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分手(3)(1 / 2)

張致倫一看女友和妹妹都趴在桌上,不禁嚇了一跳,連忙來搖晃二人。

尹羲被搖到時,順勢做了一個嘔吐,將剛才喝下肚的咖啡吐出了大半,迷迷糊糊地說:“咖啡……有問題……”

張致倫大驚,連忙叫著父母親,還讓司機把家裡的車開出車庫。

張致倫抱起半暈迷的尹羲,張父要去抱張致藝,張致藝也忽然在昏迷中嘔吐。原來正巧了,她體內有了兩種相克的蠱,現在遇上了後,兩蠱在體內相鬥。須知,苗疆養蠱人最先時候是育了很多蠱蟲的,但是讓它優勝劣態,除非是子母蠱,否則遇上異蠱少有相爭的。

嘔吐反應隻是各種急症的普通性的反應,現在兩蠱在她內體相鬥,也引起了嘔吐,表麵上看不出她和尹羲的症狀區彆。

張致倫拿起尹羲喝了一半的咖啡,打算拿去醫院化驗,因為張致藝把那杯沒有下藥的咖啡喝完了。

尹羲和張致藝被緊急送到附近的醫院催吐,然後化驗室的報告終於做出來了,化驗師說咖啡中含有比較高的洋金花的成份東莨菪堿。

張致倫不理解,問道:“洋金花和東莨菪堿?是什麼?”

那醫生有幾把刷子,說:“彆緊張,這不致命,用古代的話來說就是蒙汗藥或者迷藥。洋金花就是一種白花蔓陀羅屬植物,東莨菪堿分子式是C17H21NO4,洋金花是中藥麻醉效果最強的一種原料,東莨菪堿可以阻斷人的交副神經,所以能令人致幻或者昏迷。”

張致倫不禁迷之反應,說:“蒙汗藥?哪來的蒙汗藥?乾嘛下在咖啡裡?”

那醫生聳聳肩,說:“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你可能問當事人比較清楚。”

張致倫趕到急診室,尹羲和張致藝被做催吐完畢,由於洋金花並不致命,所以她們也不用被洗胃摧殘,那太痛苦了。

尹羲這時候已經完全清醒。她雖然精神力較強,但是迷藥對她還是有作用的,這時的一點子藥效也逐漸退去。

張致藝還因為兩蠱相爭而處在半清醒半癲狂的狀態,她想由意識控製進入空間,可是總是竹籃打水。

張致藝不禁呼喚“攻略男配”係統,想問隨身空間的事,結果係統一跳出來,又被什麼力量壓了回去。

張致藝心中大慌,自從上輩子有了隨身空間後,她上輩子收斂了三百年的寶物都在空間裡,還有那空間的美顏靈泉是她的命根子中的命根子。

可是她對此也束手無策,係統不出來見她,她能有什麼辦法?

尹羲那個“寵文崩壞”係統把那“攻略男配”係統掐住了,兩個係統互相克製,誰也不能參與攻略世界的事,全憑各自的代理人/宿主不借係統外力過一生。

張致藝的人設是穿過五個世界的快穿攻略女,也是閱曆非凡。隻不過她的精力多用來攻略男配和自我陶醉的虐綠茶上麵了,做什麼事都圍繞著係統工具的積分交換工具實現。

尹羲表現自己要上廁所,張致倫扶著她到了廁所門口,說:“你OK嗎?”

“吐了好多了,隻是還有一點點暈,我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尹羲進了女洗手間,醫院裡的廁所為了不接觸皮膚大都采用蹲式。

