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身體前傾,從門板中間的大窟窿裡鑽進來,一步步靠近。封不覺隻能朝後退,但這裡就那麼幾平米的地方,他的後背很快就碰到了牆壁。
沒想到,怪物進門後,卻是完全無視封不覺,走了幾步,就轉身朝向另一邊,逼近了另一側牆角處的那個合成人。
“呃……呃……咳……”那個沒有舌頭和下巴的家夥哀嚎起來,但怎麼吼都是含混不清的聲音。
叱叱兩聲,血漿迸濺。
後進門的那個怪物,用兩根骨刺貫透了那個逃亡者的胸膛,然後將其整個身體提了起來,再用軀乾上的舌頭把對方吸附柱,黏在自己前胸上,那樣子很像它正抱著一具屍體,隻不過沒用手……
封不覺也不知道先進來的那位會不會被這樣的攻擊殺死,不過他覺得在目前的情況下,最好還是彆上去打擾這兩位的親密接觸。
“阿瑟的仆從”找到了它要找的東西,便轉身朝廁所外麵走去,速度不快不慢,和它來的時候一樣。
不多時,它就走出了廁所。從它出現,直到此刻,始終都沒有對封不覺的存在作出任何的反應。
“感知不到我的存在嗎?”封不覺念及此處,立即追了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把它帶去哪兒。”
換成一般人,這會兒恐怕還站在老地方,大氣兒都不敢喘地等待著怪物的腳步聲消失。可封不覺卻會在幾秒內就作出判斷,並付諸行動。
“為什麼會察覺不到我的存在呢……我的氣味它嗅探不到?或者……我隻是個幽靈?”封不覺好似閒庭信步一般,就跟在那怪物身後一米左右的距離上,反正這東西沒有聽力,他也不用躡手躡腳的,“嗯……它的嗅探機製是不是建立在常規氣味的基礎上還不清楚,沒法兒進一步推測。”他思索道:“而假如我是幽靈的話,這劇本的真相就應該是……片頭cg的場景過後,我就死在了零號囚室中,從我醒來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幽靈的幻想,隻有剛才的一幕是真實的。嗬嗬……那麼說來,我還是個挺厲害的鬼,至少可以做到開門關門。”
封不覺之所以會笑,是因為這兩個推論很顯然都不對,他想到一半就覺得有些離譜了。
“誒?會不會……”封不覺看著那怪物的背影,念道:“它不是感知不到我的存在,隻是不想傷害我而已。”這個念頭冒出來,便引發了一係列的聯想:“對啊……假設我就是安德魯,那阿瑟的仆從怎麼會來攻擊主人的兄弟呢?無論這兩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至少從有限的信息來看,阿瑟並不希望安德魯死,否則在劇本開始時他就可以自己動手了。”
他正思考間,那怪物已經來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奇怪的是,樓梯口的肉牆依然存在,樣子也毫無變化。
“喂喂喂……你們是怎麼下來的?剛才腳步聲明明是從這裡……”封不覺剛要吐槽。
但見……那胸口粘著屍體的合成人,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階……
它就這麼“擠”進了那堵肉牆裡麵,就好似是我們把手伸進一堆紅棗或是彆的什麼密集物質裡去一樣,擠啊擠啊,就擠進去了……
那堵肉牆好似是活的一般,緊貼著合成人的身體輪廓,幾乎不留縫隙,隨著其移動而貼近、變化……在它通過以後,又重新合攏成了一堵完整的牆。
“原來這裡是這樣通過的嗎?”封不覺真後悔自己剛才隻是用手指戳了幾下,“不對啊……那為什麼我找到三把鑰匙後,觸發了這段狗咬狗的劇情?”他一拍腦門兒,“哦!這段劇情就是為了提示我,或者說演示給我看……這堵牆的通過方法。”
封不覺想到這兒,便深呼吸了一次,將【哥布林毒氣口罩】轉變為顯示狀態,邁步上前,使勁兒就往那肉牆上擠。
可是……他頂了半天,牆愣是沒變化,肉與肉的縫隙間,還時不時被壓出些血漿來,濺了他一身。
係統提示也是頻繁響起:【由咒語控製的壁壘,看上去是屍肉堆積而成】
“什麼意思啊!”封不覺不爽道,“怪物能過我不能過?和尚摸得我摸不得?”他氣急之下,連《阿q正傳》裡的詞兒都往外蹦。
“娘希匹的,老虎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他抄起管鉗,對著肉牆又出一式【看招】。
誰知,這肉牆在遭遇高強度的攻擊時,表麵就會浮現出一層魔法力場似的東西。封不覺的招式打在了無形的力場上,部分還被反彈回來。他倒飛而出,身體撞在了後麵的走廊牆上,生存值直接掉到了10%,還浪費了許多體能。
“好好好……有種有種有種……”封不覺伸著手指,就像打架輸了以後放狠話一般對著那堵牆道:“你等著,哥一會兒就過來收拾你。”
當然了,就算他不說“你等著”,那堵牆也跑不到哪裡去……
封不覺被撞了一下,情緒也發泄了,於是,靈感來了。他又回到了廁所裡,朝著牆角走去。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那麵牆上。
原來,剛才那隻比較狠怪物插死另一隻怪物時,在牆壁上留下了兩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