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交流後,比利便準備領著封不覺他們一同進入那扇石門內的隱藏空間。
而覺哥剛走到門口,就發現門內的景象十分眼熟……
“這是……在船上?”他望著門另一側的甲板和桅杆疑道。
“是啊。”比利回道,“我想……你對這兒並不陌生吧?”
其話音未落,封不覺就已經意識到了眼前的景物是什麼:“安娜女王複仇號?”
“嗬嗬……”比利笑了笑,答案已在不言之中,“請吧。”
既然人家已說了聲“請”,那封不覺也就不再多囉嗦了,他帶頭跨步邁進了門內。
穿門而過後,他便完整地看清了整艘船的樣子,沒錯兒……這裡就是女王複仇號的甲板;到了“這一側”再回頭看去,他們身後的石門自然是直接可見的實體了,隻見那碩大的“石頭門框”被木樁和繩子固定在甲板上,其下方的船板上還畫了一個圓形的法陣。
幾秒後,覺哥又轉頭往船舷外望去,他立即發現這艘船的下麵連水都沒有……此刻的女王複仇號是“漂浮”在虛空中的;船的四麵八方都是一片灰蒙蒙的物質,隱隱有一些和月光類似的光線透過那些灰質照進來,但光靠這些光的話肉眼隻能勉強視物,所以船上還點了很多發著熒光的提燈來提供照明。
“我們又見麵了,封不覺。”
就在三名玩家、老王和比利兄弟陸續通過門扉時,一個嘶啞的嗓音忽地響起。
覺哥循聲望去,看到了一位熟人——黑胡子。
“你……”雖然封不覺還認得出那是黑胡子,但後者的變化著實有點大,“……發生了什麼?”
“嗬嗬嗬……”黑胡子發出一陣略帶苦澀的笑聲,並拄著拐杖,從數米外的一個船艙內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嗎?”他說著,便用拐杖敲了敲自己那條已經不聽使喚的腿,小腿處發出了咚咚兩聲,很顯然……其褲腿中的已不是血肉了,而是木頭之類的東西,“我被人打瘸了唄。”
封不覺沒有再去問“你的自愈能力不起作用了嗎”這種問題,因為答案已不言自明……如果有辦法能治,黑胡子也不至於又裝義肢又拄拐的。
“那……”覺哥想了想,隨即環顧四周,“你的船員們……”
剛才他就覺得有點兒不對勁,為什麼除了他們幾個之外,甲板上連一個海盜都沒有。
“嗬……”黑胡子又是一聲乾笑,提起手上的一瓶朗姆酒往嘴裡灌了一口,再道,“……你說呢?”
封不覺不想說,也不想笑。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對方的情景……那時的黑胡子,步伐有力,聲如驚雷,舉手投足間都透出海上霸者之風,隻需巋然屹立,便能讓數十名凶神惡煞的海盜緘口不語。
然,如今,出現在覺哥眼前的……卻仿佛是個年邁落魄的酒鬼,非但嗓子嘶啞得讓人膈應,連眼神也是毫無氣勢;若沒有拐杖的話,他好像連路都走不動;
嗞嗞嗞嗞——
就在他們對話之際,比爾已經拖動著石門,將其重新關閉了起來;從門另一側的熔岩洞窟裡看,原本有門的地方已重新變成了一片空無一物的空地。
“看起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就由你來做介紹吧。”比利這時對覺哥說道。
“嗯……”封不覺沉吟一聲,隨後轉頭示意了一下身後的兩名玩家,“這是小歎,你們基本也都認識了吧;這位呢……是絮懷殤,在我們異界旅客中也算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想你們也應該有所耳聞。”他頓了頓,再朝比爾歪了下頭,“比利,諸神黃昏後接管了真理法庭的神級存在,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剩下了一個腦袋……比爾,比利的兄弟,本來在尊哥那裡當管理員,現在嘛……”他聳聳肩,沒有評論,接著指道,“老王和尊哥,分彆是驚悚樂園上個紀元的遺留者和這個時代的次神,原本掌控著主宇宙的額外次元‘推理俱樂部’,現在……你們也看到了。”他又微頓半秒,將視線移到了黑胡子的身上,“黑胡子船長,由混沌之海回歸的大海賊,實力不在四柱神之下的海上霸主……至於他現在是怎麼了……”他改變了語氣,直接對黑胡子道,“船長先生,跟咱們說說唄。”
“還是讓比利起頭吧。”黑胡子說著,竟然就這麼背靠著桅杆坐了下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這事兒最好從頭說。”
聞言,玩家們又齊齊看向了比利,或者說……比爾肋部玻璃艙內的那個木偶腦袋。
“啊……從何說起呢。”比利的聲音隔著玻璃傳了出來,“按時間來說,這一切的開端……應該發生在你離開咀魔島的時候。”
他話中的這個“你”,指的無疑就是封不覺。
“二十三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大幅削弱你的數據強度,使你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無法再排到與主宇宙核心人物或事件相關的劇本。”比利接道。
“對不起……可以的話……我想請你,暫時離開驚悚樂園一段時間。”
這一瞬,二十三在咀魔島對封不覺所說的最後一句話閃過了後者的腦海。
“在確保了你不會參與進來攪局之後,一場‘戰爭’便開始了。”比利頓了一下,“當然了,說‘戰爭’,主要是為了對那些死去的戰士們表示敬意,實際上……由於雙方的實力懸殊,用‘清剿’或‘屠殺’來形容才比較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