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威斯登曾經和幾位時官相交甚密,但在描述上述這件事時,他的神態更多是在嘲笑;可見……黑胡子說他“虛偽”,絕非是無中生有。
“既然時間之主和他的直係部下如今都已死絕,那麼……作為他曾經的‘盟友’,由我來接管咀魔島,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妥吧?”威斯登說這話時,順勢挆了一下手中的長杖。
霎時,一股並不算強的魔能蕩開。
數秒後,空地四周的林子裡發出了此起彼伏的悉索之聲,不消片刻,一大群穿著打扮和之前那名“俘虜”一模一樣的、嘴被線縫起來的幻魔教會術士……出現在了空地的邊緣,將這整塊空地包圍了起來。
鴻鵠用最快的速度掃視、目測了一下敵人的人數,發現竟有一百二十人之多……他不禁心想:萬一這幫家夥集體張嘴,那場麵恐怕比他們聯起手來放個爆裂陣什麼的可怕多了。
“你說什麼?”黑胡子對那些雜兵不以為意,他倒是更在意威斯登話裡的一些信息,“你是時間之主的‘盟友’?”問出這句時,黑胡子還回頭瞅了瘋眼一眼,隨即再道,“我怎麼聽說……你和另外八神與四柱神是敵對關係呢?”
“嗬嗬……此一時,彼一時。”威斯登道,“的確,在四柱神的時代剛到來時,我們和他們之間就‘權力’的問題產生了一些分歧,在處理這些分歧時,我們這邊付出了一些代價……”他頓了頓,“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四柱神的崛起,是天命所在,即便是我們九神,也不可忤逆……所以,我選擇了順應時代的潮流。我從異次元歸來,與時間之主接洽一番後,成為了他的同盟。”
“哦~”威斯登話音剛落,另一邊的覺哥就用一種陰陽怪氣的語氣,高聲接過了話頭,“簡單地說就是……你和你的八個弟兄,想跟四柱神分地盤兒,結果一場群架之後直接被肛死四個。你和其餘四人幸存下來,落荒而逃,躲到了彆的次元;過了一些年,你悟出了‘既然無法打敗對方就加入對方’的道理,恬著臉溜回來,找上了和你同屬秩序陣營的時間之主,跪下當狗……我這麼說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
的確,封不覺的分析沒有任何問題,基本和事實相符,隻是……他的說法,和威斯登本人那種“粉飾”過的**正好相反——太難聽了。
“你……”威斯登這是頭一回和覺哥見麵,自然也是頭一回當麵領教這種強度的“賤力”,一番嘲諷過後,他的手已經在抖了,“區區一個異界旅客……竟敢口出狂言……”
“哈?‘區區的一個異界旅客’?”封不覺將對方這話重複了一遍,囂張地笑道,“好歹也是個次等神,看不出我的實力也就罷了,但連我的長相都不知道……看來這些年真心是被人當狗這麼養著啊……”
“啊……”這時,頗為腹黑的鴻鵠也接上話頭,補了一刀,“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時間之主又不是傻瓜,像這種野心勃勃的敗軍之將……絕對是不會重用的;以‘收留’為借口,軟禁在自己的地盤,並且找人對其進行監視和控製……才是上策。”
他倆這一唱一和,徹底激怒了威斯登,因為……二人的推理準確無誤,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威斯登的痛處。
雖然威斯登自己說和時間之主是“盟友”,但事實卻被覺哥一眼看穿——他隻是為了回到主宇宙來,才主動去找時間之主,並表示“願效犬馬之勞”;而時間之主的想法呢……和鴻鵠說的一樣,他絕不會信任威斯登這樣的家夥,但作為秩序陣營的柱神,麵對這種“棄暗投明”的主,你總不能把他趕走或者乾掉吧?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於是,時間之主就把威斯登軟禁在了“時計城”(時官們所在的城市,和時間之主自己所在的“時域”是兩個地方),給了他一個“管事”的虛職,但不分給他任何實際的力量和權力。
這些年來,威斯登基本都在時計城裡打醬油,今天到這個時官家裡下個棋,明天去那個時官的洞裡蹦個迪……在時間之主的授意下,時官們儘量不跟威斯登提外界的事,以免他得到情報後有所異動……而威斯登回到主宇宙的事,他們自然也不會泄露給外界。
後來,驚悚樂園開服了,主宇宙開始進入一個新的時期,在玩家們和衍生者的共同努力下,時官的數量越來越少……終於有一天,時計城成了一座空城,但威斯登依然被時間之主設下的結界所限製,無法離開這個空間。
直到……諸神的黃昏那天,結界消失了,威斯登明白……這是時間之主殞落的信號,而他也從那一刻起,真正地“重回”了這個世界。
“放肆!”
還是說回眼前,威斯登被兩名玩家揭穿之後,多年來鬱結的怒氣被勾了出來;當一個人隱忍多年、好不容易熬出頭後,揭他的舊傷疤……是很容易使其暴走的。
隻見,隨著那聲“放肆”出口,威斯登舉杖一指,一個直徑三米有餘的大火球便瞬間凝成,朝著覺哥他們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