她解了手後沒有衝,取出內衣裡的空間玉墜邪邪一笑,提著墜子的繩子將那空間玉墜丟在了那便盆裡。

隻覺湧出一陣強烈的能量靈光,尹羲都被這股異種能量所衝擊貼在了牆壁上。

尹羲為何要乾這麼接地氣到有點惡心的事?因為她一時找不到有法力的鐵榔頭來敲碎這玉墜,為了在張致藝恢複之前處理掉東西,這是最方便的方法。

《新白娘子傳奇》中,白素貞為了幫助李公甫降服蜈蚣精,讓小青盜寶劍並加強了法力,一盆洗腳水就讓法力失效了。

三霄姐妹的混元金鬥可以讓十二金仙法力儘失,削去頂上三花,有人說混元金鬥原是三霄姐妹的洗澡盆,也有人說是馬桶。

但凡有法力的寶物,沾了汙穢之物,就會法力儘失。如她當修士時無論是空間袋、仙劍也都不能沾上這種汙穢,如果前者沾上汙穢,隻有施法另做一個,如果是仙劍,隻有洗淨之後放在靈氣之地重新吸收日月精華。

尹羲見果然有效,一按衝水開關,張致藝的命根子隨身空間就進了排便管道裡進入化糞池或者地下排汙係統。運氣好的話也要經過漫長的歲月才能從城水排汙係統衝向大海吧。不過像墜子這種東西會沉澱,估計就沉澱在地下排汙係統底下了。

也許百年之後,老城改造重新挖開地下時有萬分之一的機會出現一人去汙穢中“淘金”。假設玉附經過汙穢物百年摧殘還“我自巍然不動”保持原狀就會被“淘金者”揀到,可是到時候玉墜還會有什麼靈力法力才怪。

尹羲咯咯笑起來,她並不是見不得彆人好的人,也從不羨慕彆人在現代還擁有隨身空間,可是對方居然對她下蠱,她隻得出手自保。

她收了笑容,麵無異樣的出去洗手。

張致倫在門口等她,扶她回去,尹羲暗想:若非她有原主記憶他拋棄了原主,若非他的家人全都給原主吃軟刀子,她想他顏值雖然不是很夠、又老,嫁給他能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至少,他好的時候,還是挺細心,三觀也挺正的。唉,不嫖原主的男人是她的原則,算了吧。

張致藝終於清醒過來了,她和尹羲住在同一間病房,張母正陪著她,張父去繳費了。

尹羲想起自己沒有繳費,恐怕張致倫讓張父將她的費用一起繳掉了,說:“我把醫藥費轉給伯父吧。”

張母坐在張致藝床沿,眼睛一飄,是優越感看不起人的那種淡淡的皮笑肉不笑,讓人看起來極度不適。

“不用了,免得麻煩,致倫不還是要給你?”

尹羲正想借機與張家加重矛盾,乾淨利落順勢分手。她可不想拖下去,因為拖著的時候張致倫會想和她親熱,讓她極難忍受。

尹羲說:“伯母這是什麼意思?”

張母說:“這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呀?你跟我們家致倫一起,他大方習慣了,我們也不能阻止他給自己女友錢。”

尹羲深吸一口氣,說:“致倫追我時是送過我很多禮物,那些禮物都還在家裡放著,我也沒有變賣掉,阿姨到時候派車去拉回你的彆墅。我自己有工作,我也是一個演員,我賺得不是很多,但是勉強能維持生活。”

張致倫拉住她的手,說:“彆說了,我們都要成為一家人了,分那麼清乾什麼?”

張母說:“你們是一家人的話,我就是外人,我反正和她不是一家人。”

尹羲深吸一口氣,說:“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承認我?”

張母說:“沒錯。我們不是要破壞你的‘生存方式’,但是恕我們不認同。你從鄉下出來爬到現在的位置,你敢說你沒有見識過什麼男人嗎?”

張致倫過去扶著張母的胳膊,求道:“媽,你彆說了,尹羲身體不舒服。”

張母深吸一口氣,說:“你這個傻子,氣死我了。”

尹羲落下淚來,又抹了抹眼睛,露出一絲苦笑,說:“古人有‘何不食肉糜’的笑話,原來現代也有。我是鄉下走出來的,鄉下走出來這種行為本身還有什麼原罪嗎?那麼多人出來打工,伯母這是要問,我們憑什麼離開鄉下嗎?”

張母說:“我沒有說這是罪,但是我們有權不接受!”

“媽!你少說一句!”張致倫拉著她勸道。

張母怒道:“你怎麼不讓她少說一句?”

