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顧氏攪家(15)(1 / 2)

尹羲說:“我是想明年自己開一個出版社,招一些工匠來,研究一些新的印刷方法。不知道有沒有能工巧匠能降低造紙的成本。”

蕭馳風失笑:“何必這麼麻煩?找印書商合作,讓他們出書,你收錢就好了。”

尹羲擺了擺手,說:“不是這樣說的。出版一批優秀的詩詞文章的書籍,用最便宜的價格向京城、江南傾銷。就算天下有抄書人或者盜版商,可他們的成本都會高於我們。我們的書既便宜又優質,大家就會養成習慣到我們這裡買書。你想想,如果天下學子中的大部分人買我們的書,或者以後也來我們的店買書,將來我們要立言就能傳播得最快了。我們就是搶占整個天下輿論戰場的戰略高地。”

出版行業一方麵是一個賺錢的路子,另一方麵是向整個中原士大夫階層文化輸出,建立起燕北文治也很強、重視文風的形象,到後麵又起到宣傳作用,到時候他們會更容易接受哥哥稱帝。

這如現實世界,我/黨的宣傳能力一直很優秀,這個作用可是無形又巨大的。

蕭馳風到底是聰明人,目光閃過一絲精芒,說:“你果然見事深遠。可降低成本哪有那麼容易?一些印書商是百年老字號,他們的技術和工匠都是最好的。印書、造紙方麵燕北本不如南方的。”

尹羲喃喃:“這是整體產業落後的現狀,所以要做的工作很多。”

蕭馳風道:“不如買一家印書坊,然後想辦法改進,我再派人去南邊招一些工匠來燕北。”

尹羲點了點頭,也隻有先這樣了,一切也要開春後再辦了。

……

歲月如逝水,半年時光不知不覺中過去,又是一年夏天。

今年尹羲和顧若蘭都十四歲了,且不說尹羲,顧若蘭模樣長開,更美得不似人間之色。

王仲羽對顧若蘭更加癡迷,那個魏國公夫人賜給他的采萍早在顧若蘭的委屈傷情神態攻勢之下被他做主賣去了青樓。王仲羽這樣作踐那些“妄想上位的賤女人後”,顧若蘭終於相信他對她的情意不假,萬沒有納二色之心。

王仲羽在京營也難得安生,彆說每五日休沐要趕回家與嬌妻溫存,便是

中間一天的晚上也會策馬回府與嬌妻團聚。

魏國公夫人對王仲羽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看不慣顧若蘭,可是最出息的兒子已經完全被控製住了。

不久,魏國公夫人還驚恐地發現,連她的大兒子王伯羽也為顧若蘭失了魂。王伯羽的夫人鄭氏是第一個發現丈夫被顧若蘭勾走的。

因為沒有習武,標榜走文人路子的王伯羽閒時喜愛詩詞,正月裡在園中賞梅煮酒吟詩,恰遇上顧若蘭一起品評,顧若蘭當作做了一首《卜算子-詠梅》,被王伯羽奉為驚天佳作。

詞雲:{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王伯羽從前雖然也會看美人看呆去,卻也沒有念念不忘,但是顧若蘭一露才華,又讓王伯羽近距離欣賞了她超乎常人的美態和容貌,他之後就為她失了魂。

每每有傷情哀動之句流露,對著鄭氏和幾個侍俸的丫鬟也冷冰冰了起來,連鄭氏給他生的一雙兒女也不太管顧了。王伯羽整日裡要麼在書房,要麼在園中癡癡等著偶遇顧若蘭,要麼借個由頭到二房院子外轉轉,以期能見到天仙才女弟妹。

這天王伯羽去二房院子外來回轉了半天,但是王仲羽不在家,他也實在沒有借口進門去。

紅綾正出去拿了冰,回來時又發現大爺在院子外轉,心頭不禁譏笑,跟王伯羽行禮時他也客氣得很,紅綾當作不知道他的心思。送冰到了顧若蘭屋裡,冰鎮上了西瓜、葡萄、梨等水果,

紅綾語氣刻薄,說:“婢子就沒有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人,還是府裡的大爺呢,這是想乾什麼呢?”

顧若蘭一邊裝作調素琴,一邊捋了捋頰間的發絲,唇角輕輕勾了勾。顧若蘭心知自己是越來越美了,她一個女人看了鏡中的自己都要迷進去,何況是男人。王伯羽雖然是大哥,但也是男人。

顧若蘭早前有婚約在身,年紀又小,不怎麼出門交際,剛剛進入社交圈時就嫁人了。她婚前唯一一次在京中貴女麵前現身是在那年的花朝節選妃宴。

可當日尹羲挑破一些不能挑破的事,京中貴女就多少猜出顧若蘭的品性。那些人家的

貴女們近年成婚為貴族新婦後有什麼宴會也絕不會向她發出邀請。而魏國公夫人被她得罪慘了,魏國公夫人要麼不出門,出門隻帶鄭氏。

所以顧若蘭未免無聊,這府中值得她露一露魅力的男人除了時常在軍營的王仲羽之外隻有王伯羽。憑那鄭氏中人之姿,也能管這魏國公府的家,之前魏國公夫人給她立規矩過後,她還“假意”勸慰指點她,難道不是在看笑話?

