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土黃色的信封,拿在手中便可感覺到,裡麵隻有薄薄的一張紙而已。覺哥小心翼翼地將其撕開,取出了裡麵的信紙,然後……他就發現了一件很令人費解的事——信紙的兩麵都是空白的。
“又來?”封不覺不禁吐槽道,“隱形墨水?無字天書?”他的槽點和收到“報紙”時一樣。
說話間,他還將信拿到眼前仔細觀察了一番,確認了紙上有沒有拓寫的筆痕和任何的氣味。
“嗯……到底算什麼意思呢……”封不覺沉吟之際,下意識地用左手托住右肘,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並,順著自己的額頭劃過了鼻尖。這個習慣性的思考動作,可以讓他的思維運行得更順暢,“如果這張紙隻是單純地落在郵筒旁邊,可能會被誤解為——這隻是張被人丟棄的廢紙。但眼下,這張紙是被裝在信封裡、並且被一塊石頭好好壓住的……這個設置就是在告訴我,這張白紙確實就是‘回信’。”
思索片刻後,他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誒?莫非……”
下一秒,覺哥就從挎包裡取出了先前的那份報紙,翻到了當中那空白的幾版:“間接性提示嗎……”念及此處,他乾脆席地而坐,一手拿著信,一手拿著報紙,喃喃道,“這封‘回信’,確實是沒有內容的……但‘沒有內容’這點,也可以是一種提示。”他的視線移動到了報紙上,“提示我……‘答案就在看上去一片空白的地方’。”
想到了這一層,封不覺便將報紙的第一頁撕了下來。
這頁的正麵,是那段毫無意義的頭版頭條,而反麵,就是沒有文字、僅有插圖的第二版。
第二版的插圖照片,照的是一麵磚牆,牆的前方立著一棵樹。乍看之下,這又是一幅風景照,不過仔細看就能發現……畫麵下方的地上,有自行車胎痕。
“好吧,我瞧瞧……這報紙的紙質一般,火顯和水顯估計是不可能的了……”封不覺拿著手中的這張“實驗品”,琢磨道,“眼下我能試的方法有……”他一邊想著,一邊已將手伸向了霰彈槍,但一秒後又收了回來,“等等……如果解謎所需的道具是子彈裡的火藥,那幽靈哥應該在我拿到這把槍之後再給出謎題才對……”他摸著下巴道,“也就是說……能讓提示‘顯現’的東西,當時已經在我身上了嗎……”
接著,覺哥便像是個正在上自然科學課的孩子般,露出了一臉興致盎然的神情,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堆道具,將其在草地上排成了一排。
“一件一件來吧……”說著,他就舉起了第一件道具。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裡,他先是試著透過手機的攝像頭去看報上的內容;再用圓珠筆和鉛筆在紙上各劃了一小塊區域;然後又分彆用硬幣、鑰匙和信用卡去輕輕刮了報上的幾個區域。
可惜,這些嘗試全都以失敗告終……
“嗯……這個也不對,我就得再換換思路了……”他拿起那個裝著鹽的調味瓶時念道。這已是他身上最後一件可能用於解謎的物品了。
嘶嘶嘶……
好在……這最後的嘗試奏效了。當那些白色的鹽粒被灑在報紙上時,一縷縷白煙從紙上冒了出來,煙中還帶有一股輕微的焦糊氣息。這顯然不是紙遇到鹽時應有的反應……
【14.52,7.66,樹乾】數秒後,一行如煙熏般的碳色文字便出現在了插圖旁邊的空白版麵上。
“哈!有了!”封不覺的微笑與報紙上的文字同時浮現,他確也是沒有想到,解謎的關鍵性物品竟會是那個從氈帽兄身上搜到的鹽瓶。
實驗成功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覺哥依葫蘆壺瓢,將報紙中間的另外十二個版麵依次破解,總共得到了十三條類似的信息。
“不出意外的話……前麵的兩個數字是坐標吧。”封不覺記下了所有的提示後,神情已變得很輕鬆,“具體到了小數點後兩位,八成是為了配合我手頭的那張迷你地圖。而每個坐標後麵所跟著的那個名詞,無疑就是要結合‘插圖’去看了。”
此時此刻,覺哥大致已經明白了這些提示的意思。正巧,第二版上那個坐標就是目前離他最近的一個。於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推理,他快速地收拾了一下手邊的東西,回到了自行車上,向著那兒出發了。
五分鐘不到,封不覺就來到了迷你地圖上的【14.52,7.66】的坐標附近(由於地圖的尺寸原因,他不可能很精確地站到某一個點上,最多就是到附近)。他稍微找了一下,便看到了插圖照上的磚牆,以及那棵栽在牆前的大樹。
“樹乾是吧……”封不覺停好自行車,端著霰彈槍走了過去。
他很謹慎地一步步靠近目標,好似那棵樹會突然變成怪物來攻擊他一樣。不過,最終的結果證明……是他多慮了。眼前這棵,隻是很普通的樹而已,這個地點也不存在任何的fg或event.
這裡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刻在樹乾上的一個阿拉伯數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