張致倫無奈:“好好好,你們每人都少說一句,尹羲,我扶你躺下。”

尹羲拂開張致倫,說:“我不用躺,我想出院。”

忽聽一直懷疑地觀察著尹羲的張致藝說:“等一等!”

尹羲像是這才注意到她,說:“張小姐,你好好在這養一夜吧,我先回去了。”

張致藝說:“現在你不能走。”

尹羲仍然一臉無辜,決無做了虧心事的表情,說:“伯母看到我也不會開心,我也不太開心。”

這時張致藝體內的兩隻蠱已經兩敗俱傷而亡,她也平靜下來了。

張致藝目光複雜地看著她,說:“我丟了一個玉墜子,是不是你撿了去?”

尹羲茫然地看著她,然後轉頭看看張致倫,嗬嗬一聲笑:“還真把我當作打秋風的了?你哥送過我價值幾百萬的項鏈,我想他也不會吝嗇再送我一條,我需要‘撿’你的項鏈嗎?”

張母聽到這個,心在滴血,看著張致倫說:“致倫!你怎麼花錢大手大腳的?花這麼多錢給這女人買項鏈,你有沒有腦子?她就是想撈,這種事是沒有底線的!”

尹羲心中嗬嗬,可是秀眉卻是一蹙,說:“伯母何必說的那麼難聽?他送妹妹的零花錢都是一千萬起的,我也沒有說什麼。如果送未來妻子還不如妹妹的話,我嫁給他乾什麼?圈內很多男演員都是老婆掌著財產的,做人要孝順和孝悌是一回事,但是沒有聽說成年夫妻由父母和妹妹管家的。致倫都跟我求婚了,將來我們才是共同生活的一家子,我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撿’妹妹的玉墜嗎?就算是帝王綠翡翠,價值一個億,但是致倫是什麼身家?”

不僅僅是張母,連繳完醫藥費的張父都站在病房門口驚呆了。除了張父張母之外,張致倫也訝然地看著尹羲,心中猜測:難道她是為了我的錢才同意和我結婚嗎?

張父走了過來,說:“尹小姐,我不管致倫有沒有跟你求婚,但是我們家的門,你還是不要進吧。我隻想找一個會好好照顧致倫的孝順賢惠的媳婦,像你這麼‘厲害’的女人,我們致倫怕是降不住。”

本來張致倫的成名為整家人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他們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們覺得張致倫的財產是他們張家人的,這時候尹羲卻無情的揭露了一層現實,他們結婚後妻子才是第一受益者了。就算是尋常人家,兒子結婚後分家過,與父母財務之間理清,和妻子才是擁有共同財產的一家人。

沒有人在利益被觸犯時能夠平常心的,特彆是沉醉在巨星兒子帶給了他們從前都想像不到的榮光與富貴的人。

尹羲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不著痕跡的引導,她太了解人心了,可是她自己絕不會臟手。

張致藝發現話題又被帶偏了,說:“尹羲,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把玉墜還給我!”

尹羲說:“要不還是報警吧。咖啡裡有迷藥,我也想知道是誰要開這種玩笑。警察如果覺得你的案情可以支撐對我搜身,我決不反抗。否則,我的人權不容彆人踐踏。”

張致藝氣得胸膛起伏,說:“就是你拿的,那裡沒有彆人!你快還給我!”

尹羲說:“那我在這裡等你報警總行了吧?你打電話報呀!”

張致倫說:“會不會是路上掉了?是什麼樣的玉墜,哥哥再買一個送你好不好?”

張致藝攥緊拳頭,說:“我不要你買的!我就要我原來那個!好好的怎麼會掉呢?”

