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也到了旁邊偷看偷聽,這時因為顧若蘭動情時身上發出的異香被李三聞到,李三又被裡麵的情況刺激,隻覺渾身如火燒。
李三啊一聲大叫出來,衝進屋內,正在忘我交流的狗男女尖叫一聲。
趙霆堯到底是練武之人,剝皮青蛙從顧若蘭的肚皮上跳了起來,隨手扯起榻上的袍子一披,已然一掌朝李三打去。
李三哪裡是趙霆堯的對手?眼見這一招他要吃虧了,忽然窗外又撲進一人,銀光一閃,一刀朝趙霆堯劈來。
趙霆堯手
中正無兵器,不敢硬擋,提氣往後飛退,已然拔出榻沿的長劍。
趙霆堯來不及看清來人,已經本能接下幾招刀鋒,這刀法十分熟悉,兩人都沒有傷到對方,各自退開。
趙霆堯一見那人嚇了一跳:對方雙眼發紅,像是地獄中爬出來的要吃人的惡鬼,渾身充滿著殺氣。
這人不是王仲羽是誰?
顧若蘭也看到了王仲羽,驚道:“二爺!你怎麼會……”
王仲羽不做理會,隻看著趙霆堯。王仲羽雖然深愛顧若蘭,他也聞到了屋中的催/情作用的異香,但是他長期聞這種異香,敏感度是不及初聞這股味道的男人的。
而且此時他想殺人的心占滿頭腦,暫時沒空去占有顧若蘭。
趙霆堯到底是當皇帝的材料,知道此時被王仲羽撞破這事,最好的辦法就壯士斷腕殺了王仲羽,再尋辦法掩飾過去。否則王仲羽從此就不再是他的人,王仲羽相關的家族也有可能不穩,最重要的是此事現在捅出去,他的準太子之位就懸了。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隻能辜負王仲羽了。仲羽,誰讓你娶了我要的女人。
李三聞了顧若蘭的香味,想往她身上撲去,但是在場的兩個男人目光如刀鋒一樣看了他一眼,他一時不敢妄動了。
顧若蘭用被子實裹著身體,縮在牆角,淚眼婆娑。
正在這時,門外又走近一個男人來,正是嶽清,二比二,趙霆堯更有勝算了一些。
趙霆堯說:“仲羽,原來你已經投靠老三了。”
王仲羽冷笑:“見過無恥之徒,但是像你這麼無恥的,我還是頭一回見。”
明明是他與他夫人偷情,現在反咬一口說他投靠晉王。
趙霆堯可不想與王仲羽耍嘴皮子,因為有事實在,講道理自己是必輸之局,隻會讓自己更丟臉。
趙霆堯道:“事已至此,何必多言!嶽清,今日可不能對王師弟留情了。”
王仲羽諷刺:“狼狽為奸,主子不要臉,奴才根本就沒有臉。”
趙霆堯已經撲上去打了,嶽清在後麵補刀。趙霆堯的武功本來就略高於王仲羽,現在趙霆堯還有嶽清幫忙,一時之間王仲羽便入不利之境。
這時候受香味影響,李三根本就不出手幫王仲羽,反向往
旁邊的顧若蘭撲去。
顧若蘭尖聲叫道:“四郎!救我!”
趙霆堯一怔,手中慢了一拍,王仲羽深愛過顧若蘭,不想她再受彆的男人所辱,搶上前去,一腳踢開了李三。
趙霆堯和嶽清趁機往王仲羽背後施以毒手,兩人分左右上下攻擊,王仲羽是高手和名將,跳起來揮劍擱擋下兩人的進攻。
趙霆堯和嶽清招式密集如雨攻向王仲羽,王仲羽不得不全神應對,刀劍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正當王仲羽接下兩人一波殺招後,忽感後心一涼,這時連趙霆堯和嶽清都驚呆了。
王仲羽忍下巨痛,轉過頭去,卻見胡亂披著衣服的顧若蘭正拔出捅他的劍,那正是李三的劍。
剛剛李三被王仲羽踢飛,他的劍也落下了,後被顧若蘭撿到。
顧若蘭從前考慮著不與王仲羽撕破臉地和離。她想要的是她雖然“被逼不得已”地離開他,但是他仍然深愛著他,成為她在前朝的一個靠山。可是如今他在她和四郎恩愛時到來,一切變得不可能。她也想到了,如果讓王仲羽活著離開這裡,回到京城,必然掀起風浪,而她就會被這波浪拍死在灘上。
王仲羽痛得麻木,一雙淚眼望著這個絕世美人,說:“為什麼?”
顧若蘭搖著頭,美目含著淚水,但是這雙淚眼卻一點都不單純無辜,而是狠毒、是**。
顧若蘭說:“是你逼我的,你不該逼我的,我沒有選擇。”
王仲羽忍著痛,說:“我全心愛著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顧若蘭擦去淚水,目光變得冰冷,說:“你不是說你願意為我死嗎?現在就是證明你愛我的時候了。”
王仲羽的心涼透了,生命的氣息從他的傷口流逝,他倒在了地上,眼中不甘地看著顧若蘭。
顧若蘭卻已奔向趙霆堯身邊,她美麗的眼睛含淚,口中嬌嬌喊道:“四郎,你沒事吧?”
