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打臉啪啪(23)(2 / 2)

大家在洗塵宴上杯盞往來不絕,賓主儘歡,安排王仲羽在衙門上房暫休後,尹翔才叫來尹羲私聊。

尹羲便將入京之地一五一十說簡要說來,待說到燕王派嶽清去水月庵接顧若蘭偷情,她施計讓晉王知道,晉王就找

了王仲羽一起去捉奸,結果鬨成一團的事。

尹翔聽到空性出現阻止她閹了燕王,說的一翻話,不禁深思。

“羲兒雖然胡鬨,但是當時能為大局著想,放下私人喜惡,倒也難得。”尹翔又沉思了一會兒,說:“那麼,現在擒了燕王回來,還是要放他……”

尹羲說:“哥,之前皇帝隻剩一口氣了,燕王眼見要勝利,我抓了他來,他就登不了基,朝中無主,隻怕晉王會趁機奪位。”

晉王手中還有吳指揮使這張不錯的牌,燕王雖然有兵權,可是沒有領頭羊,沒有可擁立的人,又怎麼站得住腳反晉王呢。

尹翔哧一聲笑:“到時候你再把燕王放回去,麵對已然登基的晉王,燕王必定不服,為了活下去燕王必反。我妹妹真是武藝高強、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哥~~你怎麼這麼說我?我可是你同胞妹妹。”

尹翔幽幽道:“既然抓來了燕王,也不能這麼快就放了他。你就以為他治傷為名,多留他一些時間,等到晉王登基之後,你再將人放還。”

尹羲問道:“你不見見他?”

尹翔擺擺手,說:“我見他也沒有什麼意思,不知說什麼好。我得寫一道奏折,表示燕王不德不孝不義,我支持晉王當太子,尹氏願守舊約,永戍北疆。燕王追擊舍妹欲加淩/辱之事我不計較,請朝廷也莫要降罪於我尹氏。你的名聲……”

尹羲笑道:“這點名聲不要緊。哥哥也是大大滴壞呐~~”

尹翔捏著她的頰,說:“還說我,你不給我在外頭惹事,我就燒高香了!此時糧草未足,如果大軍壓境,天下人人憎惡燕北,尹氏就葬送在我們兄妹手上了。”

尹羲笑道:“哥,我可還抓了曹世捷回來。”

尹翔驚奇:“你怎麼把他也帶回來了?難不成你還想效王仲羽之事嗎?你是不想放他南下了?”

尹羲勾著他的胳膊,說:“哥,你說得對。”

尹翔眼珠子一轉,說:“好家夥,你是砍掉燕王的左膀,又縛住他的右臂。西軍能征善戰,我覺得真要鬥起來是兩敗俱傷。有曹世捷在手,燕王將來就算殺出一條血路登基了,卻要猜忌西軍曹家,不敢全力支持西軍來攻打我們了。”

尹翔沒有想

到尹羲離開燕北半年,取得了這麼多的成績,原本知道她闖禍還甚為頭疼,現在倒是開懷了。

尹羲說:“哥哥,將來咱們打敗了燕王,你也可以納了曹月秀、沐雲歌,雖然對不住嫂嫂,但是曹操都是這麼乾來安人心的。儘快平息西軍和鎮南軍,曹月秀和沐雲歌嫁給燕王那樣的人也可憐。將來哥哥當了皇帝,本來就是三宮六院的,哥哥不要納太多就好了,注重嫡庶,對嫂子也更好一些。”

尹翔長長歎了一口氣,撫了撫她的腦袋,神情寵溺,卻說:“你是女孩子,也不小了,不要問這些事,出去讓人笑話的。”

尹羲拍著手笑:“隻要哥哥讓我當上長公主,就沒有人敢笑話我了!”

