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周六,封不覺家中。
小歎、包大人和覺哥三名好基友,正並排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瞧著眼前的電視屏幕。他們身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外賣,這些物質很顯然都是覺哥的稿費和參加電視節目的報酬所化。
封不覺已把電腦硬盤裡的一個影音文件遠程同步到了電視上,可以直接點開觀看。而這個文件的內容,就是他一周前錄製的那期“我是寫手”。
“這期節目會在下周五播出,這個呢……是時長一小時的初步剪輯版,到正式播放時,內容應該會縮短到四十五分鐘。”封不覺舉起遙控器,在按下按鈕前說道:“你們確定要看這個嗎……”
“少廢話。”包大人道:“趕緊的,老婆等我回家吃晚飯呢。”
小歎已是躍躍欲試道:“快放快放,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熟人上電視參加綜藝節目啊!”
“哎……好吧。”封不覺按下了播放鍵。
電視屏幕上如午夜凶鈴一般開始出現各種怪誕模糊的畫麵。
不過這種現象隻出現了一兩秒便停止,估計是這文件的問題,畢竟這不是電視台正式要播出的帶子,所以剪輯時有些瑕疵也很正常。
畫麵出來了,鏡頭從高處拉低拉近,由舞台全景推到舞台中央。
這年頭,大型綜藝節目的燈光師,個個兒喪心病狂,閃不瞎觀眾的狗眼都不好意思出門跟同行打招呼,所以這個節目也是如此。隻見舞台上眾多的光線高速移動閃爍著,鏡頭跟著這節奏開始亂晃。
而選手區域,倒是一片漆黑。七名選手並排而坐,每人相隔一米多距離,麵前各有一個操作台。燈光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照射過去,讓觀眾可以清晰地看到這七個人的輪廓,卻看不清他們的長相。
隨著音樂響起,一名主持人走上了舞台,和死亡問答中伴著騎馬舞上場的某個死胖子相比,這位主持人有範兒多了。他一身休閒西服,頭戴耳機,步態沉著來到場中央。站定後,他張開雙臂,燈光適時停止閃爍,聚焦在了他的身上,主持人微微欠身一鞠躬,道了一句:“歡迎來到,我是寫手。我是主持人奧斯卡。”
兩秒後,燈光照亮了整個舞台和觀眾席,不過選手席那兒還是一抹黑,跟拍恐怖片一樣。
奧斯卡顯然個是藝名,反正在這年頭,什麼怪名字觀眾都能接受,隻要你彆找個叫金富貴的人來主持就行。
“好了,各位觀眾,想必大家早已等不及了……”奧斯卡轉身朝著選手席舉起胳膊:“今天的七名選手,有六名大家都已在上一期節目中見過了,我相信很多觀眾,從他們的影子,就能認出是誰……”
“誒?為什麼這家夥開口第二句話就說‘想必大家早已等不及了’啊?”電視機前的小歎疑惑地問道。
“因為正式播出的版本裡,奧斯卡在說這句話前,還要先念一長串讚助商的名稱。”封不覺道,“現在錄播的綜藝節目裡,這些內容一般都是分開錄製的,因為要念得清楚,而且得控製時間,有可能要ng好幾次。”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每次插播廣告的時間點過後,也都得插入一段讚助商指定的廣告詞,長度堪比相聲貫口。這些在現場錄製時沒有,都是另外錄的。”
“原來如此……做主持人也真不容易啊。”小歎感慨道。
“嘿。”這時包大人在旁提醒了一句,“要介紹選手了,安靜。”
畫麵中,第一位選手所在區域的燈光亮起,那是個戴眼鏡的男青年,三十歲上下,體型偏胖,穿著也頗為隨意。
奧斯卡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了題詞卡,開始介紹選手,當然了,他報的都是筆名,“一號選手,玄天宗。知名網絡寫手,今年三十二歲的他,已著有十本超兩百萬字的網絡。其作品流行度極高,已被改編成遊戲、電影、電視劇等等……是為數不多年收入可過千萬的寫手之一。主編評語——行文流暢,人物豐滿,情節精彩,當今網絡玄幻第一人。”
主持人說完停頓了幾秒,不用現場導演做手勢,觀眾席們也已經在鼓掌了。
隨後是第二位選手的區域被照亮,那也是一名男青年,身材中等,看長相比玄天宗還要年長幾歲,眼鏡的款式和衣著也顯得更加老成。
“二號選手,八扇屏。知名網絡寫手,今年三十三歲,著有長篇曆史五部。主編評語——知識儲備殷實,文風大氣磅礴,作品底蘊深厚。可謂……胸懷萬卷經典,筆書今古奇談。”
八扇屏贏得的掌聲和歡呼同樣熱烈。
隨後奧斯卡繼續介紹道:“三號選手,蔬菜瓜果。知名網絡寫手,多項紀錄的保持者。十八歲便開始寫作,其作品以都市奇幻題材居多。在十年間,他發表了逾兩千七百萬的文字,並且從未有一天斷更的記錄,常年盤踞各大掌機網站的銷售榜首。主編評語——文筆平實流暢,善於把握劇情的節奏與張力,無線之王!勤奮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