王仲羽的心死了,他覺得自己的愛像一個笑話,他居然相信這樣一個女人,為了她不惜成為一個不孝子,不義的兄弟,不忠的臣子,可是她還給他一劍。
從前他癡迷的美人,現在她像是剝開了畫皮,露出惡臭猙獰的真麵目,讓他全身發冷,讓他作嘔。
趙霆堯扶住了顧
若蘭的腰肢,提起劍想要給王仲羽補上一劍。可是他忽然感到萬分疲憊,身子一軟,就此倒地暈了過去,同時暈倒的還有顧若蘭、嶽清、李三。
尹羲和蕭馳風走了起來,尹羲看看趙霆堯成為地上的“死魚”,不禁踢了他一腳,笑道:“馳風,你們蕭家的迷煙還真了得,上回你們的人捉我時連葉飛也中招。”
蕭馳風道:“我就不知道為什麼非得用迷煙。”
尹羲道:“當然是不想向燕王過早暴露是我們乾的。趙霆堯認出我們的身形怎麼辦?”
“殺了他不就行了?”蕭馳風去探了探王仲羽的鼻子,說:“這人還有氣息……”
蕭馳風出手點了他的穴道,給他後心傷口先上了秘製傷藥穩住。蕭馳風雖不像尹羲有原主記憶,卻也覺得王仲羽實在太過可憐,心生惻隱。
蕭馳風回頭就見尹羲正用劍尖掀開趙霆堯的袍子,露出他的身體,他本來就是臨披了一件袍子,裡麵沒有穿彆的。
“羲兒,你在乾什麼!”
尹羲目光冰冷,說:“現在我們誌在天下,殺了燕王對我們的戰略不利,可是我要割了他的卵/蛋!”
蕭馳風驚訝:“羲兒,你何必要這樣做?”
尹羲道:“你不是我,所以無法明白。我隻要閹了趙霆堯,我會感到愉快的,我也會覺得世上的男人可愛起來。”
趙霆堯的某方麵的能力不是他男人的驕傲嗎,得到了他的寵幸的顧若蘭就屁顛屁顛的了,不是要讓所有他娶來的彆的女人守活寡嗎?
這顧若蘭談到這一點時,神氣得不得了,好像包括原主、曹月秀在內的所有女人就都是為了他的寵幸而活一樣。在顧若蘭看來,被趙霆堯夜夜寵幸就是她對她們的優越感所在。
兩人的矯情遊勸還要這麼多無辜女人倒貼一生幸福、巨額嫁妝、家族勞動陪跑,最後一個個被顧若蘭當沙包虐死。這簡直惡心狠毒無天理之極也!
尹羲暗想:現在我就證明,我一點都不想要趙霆堯的寵幸,甚至根本就不想世界上有“趙霆堯的寵幸”這回事!因為一個閹人又談何寵幸?
蕭馳風愣了一下,上前封住趙霆堯的幾處大穴,才說:“既然現在不能殺他,小心一點,彆讓他流血過
多了。”
作為一個真男人,蕭馳風轉開了頭,他怕會對這個場景有心理陰影。
尹羲取出匕首,正要下手,忽聽門外有人念起佛號:“阿咪陀佛,善哉善哉!”
隻見門外走進來一個老僧,不是那個給尹羲批過命的空性是誰?
尹羲收回了匕首,起身來笑道:“空性大師也愛湊這紅塵熱鬨嗎?”
空性道:“施主貴人之軀,何必造這惡業?”
尹羲笑道:“大師怎麼說這是惡業呢?”
空性道:“如今的燕王有戰功氣運加身,氣運還未消,你若對他下這陰毒之手,隻怕傷了貴人自己的福運。”
尹羲心中盤算,說:“大師來得及時,難道大師一直偷偷跟蹤我的行動嗎?”
空性道:“阿咪陀佛!貧僧料想施主要因燕王與顧氏之事行動,但是並沒有跟蹤施主。”
尹羲負手道:“我就不明白了,趙霆堯有戰功氣運加身,難道家兄便沒有嗎?此時我不能傷趙霆堯,可是趙霆堯又憑什麼滅我尹氏全族?”
空性微笑道:“趙氏滅尹氏全族,所以才有施主在這紅塵走一趟。施主總不希望趙氏中也有人來走這一趟吧?”
尹羲這才忌諱起來,忽想到顧若蘭,指著她道:“她總沒有戰功氣運加身了吧?”
空性微笑道:“施主不是需要留著她消耗趙氏江山的氣運嗎?施主舍得現在殺了她?史上或有一二十年的王朝,也有一百多年的王朝,先周文王開拓八百年江山,至兩漢為四百年,蕭氏大周三百年江山。尹氏能坐幾百年江山就要看施主的格局了。趙氏氣數未儘,施主便是能強占江山,隻怕人心仍歸戀趙氏。”
尹羲這才收了匕首,拱手道:“多謝大師提點。”
雖說封建王朝更迭的原因很多來自於土地,可是那種短命王朝卻多是因為統治階層內部的爭鬥,天下人心和對開國皇帝的曆練也有很大關係。
如李世民和朱元璋都是打敗一個個強敵走向統一的,絕無偷偷閹了對手的機會,也不是靠這個獲取天下的。
隻有明麵上的真本事才能團結燕北集團內部,將燕北統治集團曆練成熟,有能力穩固新王朝的根本,對外才能震慎天下人心,從而天下歸心。這大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