顧若蘭暗道:這些才貌稀鬆的女人就是愛嫉妒作怪,且也讓她瞧瞧我的手段,鄭氏呀鄭氏,你後半輩子就守活寡泡在苦海裡過吧。

顧若蘭聲音清麗溫柔,說:“紅綾,他總是大哥,你不得無禮,否則我可也保不了你。”

紅綾說:“二奶奶,你也太好脾性了。”

顧若蘭一剪秋水眸,睫毛微顫,柔聲道:“家和萬事興呀,彆讓二爺為難。”

紅綾看了顧若蘭這個姿態美得她也看呆了,她從小陪著顧若蘭長大,顧若蘭美得讓她也無法嫉妒,她守著本份,顧若蘭平日對她是不錯的。

王伯羽在院中轉了小半日也不見佳人,回去時失魂落魄。王伯羽到了書房,又取出顧若蘭親筆寫的那首《卜算子-詠梅》,癡癡的,心頭一時火熱一時悶,欲/望不得逞,情思不得解,渾身不自在。

王伯羽研了墨,突然在一張紙上細細描摩起顧若蘭的樣子,半晌人物浮現在紙上,他癡癡呆呆地看著,喃喃:“我的畫筆哪能畫出你一分仙姿?”

王伯羽一邊端詳,一邊傷心,到鄭氏悄悄進門來也沒有發現。鄭氏本來是進來送茶服個軟的,之前和丈夫鬨得不太愉快,她也覺自己身為女人拗不過男人去,她總不能不要這個家。

鄭氏恰好看到那幅畫,勃然變色,一把奪過那畫撕開來,王伯羽不禁大怒:“你乾什麼?誰讓你進來的?”

鄭氏胸中怒火熊熊,罵道:“我為什麼不能進來?我是這個院子的女主人!我進來打擾你在這裡乾好事了嗎?你也不想想那是你什麼人!那騷蹄子已經害得母親病了好些日子,至今還心裡堵得慌,你又湊個什麼趣?”

王伯羽醜事展於人情,羞惱得渾身發抖,指著她罵道:“潑婦!潑婦!”

鄭氏怒道

:“我要是潑婦,那勾引丈夫哥哥、氣倒婆母的賤人就是娼/婦!”

王伯羽惱羞而火上心頭,揮起手一巴掌打在鄭氏的頰上,這對曾經的恩愛夫妻到底離心離德了。

鄭氏隻覺頭暈腦漲,頰上火辣辣地疼,捂臉跑去了魏國公夫人那裡哭訴。

魏國公夫人氣得胸膛起伏,一邊捶著自己胸口,一邊哭道:“那要人命的小娼/婦,為何要來禍害我的兩個兒子,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呀!”

鄭氏見婆母這個模樣,也隻好跟著哭,魏國公夫人反而安慰起她來:“老大家的,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你是受了委屈了。老大他不敢翻出天去,一切娘也會給你做主。”

接著魏國公夫人招來了王伯羽,王伯羽隻有跪在母親麵前任她罵。王伯羽雖然是魏國公世子,但是目前身無職位,說話就不響亮,不可能像王仲羽威脅魏國公夫人:若是讓顧若蘭來立規矩,王仲羽就扔下職務回家來親自給母親立規矩。

魏國公夫人罵了王伯羽一通,再讓他們夫妻回去好好過日子。當晚王伯羽去了侍妾屋裡,鄭氏獨守空閨,從此一對恩愛有加也互相尊重的年輕夫妻成了陌路人。

卻說鄭氏能嫁給魏國公世子當宗婦,出身當然也不低。鄭氏乃是齊國公鄭家的嫡長女,鄭氏的母親韓氏是三朝元老韓石的長女。韓石現在雖然告老,但是長子韓毅探花出身,現年四十已然入閣,韓石的門生仍然是當朝文官體係中的一大派。

這位鄭氏的姑姑就是昌寧侯府二房夫人,二房夫人是上一代齊國公的繼室所生,嫁給昌寧侯府的次子也算是低嫁了。

過了幾天,鄭氏回娘家去走動,跟著母親韓氏訴苦,韓氏憐惜女兒,不禁大怒。可是魏國公夫人是疼她的女兒,她現在也不能找魏國公夫人發火,況且魏國公夫人王氏是她少時的手帕交,總有所顧及。

魏國公夫人李氏出身也不低,父親是輔國公李瑾,母親是靖安侯府張家的長女。

這兩家可也都是開國功臣之後,王仲羽年紀輕輕能這麼快在軍中爬上高位,除了他本身的才華之外,就是他的出身實在了不得。他的母族、妻族,甚至母族、妻族的母族、妻族,全都了不得。

……

王仲羽終於也聽說了王伯羽對顧若蘭的不倫之戀,王仲羽不禁大怒,找了王伯羽說話,兄弟倆之一不和打了起來。

王伯羽哪裡是王仲羽的對手,涉及嬌妻,王仲羽下手一時沒有個輕重,將王伯羽打成內傷,還斷了手。

王家因此引出宣然大波,隻不過魏國公隻讓下仆守緊門,不讓家醜外揚。

魏國公就讓王仲羽和顧若蘭一起去跪了祠堂,那顧若蘭嬌嬌氣氣,跪在祠堂裡讓王仲羽心疼不已。

王仲羽不忍她跪,就讓她坐著,依在他懷裡睡覺。

……

魏國公夫妻商量了一夜,叫來昌寧侯及顧峰、崔氏過來,商量著王仲羽休妻之事。

翌日一早,王仲羽、顧若蘭夫妻被放出祠堂,剛剛用了早膳就被魏國公夫妻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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