“喂!!你笑什麼笑!”時透有一郎惱羞成怒,提高了聲音,惹得玩的正嗨的無一郎都忍不住回過頭看他。
看著弟弟眼神中流露出的關懷,他心裡安慰了一些,剛剛想要開口讓他不要擔心自己,就聽到無一郎慢悠悠地說道:“哥哥不要欺負花枝姐姐哦。要不是花枝姐姐,我們兩個說不定都要被惡鬼吃掉了。”
這都是什麼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