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統治階級所不願意看到的……
而為了收複這片“獨特的”失地,即便是使用賀陽信次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
反正對於朝廷來說,這種“灰色地帶”由誰來管都可以;莫說是東瀛人,哪怕是西洋人、蠻人、或者不是人……隻要在朝廷麵前肯“聽話”,其他的細節都無所謂。
事實上,他們巴不得賀陽信次把整個中原武林都給屠了,順帶把自個兒也弄個半死不活,這樣朝廷可就省心了。
“你的意思就是,讓方儘站到你們那邊?”數秒後,方捕頭還沒回話,絮懷殤就搶先問道。
“怎麼?”賀陽智彥從絮懷殤的話中聽出了幾分敵意,但他的態度也很強硬,“絮女俠……對此有什麼異議嗎?”
假如這件事發生在一個更早的時間點上,絮懷殤可能也沒什麼意見,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敵方陣中有織田愛和佐佐木銘這二人,那她肯定不能任由事態這樣發展下去……
比起早已跟賀陽信次結盟的兩名戰國玩家,僅僅爭取到方儘這一個同盟npc的絮懷殤,若是讓方儘變成了賀陽信次徒弟的狗腿……那她自己可就徹底沒立場可言了。
“你說呢?”絮懷殤沒有回答賀陽智彥那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話音落時,雙方那劍拔弩張的殺意已在空中碰撞。
就連周遭的空氣,仿佛都為之一沉。
叱嚶——
那一瞬,一把刀,出鞘了。
出刀的人……竟是方儘!
【青鳥】甫現,刀氣絕頂,這第一刀,便是豁命的決殺。
乒——
目不及瞬,短兵相接,激出一記怵栗的刀鳴。
賀陽智彥應招用的兵器,是一把短劍;他握劍的手法,則是反手。
一招過後,方儘退了三步,而賀陽智彥……隻退了一步。
“方捕頭……好俊的功夫。”從賀陽智彥還能用冷靜的語氣去誇獎對手來看,剛才的對招……他無疑是占了上風,“不愧是‘刀凰孟情’的嫡傳弟子,和那些拜在高門大派之下、虛有其名的武者有著天壤之彆……”
“過獎了。”方儘強忍著虎口迸裂的疼痛、以及胸中氣血翻騰的不適,冷冷回道,“師父的武功,我學了九成,但我的修為……怕是不及她老人家的十分之一。”
“但是……”賀陽智彥轉移了話題,“我卻是不懂……方捕頭你為何要與我刀劍相向呢?”他又將目光轉向了絮懷殤,“難不成……是為這個女人?”
方儘麵無表情地回道:“與絮女俠無關。”回這句話時,他那紊亂的內息已漸漸調整過來了,“我與你們為敵的理由很簡單……”他肅然言道,“官職和俸祿,我可以丟……”說著,他摘去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隨手一扔,“但中原武者的尊嚴,若是丟了……”他又一次舉起了刀,擺好了架勢,“……他日我還有何顏麵去麵對師父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