尹翔見這“詭計多端”的妹妹,露出這樣嬌憨的一麵,也十分心軟。他縱使娶了妻子,妻子在他心中的份量仍然不及這個他覺得虧欠的原來苦命的妹妹。妻子會有為娘家考慮的私心,可是在妹妹心裡他才是最重要的。想到這一點,尹翔念及妹妹長大了總要嫁人的,心底又十分不舍,不願有個男人占了她的心,不願有什麼男人在她心裡比哥哥還重要。

可是尹翔也不想妹妹不幸福,就這樣矛盾又無奈,歎了口氣後,讓她早些休息。

尹翔、尹羲帶著北歸大隊和趙霆堯、曹世捷回幽州大本營,然後依計行事,寫了奏折派人送進京去,表明態度燕北維護舊約,燕王不德,支持晉王登位。

另一邊也在燕北所轄的各州府嚴防南邊有人滲透進來營救燕王。

趙霆堯被單獨軟禁在一座小院子中,他被封住了內力,內傷未愈,無論如何也跑不出去。此時他後悔輕視尹羲也已晚了。他以為尹翔會見他,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連尹羲也幾乎不會親自出麵。

在趙霆堯被軟禁一個月後,這天尹羲終於來見他了,穿了一身正經大家閨秀的褙子、襦裙,梳了靈蛇髻,戴著珠釵、額飾、耳環。若不是見識過她的流氓和狠辣,真要把她當作養在深閨的傾國紅顏。

尹羲一見他就笑眯眯,語氣溫軟:“小燕(閹)呐,在這裡住得可好?”

趙霆堯目光冰冷地探究她的目的,說:“你要殺就殺,想要我求饒,絕無可

能。”

尹羲掩嘴咯咯笑起來,說:“我要你的求饒乾什麼,值多少錢?你要是願意當‘像姑’替我賺錢,那我才高興呢。”

“像姑”顧名思義就是“像姑娘的男人”,也就是指小倌,古代好男人的人也很多,除了青樓之外,也有許多“像姑館”。

趙霆堯居然隻是胸膛稍稍起伏,說:“你殺了我吧,死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

尹羲歎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殺你,否則你早死在我手上了。我來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的,你想先聽哪一個?”

趙霆堯心中斟酌,問道:“難道朝廷有什麼消息傳來?”

尹羲笑道:“不愧是燕王殿下。不錯,皇上駕崩了,晉王……不,新皇登基稱帝了。”

趙霆堯不由得退後三步,隻覺心中冰涼,尹羲笑道:“你不是不怕死嗎,沒當上皇帝又算得了什麼呢?”

趙霆堯哈哈大笑,可是笑聲是那樣蒼涼,眼眶已然濕了。

尹羲說:“我還以為像燕王殿下這樣的男人,不愛江山愛美人呢。被捉奸在床沒怎麼吭聲,這聽說自己哥哥先稱帝了,就哭鼻子了。”

趙霆堯眼睛發紅看著她,大聲道:“尹羲,殺了我吧,殺了我!”

尹羲搖了搖頭,說:“不,我要放了你。”

趙霆堯訝然:“為什麼?”

尹羲不鹹不淡地說:“想必顧若蘭也跟你說過不少我的壞話,真真假假你也分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不會錯的,就是你我注定是敵人。可我仍要放你,你爭到皇位後,再來與我一決高下吧。”

趙霆堯探究地看著她,問道:“顧若蘭說,你們都是什麼‘重生’的,是嗎?”

尹羲倒意外顧若蘭把自己的底牌都亮給趙霆堯了,估計她因為那件事過得極慘。

尹羲想起原主淒慘的命運歸宿,不禁愴然,她作為融入角色的代理人,她更要為原主正名,為這個角色獲得合理的最大的尊嚴。

“我跟我的大姑姑、姑奶奶一樣,為了天下太平忍辱負重接受你這種不誠的男人,還是側妃,正妃是顧若蘭,我得讓她這個表姐。

我兄長讓我不要計較名分,仍然為你南征北戰,為你滅了北朝、打了吐蕃。憑顧若蘭的家世,沒有我和

兄長支持,事實證明你不會娶她。你將尹氏滿門抄斬,我被顧若蘭做成人彘。這是大恩如大仇嗎?