尹羲歎道:“趕快報警,兩個案子一起查清楚,我問心無愧,全力配合。”

張致藝卻知道這是報警也解決不了的事,而且露台的監控是她關的,外人沒有家裡的各監控鏡頭的智能開關密鑰。加上咖啡是她的私藏,全程由她煮咖啡,到時她反而是下迷藥的最大嫌疑人——這也是事實,鬨大了對她不好。

張致藝為召喚不出係統而煩心,思索:是不是係統出了什麼問題,才會令她同時昏迷,係統把空間收回去了。

難道係統發現現代時空法則無法用隨身空間和蠱,才把我弄暈?隨身空間附著我的靈魂,普通人也看不到才對,多半是係統怕觸犯空間法則,緊急插手了。

可是沒有係統的話,怎麼攻略男配虐死綠茶婊?張致藝深深地憂鬱了。

話說起來長,但是這些事流過張致藝的腦海隻一瞬間。張致藝抬起頭,此時因為失掉了係統和隨身空間兩大金手指而百無聊賴,她自知這時不能拿尹羲怎麼樣。

“算了,你不認的話,警察也查不出來。”張致藝就算懷疑是係統乾的,話上還要占便宜。

尹羲卻不好忽悠,說:“你既然沒有證據,空口白牙就能將這麼不堪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嗎?”

張致藝隻譏諷不屑的一笑,說:“我不想跟你吵。”

尹羲看向張致倫,張致倫一方麵確實很為難,一方麵腦海中還在想著尹羲是不是就是看上了他的錢,所以他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尹羲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張先生、張太太、張小姐,我現就證明我根本就沒有拿過什麼玉墜。我和致倫分手,今天就分手。他送我的一切禮物,我一樣都不會帶走,張太太隨我回他的公寓收拾東西,你看著東西,免得致倫被我打秋風。我放棄成為張太太的機會,他的二十億身家我都不心動,你們總能相信我看不上一個什麼玉墜了吧。”

張父張母眼睛一亮,張致藝心中一喜,心想:這果然是一個“自尊自愛”的女主角嗎?你要是真放開我哥這個踏腳石,看你以後還能不能步步高升。

張致倫卻吃了一驚,扶住尹羲的胳膊,說:“尹羲,你在說什麼?”

尹羲平靜地說:“我們分手吧,我們不合適。”

張致倫說:“我們還沒有努力過,你要讓我爸爸媽媽知道你的好。”

尹羲搖了搖頭,說:“他們怎麼不需要讓我知道他們的好?”

張致倫迷惑:“什麼?”

尹羲看透他的個性當中的迷之自信,在他的觀念裡從來沒有想過其實他的父母也需要讓女方認可的,他一直想的是讓父母認可原主。

尹羲說:“尊重是相互的,而且我永遠也無法改變我的出身讓你父母妹妹滿意,我不想耽誤你,請你也不要耽誤我。”

張致倫急道:“尹羲,我家人是我的家人,你不能因為我家人不同意就咱們的關係出氣。”

尹羲眼中一片死寂,像是充滿了無奈:“你家人給我吃軟刀子和侮辱我就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我隻是直截了當的根治這個症結,這不是出氣,我是被逼無奈。我已經毫無尊嚴,請你最後尊重我一次,以後我們還是普通朋友。”

張致倫又去求張父張母:“爸,媽,你們為什麼要管我的私事?我已經三十三歲了,我很愛尹羲,你們為什麼就要讓我失戀讓我痛苦。”

張母涼涼道:“我也沒有逼你們分手,我們隻是不接受她進門而已。”

尹羲不禁冷笑:“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氓。我不是倒貼的妓/女,張太太還是為你兒子另找彆人免費嫖吧。我也看過社會新聞,男人在外以交往的名義泡妞,但是不想養妻兒,對女人厭煩了時由媽媽出麵棒打鴛鴦當白臉。這樣年輕的兒子不結婚不花錢也能解決了生理問題,又不必背上負心花心之名,曆經風帆後總能找到一個最好的女人再結婚。”

張致倫吃驚地看著尹羲,忙說:“尹羲,你覺得我是這種人?我是張致倫,喜歡我的女人從東城區排到西城區,我需要這樣嗎?”

尹羲平靜地看著他,說:“你可能是無心的,但是張先生、張太太打著正是這種算盤,否則怎麼會說出‘不反對我們交往,隻反對我進門’的話來呢?”

張父也十分惱怒了,揮著手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我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羞恥!要分手就快點走!”

“告辭!”尹羲轉身就走,腳步雖然顯得有點還虛,但是她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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