你們還要做出好像我或者曹月秀有多麼嫉妒顧若蘭獨得你的交/配/權似的。

到了今生,顧若蘭還要跟我強調,你獨寵她一人,把後宮三千當擺設。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們交/配你們的,還要強逼著那麼多女人在旁邊當擺設乾什麼?觀察你們在床上的姿勢嗎?需要我們為你們喝彩嗎?

我們這些女人想出宮尋找屬於我們的人生!嫁你不是我們選擇的,你不愛我們,我們也不愛你!”

尹羲最後一句是為原著中所有的“當擺設的女人們”宣示的,那一張張麵孔在原主給她的記憶中浮現,太悲慘了。如果哥哥當上皇帝,她一定要建議他改革後宮製度,將宮庭製度朝近現代化推進。就算時代社會秩序下哥哥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可是如果哥哥真不愛不碰哪個女人,就儘力給她最好的歸處。也不要招收那麼多的太監宮女,不要誤了宮女的花期,大家都是父母生養的。

趙霆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眼中充滿著無奈,今生他對顧若蘭嫖歸嫖,可是托尹羲的福,他是知道顧若蘭的真麵目的。如果他在原來不知顧若蘭的真麵目,自己又被美色衝昏了頭腦,做出這種不堪的行為來,他覺得確實挺惡心。

顧若蘭說的和尹羲說的不同,但是顧若蘭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的,而尹羲根本就不需要從他身上謀得什麼富貴榮耀,她本身就是最亮的一道光。

趙霆堯半晌,才澀然道:“這些事,現在的我也沒有經曆,我不知道。可是你前世時,尹家難道就真的從來沒有不臣之心?作為一個帝王不容許國中之國,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尹羲說:“我們將門世家自有存亡之道,與你們帝王之家不同。縱觀曆史長河,短命王朝不到一年的都有,長的不過兩三百年,我們家卻四五百年傳承。我們家的傳承本事,你們帝王之家是學不了的。”

他們還是將門世家,如中原的農民起義戰亂,滅了多少世家豪族,可是農民起義軍滅不了比他們更會打仗的將門世家。所以彆人都落寞了,尹家還在。

趙霆堯歎

道:“可是如今你們到底是要反了,撕開了後,無論勝敗,你們將門世家的門第還能保全嗎?”

尹羲道:“委屈求不得和平,善意得不到回應,隻能乾了,後人自有後人福。”

趙霆堯沉默許久,他明白她會對他施展一個陽謀,讓他歸去與趙震堯爭位,可是陽謀是無法破解的。因為他不爭到手就是死,也不可能兄弟團結來打尹氏,他爭到了後國力也大損,尹氏得到發展的時機。

可是趙霆堯又轉念,趙震堯那蠢蛋坐在那個位置上,大夏王朝好對付得多,其實她也可以殺他的。她這樣選擇是不是對他下不了手。

趙霆堯控製不住自己,問道:“你……從前喜歡過我嗎?”

尹羲挑了挑長眉,笑道:“你覺得‘她’和彆的‘擺設們’一起圍觀你在顧若蘭肚皮上身懷絕技,會生出傾慕之情嗎?‘她’還來不及明白什麼是喜歡就對那段被強加的婚姻心死了。你隻配得上顧若蘭那種女人,你配不上曹月秀和沐雲歌,你又哪裡配得上‘她’?”

趙霆堯的男人迷之自信早被踏成爛泥漿了,抿著嘴抑製紮心的痛。尹羲還低估了她對他精神上造成的傷害和陰影。

“尹姑娘雖然行事狂悖,卻是文武全才,趙某確實配不上。”

尹羲倒是奇怪了,笑道:“你不必說好話,說放你走,我定不會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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